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開始了
萬妙丹閣中，雲隮坊分閣的掌閣正在秘密會見雲隮坊第一大掮客宋仁。
宋仁本就是掌閣手下的白手套，平時專門幫著處理些見不得人的生意，或是搞些壞名聲的事。
“大人，那玄仙五靈丹，聽說坊主大人已經下了訂單了……咱們是不是要跟進？”
掌閣擺了擺手：“你把魏公子那頭盯好就行了，跟萬丹坊和丹香齋打聲招呼，坊市裏的丹坊準備把市麵上的藥材和小碧青丹的價格打下來，讓他們別添亂。”
宋仁臉上為難道：“隻怕這兩家不會聽咱們的。”
掌閣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他，你別以為這段時間閣裏就什麽都沒做了。”
宋仁兩眼一亮：“閣主的意思是……？”
掌閣道：“閣裏已經準備了近千萬靈玉的小文王花和小碧青丹，他們敢接麽？這個是正常價格買的，他們要溢價，我就敢讓他們賠得褲子都不剩！”
掌閣接著道：“他們敢放量收，我們就敢放量出，我倒要看看他們倒底有多少底氣，敢不敢把這些藥材全接下來！”
宋仁連忙拍馬屁道：“掌閣英明！就是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什麽風險？”
掌閣冷笑道：“我從七個坊市的分閣調來這一大批貨源，就算是他們收不起了，藥材和丹藥都在，而且那七個坊市缺了貨，不也是要漲價的麽？再還回去就行了，還可以小賺一筆，至於他們敢收……那當然是好事了，平白賺一半的，有什麽不好？”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隻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江山我有啊！
宋仁道：“對了，大人，還有一事，那位給丹香齋供貨的大師，一直不露蹤跡，這可怎麽辦？那玄仙丹近二十六萬的單價，中間利潤隻怕不少，就被那丹香齋白白把持著麽？”
掌閣搖頭道：“肯定不能讓丹香齋就這麽把持著渠道，總歸會有露出形跡的時候，到時候下重注讓那位大師投向我們這邊，煉丹師嘛，煉丹不就是為了掙些靈玉、靈晶，圖個名麽？要錢，我們給他個沒法拒絕的價錢，要名，我們幫他揚名！”
宋仁連連點頭：“那屬下就告退了！”
掌閣撚須道：“魏公子那邊跟緊，若是將藥材和丹藥價格打下來，再給魏公子供貨，那可是一大筆利潤啊！明年升金星執事，本座不會吝惜那一票的。”
宋仁道：“全仗掌閣提拔了，屬下定然對掌閣忠心不二！說到這個，還要麻煩大人撥一批小碧青丹給小人，魏公子不日將至，小人這裏還差了一半的數額。”
掌閣道：“行，你到呂執事那裏去，憑我印信提夠數額，就寫貨物調動，等調集的丹藥到位，你再還回去。”
宋仁猶豫道：“大人，這麽做會不會……”
掌閣道：“呂執事是自己人，無妨，再說，都是為丹閣做事，也不是貪墨，這不過是權益之計罷了，就是查到賬上，也沒人能說什麽。”
宋仁再次表達忠心道：“小人定當肝腦塗地，以報掌閣賞識之恩！”
掌閣搖手道：“都是為萬妙丹閣做事，可不是忠於本座，宋執事這話可不能讓人聽了去，這不是陷本座於不義麽？”
宋仁一臉感激道：“第一自然是忠於丹閣，第二還是要忠於掌閣的！小人不是那種張揚人，定不會在外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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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說萬妙丹閣有一大批貨物將到。”
“從明天起，散客限收十萬組。”
“現在每天也就八九千組，這十萬組怎麽也夠了……”
