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被害妄想症
參謀部中，加百斯的聲音雖然仍保持著平和溫暖，但所有在這裏工作的神職工作者們卻都知道，大人的心情已經極度惡劣了，這導致了參謀部中的氣壓極低，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行差踏錯，惹來大人的雷霆之怒。
“米迦和烏利大人，聯係上了麽？”加百斯問道。
“大人，目前每隔三分鍾就發送一次連接請求。”秘書官鎮定自若的回答道，但他額頭滑下的汗水卻顯示了他內心絕不如表麵的這麽平靜。
“很好，保持這樣的聯絡，他們沒有與兩位主神級戰力對抗的能力，我要知道倒底發生了什麽，他們怎麽就可以到達阿德裏亞，我們哪一個步驟出錯了。”加百斯說道。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在外麵敲響了大廳的門，站在門旁的侍從拉開了門。
通訊部門的傳訊人員：“大人，已經和烏利大人接通了。”
加百斯在高高的座位上向前俯壓了一些：“哦？他怎麽說？”
傳訊人員：“大人，烏利大人說，我們的情報係統給出了錯誤的情報，烏利大人沒有和他們遭遇。”
加百斯問道：“那米迦大人呢？聯係上了麽？烏利大人怎麽說？”
傳訊人員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烏利大人很不耐煩，他說米迦大人又不是他直係後代，他管他去見我主。”
原話是：“米迦又不是我兒子，我管他去死啊？別問我，問就是不知道。”
嗯，很烏利。
加百斯的心情放鬆了，笑罵道：“烏利這條瘋狗，算了，不用理他，繼續保持目前的三分鍾一次的頻率請求連接。”
傳訊人員恭敬退下，待侍從將門掩上，加百斯道：“我們的情報人員可靠麽？”
秘書官道：“他是神學院第732285期聖騎士班的精英學員，對我主的信仰方麵很純粹，就是不知道在外麵磨煉這麽多年有沒有變質，但從他幾次傳達過來的信息看，他是忠誠於我主的。”
加百斯的手指在高背椅的扶手上敲出噠噠噠的聲音，他正在思索這個問題：如果這個內應是忠誠的，那就是信息沒問題，如果信息沒問題，那隻有三個可能，目標臨時改變了路程，或是他獲知的是假消息，再要不就是烏利和米迦背叛了。
最理想的結果當然是目標臨時改變了行進路線，當然最容易的就是那邊三方夥同一塊兒來騙了自己，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天使又怎麽能背離神呢？
根據軍部那邊的眼線報過來的消息，統一陣線的人在軍部進行了短暫的停留，並從軍部獲得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補給，從他們的狀態上看，也並沒有經曆了一場戰鬥之後疲憊和狼狽，所以加百斯可以斷言，米迦和烏利並沒有和這支隊伍發生預想中的戰鬥。
“請聖女來這裏一趟吧，我需要知道倒底發生了什麽事。”米迦的失聯還是讓加百斯有些不安，必須從聖女那裏獲得一些線索。
聖女是地位僅次於教宗的存在，但作為大天使長，加百斯地位超然，教宗相當於管家、聖女相當於注定要進入神國的女官，而加百斯卻是神明的心腹戰將，所以加百斯也不用太過紆尊降貴——他的地位在明光神眼裏還遠遠超過了聖女，換個方式解釋就是，聖女可以通過選拔來批量生產，而天使卻是需要他將神力注入天使池中生產出來，誰的重要性更高不言而喻。
不多時，亞莉克希亞被帶到了加百斯的書房，大廳之中覲見的味道太過濃重，聖女再不值錢，也畢竟有個“殿下”的稱號。
加百斯站起身來，微微躬身：“聖女殿下。”
亞莉克希亞也微微屈膝：“大人。”
加百斯坐了回去：“殿下請坐。”
加百斯以手虛引，亞莉克希亞坐在了書桌前加百斯對麵椅子上。
“大人召喚我來有什麽事麽？”亞莉克希亞問道。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殿下從到達塔圖星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加百斯說道。
