我的夢境能成真

第325章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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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道友修為精深,殺人這種小事,為什麽要讓我幫忙?”童亞奇道。

“我可沒道友你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本事,而且因為那個仇家,我被限製出入門派,這次也是千求萬求,才求來機會出來散心,就是這樣,後麵也跟了六個尾巴。”雲音搖頭道。

“原來如此……行吧,殺什麽人?”童亞痛快的點了點頭,殺個把人而已,對於他來說,現在並不比踩死隻螞蟻困難。

“柳眉山,有個猿公劍派,我要你殺那個劍派叫仇秀霜的女人,那女人有些本領,是猿公劍派的掌門。”雲音道。

“你都說那女人有些本領,我也隻能盡力,但不會和她拚命。”童亞道。

“行,第二個人,錦都,那個賤人的姘頭,你幫我殺了他。”雲音道。

“叫什麽名?正好我也要回錦都一趟處理我的仇人。”童亞點頭道。

“這個人叫白羽。”雲音道。

“白羽?”童亞忽然一愣,這個名字,他常常在自己的腦海中想起,但已經多久沒從別人嘴裏聽這個名字了?

“對,白羽,這個人叫白羽,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雲音咬牙道。

“嗬嗬……哈哈……”童亞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得撕心裂肺。

雲音戒備道:“怎麽?你認識這人?”

“相幹麽?你問我認不認識他?太認識了,太認識了,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我沒想到,千裏迢迢被關到這裏,居然從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嘴裏,還能聽到他的名字,而且還和他也是仇人……哈哈……”童亞狂笑起來。

雲音慢慢將手撫在了劍柄之上。

“不用防我,哈哈……好笑,太好笑了,你知道麽?我被關進來,就要感謝他啊。”童亞終於止住了狂笑,咬牙道。

“你跟他也有仇?”雲音冷冷道。

“不錯,我不過是在學校裏和他有了糾紛,他居然找人起了我的底,然後我就被關了進來,厲害啊,真厲害,我正在說出去之後,要去好好的謝謝他呢,他還有個寡居的媽和自閉症的妹妹。”童亞獰笑道。

“原來你也是他的仇人,那就更好了,你準備怎麽離開這裏?”雲音移開放在劍柄上的手問道。

“我自有打算,你放心,就在最近幾天了。”童亞冷冷道。

“好,但你還需要配合我演一出戲,讓我好出去交差。”雲音點頭道。

————

半夜,走廊中傳來哢嗒的腳步聲,正常人勻速前進的步伐頻率大約是兩秒三步,稍快些的兩秒4步,再快的話就有些接近小跑,而這時的腳步聲卻兩秒左右才有一步,在空曠的回廊中傳得很遠。

半夜的號房中各種磨牙、呼嚕、夢話、放屁聲層出不窮,還有新入獄的菜鳥,嚶嚶嚶的哭聲,往往這時,便會有同號的人壓抑著怒氣的喝罵聲或毆打聲。

有人便往外看去,透過鐵欄,腳步從麵前經過,借著標識燈微弱的燈光,看到的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聲音引起注意。

“老彪!那是老彪!”B區7號房犯人甲壓抑著聲音說道,聲音裏充滿了恐懼。

“你特麽放什麽屁!”犯人乙甩他一個腦瓢罵道,聲音也是顫抖的。

最近出那麽多事,一口氣死16個人,如果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更何況,犯人甲嘴裏的老彪正是這回死的16個中的一個。

雖然每個人都覺得這裏在鬧鬼,但又都不願意相信,犯人乙一邊罵罵咧咧地給自己壯膽,一邊努力地把臉靠近鐵欄門,這時犯人甲說的老彪還在視線範圍內,看到那背影,犯人乙捂著嘴,慢慢地退回自己的鋪位,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一聲不吭,7號房的人哪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都回到自己的**,生怕引起鬼魂的注意。

腳步聲越走越遠。

犯人甲顫抖著道:“要出事了。”

