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黑曆史
“邪神信徒！受死！”英靈附體後的艾倫·方達似乎性格也變了很多，一聲大吼，手裏的寬恕之斬首聖劍當頭向著烏克蘇砍來，劍身還沒到就已經有一股炙熱的溫度迎麵而來，烏克蘇連忙向後退去，已經把長曲取在了手裏，狼牙箭也搭在了上麵。
“嗖！”箭矢離弦而出，艾倫·方達停了下來，揮劍格檔箭矢。
烏克蘇要的就是艾倫·方達停下來，抽出插在背後的手斧。
手斧的木柄烏沉沉的，上麵有著斑剝的印跡，但這黑色並不是用了烏木之類的木頭，而是不知道浸染了多少血液後形成的顏色，而斧頭上也是各種劃痕和細小缺口。
阿波羅眉毛一挑：“他們印帝人的碎骨聖斧居然在他手上？”
白羽接道：“聖斧？”
阿波羅點了點頭：“當年殖民的時候，有不少人死在了印族勇士莫裏斯手裏，據說他用這斧頭殺死了數百個西班的士兵，最高職位甚至達到了少校，說這斧頭上困住了這些死者的靈魂，但凡被斧頭殺死的人，都無法回歸明光神的懷抱。”
白羽咋舌：“還有這種傳說？”
凶兵自生凶靈的說法自古以來就有，甚至屠宰豬牛羊的刀具上也會有很強的煞氣，這也是確有其事，這種凶器，對靈體克製極大。
“大約就是機緣巧合下，這斧頭變成了凶物，不過這種凶物最妨主，倒是要找時間幫他看看。”白羽思忖道。
“聽命於我的戰士！出來吧！”烏克蘇舉起斧頭長聲呼喚。
整個賽場中光線暗了下來，猶如傍晚時分，什麽都灰蒙蒙的，烏克蘇背後忽然顯現出幾個人，看他們戴著大幨帽，穿著土黃色外套，紅色褲子，背著火繩槍，這些人都神情呆滯地看著前方。
慢慢地，人越來越多，還有夾著著身著印帝傳統服飾的戰士。
阿波羅咪起了眼睛：“他果然會使用這把斧頭，看來，海克亞族的傳統保留得很好啊！”
那些就是利用印帝傳下來的碎骨聖斧召喚出來的死者，最先出現的是西班士兵，後來還有各種花色的衣服，估計都是那些當年和印帝部落發生戰爭時死在碎骨聖斧下的死者。
“他是我的朋友。”白羽平靜的道。
“這裏是白鷹國。”阿波羅毫不在意的說道。
白羽道：“我知道現在有很多人洗白你們白人對印帝人幹的事，確實，印帝是個未開化，文化水準低下，當時還在漁獵水平的原始部族性質的社會，他們也有貪欲，你們可以征服，但不應該屠殺。”
阿波羅：“哈！那隻是自衛還擊！”
白羽道：“最早你們和印帝人是友好的，但貪欲讓你們開始捕捉印帝人販賣為奴隸，再後來，仇恨就開始成長了，印帝人也覺得從你們那裏可以奪取財富，哈！這可真是筆糊塗賬！你們殺死了上千萬的野牛，讓印帝人無法通過狩獵野牛生存，發布懸賞購買印帝人的頭皮、頭骨，將他們逼進入你們圈定好的‘保留地’；當白鷹國成立後，連你們的大統領都宣布：有必要滅絕全部印帝部落；十個了印帝人裏有九個是死的，而且我也不願意去仔細查詢第十個的死亡案情；我見過唯一的印帝好人，就是死人……連你們白鷹最初的幾位偉大的大統領都宣布十分鍾殺一個印帝人、必須殺死全部印帝人……甚至用印帝人的皮做優質的長統靴，阿波羅，你應該是經曆了那個時代吧？”
“連你們的大統領對於印帝人都是這個態度，你跟我說，你們的人民對待印帝人的態度會好？會和平的生存在一片天空下如同親兄弟？猶如我們夏國也無法忘記櫻花國造下的孽，這是一個道理，我以為隻有櫻花國會死不要臉地不承認，原來一脈相承的學自你們白鷹國！”白羽冷笑。
“你們當然可以不承認，我隻不過進了你的屋，睡了你的女人，搶了你的吃的，你和我搏鬥時沒我壯，所以死了，這能怪我麽？我又沒打算殺你，至於其他同伴……他們也沒殺人啊！他們隻是把他們趕出了房子，他們餓死、冷死、病死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這就是你們的強盜邏輯。”
阿波羅猛地站了起來，白羽也慢慢地站了起來，包間之中陷入一片冰冷，那是兩人的殺氣。
阿波羅突然笑了：“我的朋友，不要這麽認真嘛，這些都是曆史了，不重要，不重要，而且都是政客們幹的事，不要影響我們的友情。”