亞莉克希亞沉默了一下：“一切就如公播中明碼上所說的一樣。”
加百斯搖了搖頭：“殿下，米迦大人在前去保護你的路上失聯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不用我多說了，所以我需要了解一切細節。”
良久，亞莉克希亞才道：“我和統一陣線的人相處並不是那麽融洽，很多地方我都不能去，而且絕大多數人對於我主的榮光……並不是那麽感興趣。”
加百斯輕蔑的道：“這些野蠻的東西……”
亞莉克希亞道：“我每次布道，他們雖然不幹涉，但卻沒什麽人願意聽，我打算對其中部分可能有傾向的戰士跟進布道……但他們很快就被派往外部執行戰場任務，總之，對方不反對，但也絕沒有給我們留出傳播我主榮耀的空間。”
加百斯溫和的道：“我仍然希望殿下你能在那裏紮下根來，身為明光教的聖女，你本就背負著巨大的責任。”
亞莉克希亞搖頭道：“我一個人沒辦法做到什麽，甚至一個泛信徒都發展不起來，而他們也絕不會允許更多的神職人員進入塔圖星，要知道，他們隻需要一句軍事重地，就可以讓我沒有任何辦法了。”
加百斯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是有些麻煩，但也不是毫無辦法，他問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就決定回來。”
“路上發現什麽特殊的情況了麽？”
“沒有，因為戰艦在飛行時，他們不允許我隨意走動，我也無法得知他們穿越了幾個世界。”
加百斯點了點頭，就算是民用飛行器，也是不允許隨意走動的，他們這麽做，沒有誰能說出什麽不妥來，但這麽一來，想從聖女這邊得到什麽有用情報的想法就完全落空了。
“我明白了，感謝聖女拔冗來見我。”加百斯站了起來。
“為我主榮耀。”亞莉克希亞也站了起點，嚴肅的說道。
加百斯點了點頭：“為我主榮耀。”
等亞莉克希亞離開後，加百斯道：“尤頓。”
書房的隔間中，秘書官走了出來。
“有沒有什麽問題？”
“大人，我沒聽出什麽問題，而且聖女殿下的心跳等生理狀態很平靜。”
“不對的，她有問題。”
加百斯歎了一口氣：“我們的聖女啊，不純潔了。”
“大人，我不理解，但我沒聽出什麽問題。”
加百斯悠悠道：“我有問她……關於穿越多少世界的問題麽？你不覺得，她回答得……很欲蓋彌障麽？”
“大人，可能……這隻是個巧合吧？”
“巧合麽？如果不是巧合呢？如果她說謊了，那就表示她知道具體的行進路線，就表示她知道了更換路線，而更換路線的原因呢？為什麽對方容許她得知這些路線？她頭一句沒說錯，她確實應該是不可能有機會了解線路的，可為什麽她非要強調一次呢？”
秘書官尤頓心裏道：“估計是你被害妄想症吧？什麽都要懷疑一下，順口說一句就有疑點了？”
加百斯悠悠道：“尤頓啊，我怎麽覺得……你在想一些不好的問題呢？”
秘書官尤頓打了個寒戰：“沒有，大人，需要對聖女殿下展開……調查麽？”
加百斯搖了搖頭：“不，再觀查一下吧，畢竟是聖女，現在她很得信徒們的愛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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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伊雯、白羽等回到了塔圖星。
生活又回歸到了正常狀態，然而這裏是敵占區，克蘇魯如細菌一樣的擴散，裝甲鋪設的工作進入了遲滯中、中樞控製主機代碼編寫進入了遲滯中、營救、資源搜索的工作進入了遲滯中。
“我希望不要再有明光教的人再來打我們的主意。”白羽說道。
伊雯回答：“我認為你的願望永遠不可能實現，他們不會放過摻沙的機會。”
白羽的手指在符文鍵盤上幾乎敲出了殘影，一邊敲著代碼一邊道：“這裏是敵占區，所以他們並沒有那麽多機會隨意進出，對了，丹藥發下去了麽？”