“出尼瑪,都閉嘴!誰要是把那東西惹回來,老子……”號長低聲怒罵道,頓時整個號房都恢複了平靜。

雲音在單間號房中盤膝坐著,法劍橫放在膝上,這時,猛地睜開了眼。

他長身而起,手執著長劍向外走去,他並不是犯人,所以鐵欄門洞開。

跨出G區,遠遠的地方傳來哭聲和喝罵聲,雲音快速移動,數息時間就順著回廊到了喧鬧之處。

同門的一個師弟已經在和那鬼魂戰鬥,無奈他也才練氣中期,沒有什麽可針對鬼魂的手段,隻能憑著身上的氣血苦苦抵擋。

那弟子每斬出一劍都附著真氣,雖然不能一擊必殺,但也能讓這叫老彪的鬼魂逐漸變淡。

但問題是,這麽下去先耗得幹幹淨淨肯定是自己而不是那鬼魂!偏偏那鬼魂總是趁自己想要驅符之時,從身上一穿而過,冰寒刺骨,甚至神魂都為之凝滯!

這弟子正與被稱作大彪的鬼魂糾纏,眼看就要敗落,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驅邪鎮魔!”

一道符法襲來。

“轟!”清氣四溢,頓時那鬼魂慘叫連連,緊接著元音駢指成劍,從劍鋒抹過,一劍斜斜斬落,混著修士至正之血、陽剛十足的一劍,那本就已經被驅邪鎮魔符腐蝕得麵目全非的鬼魂被從肩至肋,斬成兩半,慢慢虛化。

那同門師弟麵無人色地一跤坐倒,口中哆嗦道:“多謝少掌門!多謝少掌門!”他甚至懷疑,雲音再晚來十幾秒,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禁閉室中,童亞悶哼一聲,這家夥下手也太狠了,一劍竟將自己控製的魂魄斬得灰飛煙滅!這一劍甚至讓他都覺得有極大危險,還好和他是合作關係!因為神魂相連,雖不至於說受了重傷,但這頭痛欲裂的感覺,他再也不想來第二下。

“這下就足夠你交待了吧?打了這麽久,總歸有不少犯人看到!”

雲音麵帶疲憊,走到值班室,通知值班獄卒:

“告訴你們的領導,處理好了,這裏不會再有事了。”說完轉身回G區自己的單間。

第二天,從目擊犯人那求證後的監獄方自然是對雲音等人感恩戴德,而雲音的形象在同門中也獲得了巨大的改觀,唯一小有損失的就是童亞,他放出一個還未煉化的魂魄配合雲音演了一出戲,但這點損失對他來說沒有太大影響,已經煉化的生魂,已經轉化為魂力,足夠他衝擊築基。

又在監獄裏呆了兩天後,監獄方雖然仍想請他們多留一段時間,但雲音高冷地表示,說解決了就是解決了,西昆侖劍派也不可能永遠給監獄當保姆,在監獄方戀戀不舍中,決然離去。

西昆侖劍派眾人離去的第四天,半夜,整個監獄微微地震動了一下,震感強烈,犯人們慌亂了起來:

“是要地震麽?”

“剛才晃了一下,你有沒感覺?”

“不好了!要地震了!”

“……”

值班獄卒也感覺到了震動,連忙向上級匯報,同時安排人各樓層區域安撫:

“不要驚慌!西域沒有明顯的地質斷裂帶,圖木舒監獄也是按八級抗震的標準修建,大家保持安靜!保持安靜!”

而禁閉室之中,童亞低聲笑:“這就是築基?”

原來,童亞終於築基,剛剛就是他一時控製不住氣機,小小爆發一下,引發了震動。

“不錯,築基之後,你就不再是凡人了,算是正式踏入道途,隻有我們聖魂宗,以魂為食,才不受資源約束,可以一路晉升,須知,天材地寶有限,唯有人族魂魄,便如韭菜一樣,割之不完,又如野草,燒而不盡!”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自詡萬靈之長,卻是趴在這個世界上吸血的寄生蟲,不僅寄生還破壞,所以這樣沒用的東西,合該成為我們魂修之道修的資糧!”

“師尊,我這便可以出去了麽?”童亞聽了他師父的兩段話,心中卻念著外麵的花花世界,他在這一切匱乏、充滿罪惡的地方已經實再是厭煩得不得了了。

“不急,再鞏固一段時間,你現在剛剛築基,氣息浮躁,真元尚不能運用如意,而且本門的攻伐之術你也沒掌握幾個,若是在我們那年代,不將五鬼修至小成,不煉製成魂幡,哪敢隨意下山?外麵修士是個什麽情形,我們一眼瞎,須知行走世間,不止有意氣風發的殺伐由心,還有苟且啊!苟得一時,才有快活一生!”

