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分析

頭頂傳來的沉悶聲響終於止歇，白羽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想起閭丘晗嫣，心中一絲暖意。

“3小時12分。”白羽站起身來，將豎井中小石子全部收掉，回到了地麵。

地麵幹淨無比，所有的沙礫似乎都被清掃掉。

“噠！”

白羽皺眉看了看天空：“下雨了？”

剛爬上來的阿波羅驚道：“不對！是那些小石子！”

“噠噠！”

原來是龍卷將這些小石子全卷到空中，又落了下來，猶如一場石雨，白羽和阿波羅兩人連忙又鑽回庇護室，這些小石子從極高的地方落下，在加速度作用下，發出聲聲破空之聲；如果不是有庇護室，這裏的重力加速度再加上小石子的堅硬程度，被這石雨一陣打，估計兩人也撐不了多久。

五六分鍾後，整個世界又變得一片安靜，白羽和阿波羅重新回到了地麵，這時的地麵上，又鋪滿了小石子，恢複了兩個才到這裏模樣。

“走吧！”白羽提高速度向前快跑去。

這裏重力太高，白羽估計現在的自己，頂多就是相當於地球世界時煉氣中期的水平，境界雖在，也可以禦劍飛行，但太耗靈力，饒是他靈力是由五蘊訣轉化為混沌靈力，比其他元嬰修士雄厚很多，也不敢隨意揮霍，在這個陌生、條件又極度惡劣的環境裏，保持足夠的靈力很有必要。

這時，天空中的沙塵漸漸落下，跑了沒多久，白羽和阿波羅兩人渾身上下沾上一層薄薄的灰塵。

兩人沿著一個方向奔跑，終於天空中揚揚灑灑的沙塵終於全部落回地麵，視界變得清澄，白羽看了看腕表：兩小時零七分。

腳下的大地有著巨大的引力，白羽和阿波羅的速度提升不起來，一個小時不過六七十公裏，又過了兩個多小時，遠遠地有沉悶的聲音傳來，天空中黑雲匯聚，不過幾分鍾，整個世界變得十分昏暗。

白羽和阿波羅非常有默契地停了下來，祭出魂火，白羽又造了一個庇護室，兩人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雷聲陣陣，鋪天蓋地的落雷從天而降。

庇護室中。

阿波羅愁道：“新兵營倒底在哪裏啊……這麽走太不是個辦法了。”

白羽沉思道：“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線索。”

阿波羅問道：“你認為是什麽？”

白羽反問道：“你認為地麵上連植物都沒有，有什麽樣的生物能生存？”

阿波羅道：“肯定無法生存。”

白羽道：“隻是不知道，是整個世界都這樣，還是隻有這個地方是這樣，如果整個世界都是這樣的話……”

阿波羅連連搖頭：“應該是局部這樣，如果整個世界都這樣的話，這地方隻能是死地，不可能有人生存。”

白羽搖頭道：“如果這個地方是新兵營的所在地，那這個地方必須要有什麽樣的條件才能安置新兵營？”

阿波羅道：“龐大的後勤係統？”

白羽點頭道：“這裏可能和‘戰場’並不在同一個世界，所以，這裏的新兵營要麽是占據了極龐大區域，要麽就是由若幹個新兵營組成，因為破界或傳送的代價應該不會太小，不會是隻為一個小小的新兵營服務，而新兵的訓練……需要衣、食、住、運輸、武器製造、醫療……，這是一個超級龐大和複雜的係統，總不可能士兵們吃的東西，還要從別的星球運過來吧？”

阿波羅雙眼一亮：“我明白了！”

白羽看了他一眼，兩人同時說道：“地下！”

如果新兵營有著海量的新兵接受訓練，那必然有龐大的後勤係統，不說別的，光是供新兵們食用的各種口糧、肉類、禽蛋類就必須要有田地、飼養場，在地表建立帶著防護功能的建築物顯然不如挖洞劃算。

“問題我們到哪裏去找地下基地的入口？”阿波羅問道。

白羽聳了聳肩：“這也是我想問的，地表層有多厚才到達地下生存區域？是挖空了整個世界還是局部？這些我們都不知道；如果地下才是唯一的生存區域，那有沒有他們必須到地表的理由？”

