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孟清源戰阿刺古
大雲興曆十九年,三十歲即位興曆皇帝已經在位十九年,興曆九年蠻兵寇關的,頓時將大雲這個中原正統王朝正式拖入了末代時期,然而蠻兵寇關後的十年中,興曆帝變得更加變本加厲,完全的發揚了作為昏君所有最昏庸的短處:怠政、抓權、政令朝令夕改、好色、貪財、橫征暴殮、任人唯親(外戚和宦官輪流坐大)、崇教(服食丹藥)、賣官鬻爵。
對於皇帝來說,以上任何一個毛病都是給帝國帶來衰退的重大原因,興曆帝倒是好,一個不拉全犯了,大雲朝體質強大,被他這麽持續放血放了十九年還沒倒,也是奇跡——就象興曆帝的身體:服食了那麽多丹藥,居然就是死不下去,還不時的從民間選些秀女進宮讓他**樂。
第十九年,搖搖欲墜的大雲國再次迎來了漠北蠻族的入侵,被稱為天下雄關的泰涵,在節鎮將官查雄不得朝庭援助的情況下,死守泰涵關七天,最終棄關而走,將餓了十年的餓狼放了進來,第九天,巋州陷落,州府城共計二十三萬人,被屠殺殆盡,蠻軍兵分兩路,一路十萬,由滅蟄親自帶領,向巋州鄰近的瑾州前進,另一路五萬,由滅蟄的兒子騰虎茲為主帥、阿刺古為大將,襲往欽州。
欽州。
時間回到一天前。
“巋州百姓怎麽樣了?”周良穆急道。
周臣譽長歎一聲:“沒料到滅蟄居然這麽狠,二十多萬人,被他殺得雞犬不留,這回他連俘虜、奴隸都不要了,無論男、女、老、幼,全殺了……”
“滅蟄老奴!”周良穆雙眼圓睜,忽然噴出一口鮮血,仰後就倒。
孟清源搶前一步,扶住了周良穆,已將一股精純的真氣渡入周良穆體內,良久,周良穆悠悠醒轉,呆了半晌,忽然放聲大哭:
“我不該同意放這些畜生們進來啊!我有罪啊!這些畜牲,怎麽這麽狠毒!我以為隻要贏了他們,這些被奴役的百姓就可以救回來!現在吃苦,甚至死很多人,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怎麽敢全部殺死啊?”
聽了他的號哭,周臣譽雙手握拳,雙眼血紅:“父親,這個血仇我們一定要報!”
周臣譽猛地轉頭向孟清源道:“清源!給我三千兵,我去奪回泰涵關!保證不讓一個蠻奴從泰涵關走脫!”
孟清源也是雙目血紅:“大伯,給你三千兵,你帶著查雄一起去,你們二人合一萬八千兵,查雄手裏的兵全部列裝最好的武器。”
周臣譽猙獰地道:“好!有查雄一起,我們可以從秘道入關,從內部打爛他!”
孟清源遲疑了一下:“最新的武器,我隻能給你的三千兵列裝。”
周臣譽冷笑道:“其實三千兵就夠了,查雄那一萬五千軍,我準備讓他在外圍堵截,不讓一個蠻奴走脫!”
周良穆嘶啞著喉嚨道:“京觀!我要你用蠻奴的頭堆出一個大大的京觀來!”
周臣譽咬著牙道:“父親放心,你就是不說,我也要拿蠻奴的頭堆個京觀出來!本想再等幾天出發去大漠……”
次日,周臣譽帶著查雄向泰涵關出發,他上午出下,下午欽州府城就收到了敵人來襲的消息,而此時欽州城內本身的百姓加被堅壁清野收攏回府城的百姓一共有六十多萬人,如果不是欽州城已經被擴建到了第三道城牆,根本不能容納這麽多百姓在裏麵生活,這十年來,周家在欽州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但老百姓的生活水準,不得不說得到了極大的提高,甚至孟清源根據腦海裏的知識,找到了類似於土豆、番薯、玉米、辣椒、棉花等作物,在欽州農戶中大力推廣,欽州城的存米得益於這些作物,足可讓城內六十萬人,什麽都不做,吃上兩年也沒問題。
在距離欽州城十裏的地方,騰虎茲安營紮寨,可恨的是,這欽州城周邊,民房被全數推倒,水井被填上泥土,稍高大些的樹木可以看到地麵的樹樁——欽州境內堅壁清野被執行得這麽徹底是蠻兵們萬萬沒想到了,這就造成了缺水、缺糧,五萬大軍雖然帶有奪了巋州府城後的物資,但大頭都在滅蟄那一部之中,騰虎茲這五萬軍,仍然缺少補給。
而這時,欽州府城大開,一個手持銀藍色長槍的年輕將領帶著兩千餘人由城門走了出來。
愁著沒樹木可伐,正在想著怎麽攻擊欽州城的騰虎茲,聽到這消息一怔:“南蠻還敢出城與我們野戰麽?”
阿刺古甕聲甕氣地道:“少王,管他什麽人,末將願意出戰,提了他的人頭來見少王!”