“師父的話是微言大義!”童亞拍馬屁道。

半月後,童亞調息運功完成,神念溝通殘魂:

“師尊,我已感應到地脈,接下來怎麽做?”

“你可知,但凡軍營、差館、監獄,所建之地,莫不是凶煞之地?”

童亞奇道:“為什麽會這樣?”

“地脈煞氣,唯有以煞止煞!地煞穴眼便是地氣之中煞氣外泄的位置,煞氣外泄,乃天地運行的至理,有山清水秀之地,便有窮山惡水之地,有鍾靈雋秀之氣,便有陰毒寒惡之煞,這些凡人,為了一時之利竟敢封住氣穴,那凶煞之氣不在此處爆發便需在別處渲瀉,或是這裏再也無法鎮壓煞氣一舉爆發!”

童亞恍然大悟:“師尊的意思是引發煞氣渲瀉?”

“不不不,怎可引發煞氣瀉出?被煞氣侵染之人,個個如同妖魔,豈不是給你那合作之人引來麻煩?日後他還有大用,所以你要做的不是引發煞氣,而是引導地脈精、煞二氣混合而形成不穩定的狀態,然後地脈便會如人被蚊子叮咬,你猜會怎麽著?”殘魂得意道。

“明白了,人被蚊子叮咬,就會有應激反應!”童亞兩眼一亮道。

五小時後,天邊隱隱露出一點魚肚白,犯人們已吃過早飯,正陸續前往回字樓天井中訓話,然後開始當天的勞動;

地脈之中,局部區域的清、煞二氣混合到了極限,轟然爆發,地脈急驟變化,硬生生挪移開來,對於地脈來說,這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動靜,但對於地麵的人來說,卻是地動山搖,整座監獄都搖晃起來,如同豎立在竹篩子中的火柴盒子,地麵左右搖晃,連牆壁裏都傳來了嘎吱的聲音。

一小部分已經進入天井的犯人隻覺得地麵似乎變成了個搖擺機,前後左右晃動,根本站立不穩,隻得趴在地麵,心中哀求千萬不要被倒下的東西砸倒,又祈求這監獄真的能夠扛住八級地震。

警報聲、哭喊聲、喝斥叫罵聲、跌倒後的呼痛聲、哀求聲、牆皮破裂剝落聲混亂無比。

“大家不要慌!前往外部安全區域的通道已經打開,保持有續撤離!不要妄圖逃走!逃走者按越獄……”公共廣播係統傳來了播音聲,但內容還沒說完,就聽到呯的一聲之後,各處線路爆發出電火花。

有行動能力的犯人們全都在地麵不安分的情況下,努力掙紮著往生路而去,回字樓是在圈起的高牆正中,這時在天地偉力之下顯得十分單薄的外圍圍高牆處處都是裂縫,甚至有些地方已經發生小麵積的垮塌,至於鐵門,則早已經因為牆體拉扯,其中一扇歪歪斜斜、半倒不倒。

一個武裝獄卒努力已經到了空地區域,他持槍對著這些已經逃出來的犯人,嘶吼著警告道:“你們別想逃!靠倒一起!不要想脫離我的視線!”

他越是這麽說,一眾犯人心頭越是火熱,他一個人又能看住幾個人?而且地麵仍在持續晃動,他的槍法又能有多準?幾個犯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往前欺去,而另外的人則努力往鐵門區域而去。

“呯!”槍聲響起,眾犯人嚇了一大跳,但越是如此,反而激起了犯人們的凶性,踉踉蹌蹌中,就撲了上去。

“剛才隻是警告,如果你們再靠近,我有權開槍擊斃你們!”獄卒再次警告。

劇烈的晃動再次傳來,失去重心的獄卒倒在地上,滾成了一團,混亂中,一個犯人的手搭上了槍,頓時,和獄卒形成了拉扯的狀態,而樓體終於承受不住地震的威力,轟地一聲巨響,小半邊牆體垮塌在地,接下來猶如引發了多米諾骨牌的連環反應,整座監獄大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