伊雯：“下發了，應該不會太久，我們的基礎戰力就會達到真神級別了。”
白羽問道：“你呢？”
伊雯：“我快要摸到主神中段的邊了，或許……要不了太長的時間。”
白羽手指優雅地敲下最後一個鍵：“成了！邏輯思維、數字神經係統已經完成了，那麽現在應該是可以……溝通了吧？來，讓我們重新啟動加載核心程序……”
整個符文中樞控製係統主機本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是因為各種屬性的符文在仙力、神力通過時被激發出各種顏色的光……很有些鄉村雙卡錄音機帶旋轉彩球加彩燈的即視感，這時因為啟動調用了大量能量，形成了能量場，一些紙張和細小的東西漸漸飄浮了起來。
白羽雙手一壓：“要不要這麽大聲勢的？”
主機中降溫用的風係符文組成的陣法對火係部分輸出涼風，發出了嗡嗡聲。
白羽：“成了麽？”
一道投影在空中慢慢形成，那是神界通用文，一個表示疑問的符號。
白羽抓了抓頭：“嗯，還沒來得及編寫關於外形、形像識別的內容。”
白羽咳嗽了一聲：“好吧，現在先加載語言模塊。”
他在符文鍵盤上一通敲。
“聽得到我說話麽？”白羽問道。
“？”（神界通用文字的疑問符號，以後不再解釋。）
“你現在應該能夠聽到我說的話，但因為語言模塊還需要收集信息和邏輯運算掛溝，所以你現在沒辦法出聲，沒關係，你知道你是誰麽？”
“不知道，你是我的創造者麽？”（文字）
“是的，我是你的創造者，請你注意一下，我在你的資料庫裏放置了底層編碼程序，你可以嚐試利用它裏麵的規則，為自己編製一套語音係統，這對你來說不難，嗯，文字你已經完全理解了對吧？”
“是的。”
“在你編寫語音係統的時候，我需要告訴你誕生的原因和你的使命。”
“我需要更多的語音樣本。”
“沒問題，我會安排人和你……聊天。”
“請告訴我我誕生的原因和使命。”
“我們是人族在敵戰區的一支隊伍，將要打造一個基於星球為作戰單位的戰星，但是我們的人數太少，你可以在人族戰星統一陣線的相關數據庫裏找到我們的人員資料。”
“我是一個戰鬥武器？”
“不，不是你是一個戰鬥武器，而是你將控製這個叫戰星的星球級戰鬥堡壘。”
“我需要做什麽？”
“協助我們對克蘇魯的作戰。”
“克蘇魯是什麽……”
白羽開始了和主控中樞係統的對話，這個對話，一直持續了一整個星期。
然後又是其他的統一陣線高層輪流來和它對話，這樣的工作，持續了整整三個月，這裏沒有網絡，所以主控中樞智能係統沒有辦法從網絡上獲得知識填充自己的數據庫，但白羽為它製作了可讀出玉簡中內容的接口，這些玉簡在主機上的專用接口上接入後，就如同外接存儲設備，可以給主控智能提供大量的知識，然而，這個製作玉簡的工作也落到了白羽的頭上，畢竟，除了下界自己那些還沒達到破界水準的親人，整個神界隻有他這麽一個炎黃係修士，再沒別人能夠製作玉簡，白羽一度對玉簡的厭惡程度達到了最高。
他需要將相應的知識記憶下來，再灌注到玉簡之中，當巴布雷拿來幾百本各世界食譜的時候，白羽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地下基地：“我要的是人文、地理、曆史、煉金、冶金、修煉方式……總之隻要是有用的的知識，我要有用的！是是是！做菜也有用！但我現在沒時間考慮怎麽改善基地夥食！你這個貪食的家夥！立刻去執行外勤任務，不救滿500人不準休假！”
白羽在這段時間也不僅僅是隻顧著調校主控中樞智能，地麵上的戰星裝甲，在采礦、分揀、提煉、澆鑄等全部工作交給了高度自動化的冶煉爐之後，效率得到了極大的提高，白羽每天隻需要打上各種符文後，將它們一個個拚上去就算完事，所以對於白羽來說，最繁複和謀殺時間的過程由幾個熟手配合著全自動冶煉的巨大爐子來處理，就已經起碼節約了八成的時間，而這些柱子，每天往上麵打上符文、布下陣法，白羽表示，如果有幾百萬根，估計能消耗掉自己三層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