阿波羅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我沒什麽想法，花些時間總結風暴和落雷的規律，然後每隔五十公裏，往地下深入探查，這裏很古怪，神念也沒辦法透得太遠，地下我也隻能透入七八百米。”白羽一邊思考一邊回答。

雷聲漸漸止歇，白羽看了看腕表：四十六分鍾。

“那位把我們扔在這兒，說一個月以內到新兵營，那肯定是非常困難，但我們努力一把就能做到，否則，他們花了巨大的精力來招新兵，就純粹是為了殺人，我不認為一位神明的分身會把看著我們被天象殺死當成一種樂趣……這種樂趣實再算不上是樂趣，如果真有興趣，還不如虐殺來得刺激，我猜，地麵是可以到達新兵營的入口，但那位選擇了時間才開啟通道，你猜是為什麽？”

阿波羅迷惑道：“我也猜不出來。”

白羽自顧自分析道：“說明這或許是個統一時間，統一啟動的時間……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隻有這個時間，天時地利正好，隻能這個時間開啟，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不止我們加入新兵營，還有別的神明分身在別的世界有更多的新兵被挑選出來。”

阿波羅連連點頭：“就是說，新兵不是零散進來，而是分批次到達這個世界？”

白羽道：“對，那麽由此可以得出……這麽多新兵進入到這個世界，一定有一個競爭機製……這個機製就是：越早到達新兵營的新兵，評價將會越高！評價越高的士兵，將會得到更多的關注，當然，也這個關注可能好也可能壞，更多的可能是好，或許在待遇、物資……各方麵會有額外的優待！”

阿波羅連連點頭如同搗蒜，大感佩服，不過就是一場風暴和落雷，再加上亞蘭德泰瑞的隻言片語，白羽就分析了這麽多出來。

白羽看著阿波羅道：“那麽你的建議是什麽？是迎著風雷去尋找新兵營還是由地下走？”

阿波羅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是怎麽快怎麽去！”

白羽道：“那麽問題又來了……選擇這樣一個星球，花巨大的代價在地下建立基地，是為什麽呢？”

阿波羅赦然道：“我這人不喜歡動腦子，你一次性告訴我好了。”

白羽分析道：“總歸是有原因的，一定是這裏有某種資源，讓他們選擇在這裏生存……或許用殖民更合適，既然這裏有某種資源……那麽，這個星球的原住民在哪裏去了？新兵們不可能隻在新兵營裏訓練，最好的訓練方式……應該是生死搏殺，所以，地下一定會有各種未知的危險，或許是這裏的土著智慧生物，也有可能是某種凶猛的生物！”

阿波羅恍然大悟：“你說得對！如果走地下捷徑，或許有更大的危險在等著我們！”

白羽道：“所以，我們每隔一些地段就探查一下更深的位置吧，或許會有發現！”

接下來，兩人繼續瘋狂地往前飛奔，一旦有風暴和落雷的先兆，白羽就用魂火造出庇護室，同時往地底深處挖掘。

逐漸，經過十來次，白羽和阿波羅終於摸清了風暴和落雷的規律，那就是沒有規律，有時候，24小時中接連來上兩三次，有時候又隻有一次，但總歸還是有一個規律，風暴之後必有落雷，這兩種現象是相連的。

到達這個世界後的第七天，再一次落雷時，白羽用魂火向下挖掘時，魂火忽然穿透泥土落在了空處。

白羽大喜，傳出神念：“波羅！挖通了！”

阿波羅連從上麵慢慢爬了下來。

白羽召出明光術，一團散發著光芒的光球飄飄悠悠落了下去。

白羽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巨大地底洞穴的穹頂，他拿出一股繩索在洞頂固定牢，順著繩索縋了下來，阿波羅緊跟其後。

兩人落在地麵，地麵全是細碎的晶體，在明光術照耀下，顯得五彩繽紛，而遠處的洞穴牆麵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晶體反射光芒。

白羽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走近洞壁，仔細觀察那些晶體。

阿波羅道：“這裏的能量……靈氣好濃。”

