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願如初見時
衛胖子將調製好的藥劑拿著毛筆蘸了點畫在光罩上，光罩上微光一閃，那藥劑畫出來的痕跡慢慢淡去。
墨白衣一臉期待：“怎麽樣？”
衛胖子：“別吵！”
他閉目思索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需要畫出個旁邊路，將能量架過來讓中間位置空出來，沒了能量支撐才能形成空洞一息時間，嗯，一息也夠我們進去了……”
“還需要再加點陰石槐花汁、地母岩粉……虧大了，虧大了，光這兩樣又是一個靈石啊……”胖子一臉肉痛的從儲霧囊中又取出些東西，加了進去，這才抬起頭。
“大約可以形成一息左右時間的空洞，抓緊時間鑽進去。”胖子道。
“什麽空洞？”墨白衣問道。
衛胖子隨便在地麵上撥拉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一邊畫一邊說：“看到沒，大致圖案就是這樣，最後一筆連通就可生效，但隻有一息時間，我們倆抓緊時間進！”
墨白衣連連點頭。
衛胖子運筆如飛，在光罩上畫下玄妙符文，當最後一筆連通，符文開始放光，衛胖子低聲道：“進！”
墨白衣毫不猶豫從符文中間留下的圓形空洞一頭撞了過去，衛胖子也衣袖一揮，收了地上的瓶瓶罐罐，一個魚躍跳了進來。
衛胖子一臉發白：“好險！”
墨白衣奇道：“怎麽了？”
衛胖子爬起身來，抬腳，墨白衣才看到，胖子鞋底竟被收回的光罩整整齊齊的切了下來，露出肥肥白白的腳底板。
“然後怎麽辦？”墨白衣問道。
“然後……我怎麽知道？直接求見！”衛胖子道。
衛胖子剛剛說完，一個陰森森充滿怒氣的聲音壓抑著道：“原來是越秀派的小賊？求見？你們有這資格麽？”
兩人同時脖子上一陣寒意刺骨，已經被人用劍架在了脖子上。
衛胖子福至心靈，撲嗵一聲跪倒：“仙子手下留情，讓我說兩句話！”
本拿劍製住脖子的那弟子修為雖然勝過了衛胖子，但經驗著實不足，也沒想到衛胖子這麽沒骨氣說跪就跪，一愣之下，連忙又把劍放回衛胖子脖子：“你個……個奸人！不得妄……妄動！小心我……我一劍割下去！”
旁邊另外一人怒道：“你慌什麽？若敢造次，一劍殺了便是！你二人怎麽進來的？”
衛胖子道：“我們並非越秀派弟子，衣服是搶他們的，我們是來幫你們的！”
“你……你騙人！”那小結巴弟子道。
衛胖子連聲叫屈：“門派衣服怎麽會有這麽不合身的？仙子沒注意到這衣服不合身的麽？”
“師……師……”小結巴一看，果然如此。
“師姐！”另外那弟子忍無可忍，幫她說了出來。
“對對對，不合……合身！”小結巴如釋重負。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那師姐說道。
“你們是不是有個新收弟子叫施芸的？旁邊這個是他未來夫婿，墨白衣，他聽說青靈劍宗有難，千裏來援！”衛胖子急道。
“哪裏是未婚夫婿！之前是我對不住小娘……”墨白衣有些惆悵道。
“你們閉嘴！師妹，製住他大穴！然後回去報巡山執事！”那師姐厲聲道。
“好！”衛胖子隻身上痛了幾下，好幾個大穴都被那小結巴師妹連過，關鍵是她還不停，一路將身上大穴點走……
“你是不是傻？你要點多少個？”那師姐鬱悶道。
“師……師……”
“師姐！”
“不是說……說大穴麽？大……穴共計……”
“閉嘴，快去通知！”
那師妹如夢初醒，連忙急吼吼往山上跑去。
“二位見笑，我這師妹，沒什麽心機！”那師姐抱拳說道，黑暗中也看不清她的臉色，但語氣中卻多有尷尬之意。
“劍……”墨白衣提醒道。
那師姐輕輕驚呼一聲，連忙又將劍鋒回在墨白衣脖子上。