騰虎茲大喜:“我有將軍,必將一舉**平欽州,再取肅州!”
阿刺古領了兩千蠻兵出了兵營。
他大喇喇地提著狼牙棒縱馬出了兵營站在了離孟清源百餘米的位置,抬頭打量敵軍,隻見這些南蠻軍士排得整整齊齊,不作一聲,雖然這些南蠻人身高都不算太高,但成陣之後,竟慢慢透出一股百戰雄師的殺氣和自信,再看他們的裝備,這些南蠻身上衣甲鮮亮,刀槍刃口寒光閃閃,軍容整肅讓他暗自心驚,如果不是樣子貨的話……這應該是他見到的最強南蠻士兵。
“那南蠻小將,速速報上名來!早降早好!你們欽州莫不是要走巋州的老路麽?”阿刺古大聲吼道。
“無知!”孟清源冷冷回了兩字,給他回了個割喉禮。
阿刺古大怒,他可從來沒受過這種輕視,腳後根敲了敲馬腹,雙腿腿一夾,**戰馬唏??一聲長嘶,百餘米,頂多也有七八秒可至,但讓他驚愕的是孟清源也提槍向他衝來!
阿刺古一聲怪叫,舉著狼牙棒當頭便砸,孟清源冷笑一聲,手中長槍已輕槍點出,正中狼牙棒棒頭,竟將那棒頭刺了個通透,兩馬交錯時,阿刺古覺得手中狼牙棒上傳來一股大力,終究沒拿捏住,掌心磨得火辣辣地痛,狼牙棒竟被孟清源奪走了!
孟清源拉轉馬頭,收縮長槍,另一隻手握住狼牙棒柄,右手一用力,將槍頭從狼牙棒頭中拔了出來。
停住了馬,狼牙棒在手中掂了掂,拋起兩尺又接住,阿刺古瞳孔一縮,這南蠻將領好大力氣!就是自己也不能象他這樣如玩小刀一樣的拋起接住!
孟清源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亂糟糟的蠻兵,輕蔑地一笑,忽然將手中狼牙棒脫手甩出,那狼牙棒打著旋帶起一股惡風,砸向了蠻兵軍陣,蠻兵大駭,當頭一排騎術精絕,縱馬閃開,但排在後麵的,看不清形勢如何,前麵的蠻兵閃開時,才看清那狼牙棒已經到了眼前,還沒想清自己在想什麽,眼前一黑,那狼牙棒竟將整個腦袋都打爆掉,一具無頭屍體,腔子中鮮血噴得三尺高,搖晃了一下,轟然倒地,而這人後麵的人隻看到前麵紅光一閃,鮮血噴濺,狼牙棒已將他打得飛起,胸肩一帶被打成肉泥,對折了過來,落在後麵兩排人群之中,帶倒七八個人,那狼牙棒才耗盡動能,停了下來。
孟清源麵無表情,轉過臉來,對著阿刺古勾了勾手指。
阿刺古氣得哇哇大叫,一把抽出掛在鞍旁的單手斧,舞著圈向孟清源衝去。
孟清源稍有些詫異,自己的長槍和人爭鬥,寒意散發無往不利,隻要與自己作戰,多半會覺得冷得受不了,動作僵化走形,而這蠻將……是了,這些蠻將一直就生活在苦寒地帶,對於寒冷的抵抗力比中原人強了不知道多少。
隻是,這種抗寒能力再強又怎麽樣?自己既然能奪蠻將的主武器,那就說明這蠻將在力量、速度、準確率上都差了自己不知道多少,說穿了,不過是個身高力大的普通人而已,頂多就是因為殺人殺得多,自有一股氣勢,但這些……在自己這裏都沒用。
孟清源提馬迎了上去,正合阿刺古當頭一斧砍了下來,他不慌不忙地伸出長槍貼在了斧麵上斜斜一壓,槍尖往回畫了一個圈再往上一挑,阿刺古再也握不住單手斧,一大股拉力傳來,隻覺得肩關節處差點脫舀,單手斧衝天飛起。
再看那青年南蠻趁兩人交錯時,竟伸出手來抓向自己腰間,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這南蠻居然要活捉我!”
他大吼一聲,一拳向伸來的手打去,那手忽然握掌成拳,兩人拳頭轟在了一起。
火石電光的一霎那,阿刺古看得清清楚楚,那隻手掌,手指纖長、皮膚白晳,半個繭疤也沒有,若是縮小些,便如婦人手掌,問題是這樣的手掌,是怎麽練出這麽好的槍法的?這些想法,在他拳頭劇痛,帶著一股力,順勢從馬背上跳開,落在地上,連滾了幾個跟頭,還沒結束,他狂吼道:“進攻!”
那些列好陣的蠻兵如潮水般湧來,孟清源拉轉馬頭,本待將那蠻將活捉下來,見蠻奴們已經擁而上,遺憾地歎了口氣長槍指上天空:“進攻!”
這正是十年以來,自己耗費巨大精力、金錢,將士兵們武裝到牙齒後,檢驗成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