“優先收購采藥客的，如果是萬妙丹閣的人來了，告訴他們，對公歸對公，對私歸對私，所有的生意都得按坊市規矩辦，不能讓他們跑了該交的稅款，坊主大人到時候查起來，我們一起倒黴！再說了，不是要押後二十天付款麽？哼，他敢將這一大批貨都押來，我就敢給他吃下去！頭款給了之後，嗬嗬……他肯定會付另一筆款，但還不夠……他怎麽也得……”
萬丹坊內，燈光灰暗，幾人聚在一起商討事務。
“資金還夠麽？”
“應該沒問題，又回籠了近三百萬靈玉。”
“現在總共已經砸了近四百萬的靈玉了，加上這三百萬，就差不多七百萬靈玉，這是要活活折騰死他們啊？”
“折騰死不至於，但這邊的負責人不死都要脫一層皮是肯定了，這仇也就算是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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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香齋，白羽正帶著徒弟狂瘋的煉製丹藥。
“三天內，這些丹藥應該能夠全部煉製出來，那邊聯係好了麽？”白羽一邊熟練的操作丹火進行丹藥煉製，一邊說道，對此，竹叔心中佩服萬分，他所知的丹師，哪個不是在煉丹之生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甚至以前鍾丹師在時，還要封院設陣以免打擾。
“已經聯係好了，白先生你放心。”竹叔回答道。
“給萬妙丹閣一個還算合理的價，二十一萬吧，等宋仁交接了之後，應該足夠取信了，再緩些便可讓魏公子聞風而來了。”白羽繼續交待。
“等這些丹藥煉製出來，我便可以好好的陪他們玩了。”白羽冷笑道。
還不到三天，這時，正是取玄仙五靈丹給萬妙丹閣掌閣試丹的日子。
一大早，丹香齋門口已經圍了足有近千人，都是聽說了有人要試新藥，這叫做玄仙萬靈丹的丹藥，價格極高，大多數圍觀的人都不是自己有需求，而是看有沒什麽利可圖，這樣的保命丹藥，市麵上必定行銷，供必然小於需，這樣的情況下，隻要能排到名額，必然很搶手，甚至可以說，因為要隔一個月才可以取藥，現貨在市麵的價格，必然是蹭蹭蹭地往上漲，這就是他們的利潤空間！
明蓮這時拿著一個封了符篆的白銀檀木盒出來，放在櫃台之上，以手示意。
掌閣仔細的觀察符篆，若有所思，待揭下符篆，那符篆慢慢枯萎，化成了灰燼，掌閣打開木盒後，看到裏麵是個白玉瓶子，掌閣拔開瓶塞，將丹藥取了出來，攤在手中，卻是一顆天藍色的丹藥，他聞了聞，點頭道：“藥性果然全然收斂，聞之若無物，好手段。”
竹叔道：“雖然藥性內斂，但掌閣還是別在空氣中敞放太久。”
掌閣笑道：“這丹……不會有毒吧？”
說完扔進了嘴裏。
過不片刻，忽然他身上氣勢猛長，威壓轟的一聲向四周散開，旁邊圍觀的采藥客們被這氣流衝得屁滾尿流的摔倒的摔倒，滾遠的滾遠，好不狼狽。
掌閣兩眼放光，伸出雙手，手心向著自己，看了看兩手：“這……”
“這就是太乙玄仙的力量麽？”
掌閣甚至有自己可以一拳將這浮於雲中的陸地擊穿的感覺，但這時清神醒腦的藥效卻又讓他清醒無比，知道這不過是肉身和感觀上暫時不匹配讓他產生了錯覺，但這種強大起來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迷醉其中。
“掌閣大人！這藥怎麽樣？”人群中有人站了起來，問道。
掌閣點頭道：“名不虛傳，果然這個係列的丹藥……非常不錯。”
竹叔笑咪咪道：“這丹藥可值得二十五萬八千八百八十八枚靈玉？”
掌閣平靜的道：“可供玄仙境界服用的爆元靈血丹，單價二十萬一枚，但服用之後卻後患無窮，而且增幅不及一半，但服用者卻及易失去控製，和敵人死打爛纏、不死不休……這藥不管是藥效還是其他都很好，我現在平靜得很，甚至比平時還冷靜，這藥莫說二十五萬八千八百八十八枚靈玉……就是四十萬靈玉，買來保住性命，也千值萬值。”
竹叔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這交易算是成了，明蓮，拿丹藥來。”