“這位仙子是……少有下山履世吧？”墨白衣和聲道。
那師姐惡狠狠道：“是又如何？”
墨白衣道：“沒事沒事，我二人確不是越秀派的，待會兒你同門施芸來了，一辨即知。”
不多時，衣袂聲響動，呼啦啦來了一大批女弟子，為首的遠遠問道：“子月師妹，奸細呢？”
那師姐連忙回答：“可是子禾師姐？在這裏！”
“他們可曾造次？”子禾低聲問道。
“沒有，他們說認識施璃芸師叔，弟子沒敢多問！”子月道。
“帶到刑堂！咦？這廝是怎麽回事？”
“子然師妹製了他的穴道。”子月回答道。
“解開穴道，總不成讓我們抬著這死胖子走。”子禾點頭。
便有弟子來解了衛胖子的穴，衛胖子怒道：“我們好心來援，不是奸細！我也不是死胖子！”
子禾冷笑道：“是不是奸細，帶到刑堂細細問過，待璃芸師叔來辨認之後再說！若是真是來援手，我等向你賠罪又何？”
胖子氣哼哼地住了聲，這可叫倒黴！好心好意前來幫忙，結果進來便被人製住，為毛光是點我的穴，老黑又不管？莫不是看他臉白些？衛胖子感覺到這世界對自己深深的惡意。
一群人默不作聲，快速走到了半山，景物一換，竟已不是深沉黑夜，仙鶴禽飛舞、靈獸奔跑，竟是另一個洞天。
墨白衣暗自羨慕，這就是正經宗門的底蘊，直接開辟洞天，將門派置於洞天之中，十餘道巨大的劍形光柱立於這片天地間。
背後微微刺痛，有女弟子喝斥道：“看什麽看？”
墨白衣歎了一口氣，低下頭不再觀察，估計是這些弟子被周邊諸多門派壓製得縮回護山大陣中不敢出去，心中壓抑，脾氣不大好也正常，好在隻需等施芸來了，解說分明就能解開誤會。
但衛胖子卻一臉**漾，青靈劍宗的女修們果然個個花容月貌，修者氣質本就多半就不差，再加上這些劍修個個身著勁裝，合身的衣飾緊貼美好的身材，一個個英姿颯爽，再聞著暗暗襲來的女兒香，若不是她們都是一臉防賊的表情，這裏簡直就是天堂了……隻是不知道那個小結巴又是誰，這時這七八女弟子個個警惕心極高，衛胖子生怕挨黑打，低了頭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暗暗念道：“月奴姑娘，不是我好色，我不好色，我隻是喜歡看漂亮姑娘罷了……”
走了約摸半柱香時間，墨、衛二人被帶到了刑堂所在的位置。
由殿前廣場起便是禁靈區域，其他弟子不得進入，子禾和另外兩個弟子在門口領了個令符，墨、衛二人一到廣場便覺得渾身真元再無法運轉，而且步步猶如身負巨石，子禾和另兩弟子卻行若無事，顯然是那令符的原因。
“弟子子禾求見丘執事！”子禾大聲稟報。
“進來吧！”裏麵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這裏便是我們刑堂證心殿，你們進去最好一一招來！”子禾轉頭對墨、衛二人道。
衛胖子抬頭看了看，殿頭匾額果然是證心殿三字。
兩人歎了一口氣，努力拔步，跨過門檻，終於進了證心殿。
殿堂內兩側有各種拿著刑具的高大雕像，便如寺廟中的神像，令進到證心殿中的人心中暗自心驚，自然不敢說謊。
大殿中有一案幾，後麵坐著證心殿執事。
“帶來了？”那丘執事頭發花白，但眉目秀麗，想來年輕時也曾風華絕代，隻是臉上表情冷漠，大大減色。
“丘執事，巡山弟子子月、子然發現這二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竟從護山大陣的護罩外穿了進來，這二人又穿著越秀派的服飾，是以製住了二人，但這二人口稱是施璃芸師叔的……故友，聽了青靈劍宗被圍，特地來援的，所以弟子自覺無法處置，便帶來刑堂，請丘執事處置！”子禾躬身道。
“你二人是什麽來曆？”丘執事冷冷問道。