白羽用指節敲了敲牆麵，摸了一下凸出的晶體。

“這是……靈晶。”白羽沉聲道。

想不到自己和阿波羅的運氣這麽好，居然落在一個富含靈晶的地方，靈晶也是一種天生地產的寶物，和靈石相似，靈石外觀看著很象玉，和靈晶相比，靈氣含量較低，但靈氣質量精純，甚至可以直接吸收，而靈晶則是靈氣含量巨大，但靈氣純度較差，直接用來修煉需要修士自行提純靈晶中的靈氣，否則對經脈有害，但靈晶有個最大的好處是，靜置可以自動吸收靈氣恢複，這點是靈石無法相比的，大多數修士會將靈晶運用在各種武器、法寶、傀儡、飛舟的供能上；這裏應該是個礦洞，總的來說，發現這樣一個礦洞，白羽和阿波羅的運氣算是好了。

阿波羅搓著手道：“來都來了，弄點唄？”

白羽點頭道：“不知道到了新兵營是什麽狀況，你倒沒事，估計我在那兒是掛了號了，那位局限於身份暫時沒和我計較，但我把他可是得罪得狠了，到時候少不得會有人拿小鞋給我穿，弄些高品位的靈晶，到時候用得著。”

兩人略一合計，便開始查看這處靈晶礦石。

靈晶分為白、黃、綠、藍、紅、紫、黑七種品位，白色最低，黑色最高，還有一種無色透明的則是還沒長成的靈晶，空有外殼，還沒吸到足夠的靈氣。

靈晶生長也很有意思，以地脈之中某種組成靈晶必要的物質受靈氣催化之後，慢慢形成一簇簇的晶花，從晶花的正中晶體就大致可以看出晶花的年限。

靈氣最濃鬱的地方晶花依次向外品位降低，一叢晶花往往顯得七彩斑斕十分?爛，而通常修士采集晶花會先看地麵有沒有成熟掉落的，因為晶花每瓣如大姆指為一節，每節在節點都會十分脆弱，輕輕一折就會斷裂，而這種如姆指大小的靈晶無需打磨自成一體，大小、重量、靈氣含量一模一樣，這就類似天然貨幣，運氣好的遇到一簇黑晶花，往往地上也會掉落成熟黑晶，但這種黑晶卻是可遇而不可求。

這裏似乎是個靈晶富礦，而且是新礦，沒人發現，兩人沿著礦洞循著靈氣濃淡往靈氣更濃處走，初時，礦洞中大多是黃色綠色花芯的晶簇，等走到一個小通道中時，晶花花芯已經慢慢地變成了藍色。

兩人心髒怦怦直跳，這是多大一筆財富？

雖然靈晶蘊含的靈氣狂暴不宜修士直接吸收，但它卻是可重複使用，所以價值基本上與靈石相當，而靈石則隻有低級靈石、中級靈石、高級靈石、極品靈石四種，對應了黃、綠、藍、紅四種靈晶，靈晶中更高品位的紫、黑兩種靈晶，則比極品靈石的價值還高，按百兌換的情況下，一枚黑色靈晶，足以兌換10000枚極品靈石。

白羽在昊罡星頂著天工門的牌子做生意，身上也隻有兩枚極品靈石，若是當初亞蘭德泰瑞挑動白羽財欲時，弄上幾十朵紫色靈晶，隻怕是白羽還真的會心動神搖。

兩人在通道之中再行走了一會兒，通道越來越窄小，而靈晶花芯也逐漸紅色的開始變多。

一顆紅色靈晶就相當於一顆極品靈石，白羽和阿波羅都有些口幹舌躁了。

兩人幾乎是輕輕跳躍著避開地上盛開的晶簇，眼前忽然豁然開朗……

又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而這個洞穴之中，在明光術光球照耀下，反射出大量紫光！

白羽伸手攔住了阿波羅。

阿波羅不解，傳音道：“怎麽？”

白羽苦笑道：“這個礦裏估計連黑晶都有，但以我們兩人的能力，帶著大量的黑晶，隻怕不是好事。”

阿波羅也反應了過來：“算了，退回去吧，弄些紅晶，紅色晶體問題不大。”

白羽道：“紅色晶體也隻能少量弄些，這礦以後再說。”

阿波羅點頭：“我們總有離開新兵營的時候，到時候來這裏好好刮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