白羽也笑了：“對啊，我們是好朋友，但我是認真的，烏克蘇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去找他的麻煩。”
阿波羅點頭笑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我怎麽可能會去找他的麻煩？”
白羽坐了回去：“不過就是一個苟延殘喘的民族，你們應該把他們頸上的絞索鬆開些了，畢竟，白鷹有這麽大，白人還能鋪滿整個白鷹國土麽？”
阿波羅聽得眉頭一皺，什麽叫鋪滿整個白鷹國土？非常有歧意啊！但他也是活了幾百年的老鬼了，馬上打哈哈：“不提了不提了，我們這些修士不參合政治，看看看，嘖嘖，他們打得可真熱鬧。”
這時，場中呯呯作響，煙霧繚繞，原來是那些各種服飾的火繩槍士兵們在放排槍。
“然而他知道我所行的路；他試煉我之後，我必如精金！律令：庇護所！”
那些幽化子彈打在艾倫·方達麵前，卻被一個銀白色的護罩擋住，接觸到這個護罩後，子彈紛紛化作一縷青煙飄然散去。
有了幽靈士兵的協助，艾倫·方達無法靠近，火槍子彈、還有印帝幽靈戰士的拋出的長予都是遠程輸出，竟打得他的銀色護罩搖搖欲墮。
艾倫·方達英靈附體的臉上顯出一絲怒意，他忽然將空著的手伸進了麻布長袍裏，臉上閃過輕微的痛苦神色，將手拿出時，手裏已經多了一條木頭和皮革混合的腰帶，鮮血很快將他的長袍浸出一圈血跡。
“以最長久的痛苦凝聚鮮血，必將燃起聖熖，讓罪惡在火焰之中得以淨化！律令：聖血之焰！”
艾倫·方達一揮手裏的寬恕之斬首聖劍，上麵的聖力大量注入到了腰帶之中，那腰帶上有著密密麻麻向內的鐵釘，上麵血跡斑斑，那些血跡慢慢褪去痕跡，而烏克蘇召出的幽靈戰士卻由腳下燃起了銀色的火焰，烏克蘇見勢不妙，連忙收回幽靈戰士，碎骨聖斧顯得更加陳舊，甚至上麵出現了鏽痕。
艾倫·方達手中的寬恕之斬首聖劍也慢慢還原成了十字架。
白羽奇怪道：“明明體術強於這個苦修士，為什麽他偏偏用這種方式和他對抗？”
仇秀霜在旁邊道：“可能是以這樣的戰鬥……證明印帝人最後的驕傲吧？”
白羽歎了一口氣：“執念啊……”
轉而又道：“其實還有個比他們一樣可憐的民族……”
仇秀霜不解的看著他，白羽接著說道：“印帝奴隸是黑奴的成因，有個明光神修士，具體不記得名字了，他覺得印帝人很可憐，提議用黑奴取代印帝人，然後這位仁慈的修士後悔了一輩子。”
這些都是白鷹的黑曆史，一向標榜“違禁詞，大家都知道的”的發家史居然是樣，作為即得利益者，阿波羅有些坐立不安。
“行了，現在民智開化，有什麽消息藏得住？別以為可以利用掌握著的輿論工具就可以抹殺曆史，你都是曆史的一部分，否定曆史，不就是等於否定你？你要想更進一步，阿波羅，我告訴你，你要正視內心，正視罪惡，否則，你就等著壽盡之後煙消雲散吧！你和政治……攪得太緊了！”白羽意味深長地說道。
看見自己的荊棘腰帶上養了十多年的聖血之焰也沒取得太大的戰果，艾倫·方達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因為活物的生命是在血中，我把這血賜給你們，可以在壇上為你們的生命贖罪，因血裏有生命，所以能贖罪。律令：贖罪之天使降臨！”
艾倫·方達一邊念誦，一邊避過烏克蘇射來和箭矢，忽然，他伸出左手接住一支箭，這箭竟有大半都透過了他的掌心，他額頭冒出冷汗，又伸出右手接住另一支箭也是同樣的穿透了掌心。
他仰起了頭，張開了雙臂，形成了一個十字架。
天空中一道光芒無視體育館的穹頂落了下來，直直將艾倫·方達籠罩在了裏麵，光芒之中，隱約可以看到花瓣落下，整個體育館中轟動起來。
“神跡！這是神跡！”
“明光神沒有拋棄他的子民！”
“明光神與我們同在！”
“這是新的聖徒！他應該是聖·艾倫·方達！”
烏克蘇再次引弓搭箭，但射出的箭矢全都如同泥牛入海，進入光柱之中，就沒了半分動靜。
天空中傳來誦唱的聲音，似希伯來語，又不完全象，但總之顯得莊嚴、肅穆，充滿了神聖的意味。
一道光影出現在了光柱之中，慢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