墨、衛二人對視一眼，墨白衣道：“我二人均來自輕柳城，我是施芸姑娘故友，這位是我衛兄弟，我們與外麵攻擊貴派的幾個門派沒關係，隻因他們圍得太密，所以我二人不得不誅殺了二人，奪了他們的衣服混進來，因我這衛兄弟有一手無聲無息突入禁製的能力，所以在貴派護山大陣上鑽了個洞，我二人也沒什麽驚天動地的本事能助貴派打退敵人，但若有與貴派交好的高人，衛兄弟卻可以利用這悄聲無息進出的能力，幫貴派帶去求助消息。”
聽了墨白衣的話，丘執事不動聲色，對子禾道：“去請施璃芸師妹來。”
“是！”子禾應諾而出。
“你說你與璃芸師妹是故友？”丘執事問道。
“不錯，我與她相熟，她的侍女青黛也是認識的。”墨白衣回答道。
“你一個修士，如何與她相熟？”丘執事皺眉問道。
“嗬嗬，在下……之前修行的是焚心涅槃訣，絕情絕性，將施芸姑娘逐走，後來得知機緣巧合，被貴派履世弟子救走，這才放心，前日聽說貴派被圍，便來看有否能為貴派用得上的地方。”
“焚心涅槃訣？借女人癡心修行的邪法？”丘執事冷聲問道。
“不錯。”墨白衣坦然道。
丘執事問道：“既然已經絕情，你還來幹嘛？難不成，還要利用璃芸師妹突破你那邪功？”
衛胖子道：“你這位道友，好沒道理！我們好心來援，你若是覺得我們沒用，是扣是逐隨你處置，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老黑他自知傷了施小娘的心，一狠心下，直接散功廢了他那焚心涅槃訣！當時他已經突破了金丹！便有千般不是，金丹修為也為施小娘廢去，難道還有什麽抵不過的麽？”
丘執事讓下打量墨白衣：“他說的可是真的？”
墨白衣點頭：“不錯，我已廢去焚心涅槃訣……”
餘下的子月子然因為長輩沒問話，不敢插嘴，這時聽著墨白衣竟願為了施璃芸自廢修為，散去金丹修為，倒是十分驚歎他所為，看他的眼光都柔和了很多，原來這家夥曾是金丹高人！
外間傳來腳步聲，墨白衣回頭看，可不正是施芸施小娘！
墨白衣正待招呼，施璃芸卻隻看他一眼，便向丘執事行禮道：“見過丘師姐。”
丘師姐看了一眼墨白衣，墨白衣分明從她眼中看到一絲嘲諷：“師妹可認識這二人？”
施璃芸點頭道：“隻認識其中的墨道友，另一位胖道友卻不認識。”
施璃芸轉過頭來施禮道：“見過墨道友，不知墨道友到青靈劍宗何事？”
墨白衣抬起手又頹然放下道：“見過施道友，聽到青靈劍宗有難，過來效勞，唯有綿薄之力，見笑了。”
施璃芸點頭道：“多謝墨道友，諸事可與外務執事相商，璃芸便不多言了，丘師姐還有什麽事？”
丘執事點頭道：“隻是見證一番，倒沒別的事，璃芸師妹若有事便先回吧，莫誤了璃芸師妹的功課。”
施璃芸搖頭道：“無妨，關乎我青靈劍宗之事，有需要我配合的師姐盡管吩咐。”
話畢，她對墨白衣作了個道揖，轉身就走，竟是沒半分拖泥帶水，衛胖子瞠目道：“這……”
墨白衣對他搖了搖頭，衛胖子分明在他眼裏看到一絲痛楚，墨白衣轉頭對丘執事道：“丘執事，可有什麽吩咐？”
丘執事點了點頭：“不敢，多謝二位鐵肩擔道義，遠道來援，子禾，帶二位去外務堂，請孔執事好生安排，莫輕慢了二位道友。”
子禾道：“尊執事之令。”
子字輩三名女弟子帶著二人退出了證心殿。
走出刑堂廣場，二人才覺如重山壓頂的感覺散去，輕鬆了很多，等她們歸還令符，其中一個嬌小個子的女弟子道：“你……你……當真，自……自廢修為？”
衛胖子道：“你是子然？”
子然驚道：“你……你，怎知？”
子月撫著額道：“先前黑暗之中，聽到你的聲音了！”
子然拍著胸口道：“我……我道是……是熟人呢！”
衛胖子道：“認識了就算熟人！”
子然扮個鬼臉道：“外……外麵的……的男人，花……花……”
子月不忍，幫她道：“花言巧語！”
子然肯定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