明蓮再次拿了兩個白銀檀盒子過來，掌閣指著盒子道：“這符篆……”
竹叔道：“大師將丹藥送來便是如此，這符篆和我們無關，如何保持藥性，大師最有發言權，我們是不敢動他這符篆的。”
掌閣道：“我觀這符篆，似乎和現行符篆大不相同，莫非這位大師還是一位符篆大家？”
竹叔道：“他老人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不曾有幸在他座下聆訓，不過，他老人家學究天人，符篆上有什麽成就……也是應有之義吧？”
掌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如此……還真是希望有幸能見這位大師一麵……”
“這便是五十萬靈玉，勞煩竹叔點數。”掌閣將一儲物袋推了過來。
“明蓮！點數！”竹叔點了點頭，吩咐道。
片刻後，明蓮回稟，數目無錯。
竹叔點了點頭，對外麵圍著的看客們道：“散了吧，大家夥這就散了，還是那句話，玄仙五靈丹隻接受全款預訂，等不得就莫下單！”
掌閣道：“如此，竹叔，在下就打擾了，希望下回竹叔見了大師後，幫我美言幾句，我希望能得見大師尊顏。”
竹叔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掌閣吩咐，自然照辦，不過大師見不見掌閣可不是我能作主的。”
心中卻道：“放心，一定讓你見著，你見不著，後麵又怎麽辦？”
掌閣一臉的放心道：“竹叔在這坊市也算是老人了，素來一言九鼎，若真見不著大師是我福薄，怪不得竹叔。”
心中道：“你個不要臉的老梆子，你千方百計不會讓我見著大師，你當我不知？”
掌櫃這時卻沒下單，他心中已有打算，若不能在大師手裏拿到一手貨源，這利潤平空少一截，讓丹香齋白白得去，那不是吃飽了撐的？
掌閣轉身帶著萬妙丹閣的人離去，圍著的投機客們一擁而上。
“竹叔，都是老街坊了，玄五丹能便宜些不？”
好嘛，現在這些人也喜歡各種簡化了。
“都是苦哈哈呀，竹叔，留點賺頭給我們唄！”
“竹叔，就不能先交筆訂金麽？全額付，實再是壓力太大了啊！”
竹叔歎了一口氣：“諸位，這是玄仙才能服用的丹藥，你們何苦摻合？本來小店利潤就薄，再降……白幫你們做啊？再說了大師定的規矩就是全款再煉，你們見過哪位大師煉丹會自己貼錢貼藥的？還有失敗率呢？你們就沒想過失敗率？準備好天材地寶請大師煉製丹藥，失敗了，可有哪位大師補償過？”
眾人一想也是，雖然這周期拖了一個月，但實際上，大多數請大師煉丹，都得等著，大師什麽時候煉好什麽時候交貨，雖然不至於故意拖延時間，但半年一年，甚至數年才拿到丹藥也不稀奇。
“你們這些家夥！竹叔有他的難處，揪著竹叔算什麽事？竹叔！今天我在順飲軒設了宴席，請竹叔賞臉！”
“對對對！又要讓竹叔關照，連酒都不曾請竹叔吃過一回！這像什麽樣？同去同去！”
眾人一擁而上，將竹叔半劫半拉地弄到了順飲軒——在雲隮坊還算不錯的一家食府。
席間，眾人對竹叔刻意奉承，好酒好菜流水價地送了上來，歌伎舞女也安排了不少，輪流的服伺竹叔。
竹叔拚命推辭，但仍被灌了不少的酒，雖然不至於醉倒，但卻也有些飄飄然了。
正當眾投機客打著怎麽灌醉竹叔，好令他鬆口時，竹叔卻臉色一變。
“諸位，小老兒不勝酒力，要先行告退了。”
眾人聽他要走，哪肯答應，錢也花了，好歹要透露點意思吧？
“竹叔這話就不對了，大家正在興頭上，你這主賓走了，我們留著還有啥意思啊？今日不醉不歸啊！”
竹叔道：“我家小少爺有急事，我不得不回，這樣，諸位好的想我能想得著，不就是希望取藥快些、價格低些？我不打包票，但一定給大師說，聽憑大師決斷可好？”
眾人聽他鬆口，總算是達成目的，你賺大頭，我們賺點湯水錢不過份吧？總不能一口咬定，一點不讓啊。
有人安排著竹叔回了丹香齋，這時竹叔醒了醒酒氣，神念外放，隱約有些人的氣息守在外麵。
竹叔冷笑一聲，端起茶杯漱了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