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收藥
黑心姥姥召出四頭藥屍，分別去取那些封閉丹爐中的沉底毒膏，但並不是每個丹爐都閉得那麽嚴實，這些藥屍本就已經是被她煉得生非生、死非死，所以丹毒再猛於這些藥屍也無礙，但李彰玉看著那四頭藥屍卻臉色有些發綠。
黑心姥姥安慰他道：“小寶貝，你但乖乖的，姥姥自然舍不得將你煉成藥屍。”
白羽聽得惡心，連忙轉開臉，悟清、彭先、華重三人卻在這丹房中翻箱倒櫃的找東西，還真被他們找著幾個專保藥物用的靈玉盒子，揭開看時，裏麵丹藥無恙，三人麵露喜色，沒有商量過的收獲，誰找到便是誰的，連華重也弄到兩個玉盒，但這許多年過去，這丹藥倒底是何用處，有毒無毒誰也不知道，華重急忙忙跑過來，要將丹藥獻給白羽，以謝他先前救命之恩，白羽卻道：“這丹做什麽用的都不知道，拿來做什麽，莫要吃下去丟了性命才好笑。”
華重大為失望：“前輩，那這丹藥豈不是沒用，你這麽一說，誰敢吃啊？”
白羽點頭道：“辨驗不知名丹藥，麻煩得要命，你不如給哪位丹道大師，這丹藥於他們研究丹道之理或許有些用處，推敲古時丹師的配伍思路，若真能被反推出丹藥之用，於自己的丹道還是很有好處的……”
兩人正說話間，那邊黑心姥姥忽然一歡呼：“好寶貝啊！好寶貝……”
白羽心中一陣惡寒，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李彰玉，這年青人也臉色難看之極；白羽順著聲音看去，原來那黑心姥姥正圍著一個半人高的丹爐繞圈子，似乎正在檢查這丹爐。
白羽的煉丹之術是神煉之法，以神魂之力為鼎爐，與煉器術一樣，對於他來說，神煉之術的精確度遠超仙界常用的煉丹之術，所以有沒有丹爐對他來說，並沒什麽影響，用再好的丹爐，也不能給他的煉成的丹藥有什麽加成，聽到黑心姥姥的歡呼，他也不禁好奇，慢悠悠走了過去，而悟清和彭先也快速的走了過去。
白羽走到之時，三人正圍著丹爐研究，白羽也仔細查看，隻見這丹爐紅中帶紫，上麵還有些莫名紋路，表麵一層灰層，或許是先前誰用手指擦過，露出底色來，竟是晶瑩剔透，透出一抹寶光來，白羽曲指在上麵敲了敲，聲音沉悶，非金非玉，白羽稱奇道：“這倒不知道是什麽材料了，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黑心姥姥這時得了寶物心情愉快，說話也不那麽難聽了：“當然不錯，這就是傳說中的地心岩檀啊！生在地底岩漿之旁，十檀九空，能解出這麽大一塊檀心雕成丹爐，也不知道這樹原本得有多粗，也不知長了多少個萬年，嘖嘖嘖，好運道啊好運道。”
見自己終於有一門見識壓過了白羽，黑心姥姥得意之極：“這地心岩檀引地火煉丹最合適不過，以木生火，最擅煉製植物類丹藥，煉出來的的丹藥，自有一股生氣，是治療類藥物最好的鼎爐，好寶貝啊！果真是好寶貝！”
白羽再看看周圍，盡皆是或翻倒或殘缺的香爐也不知道當年這斬天派全盛之時倒底是何種氣象，看起來這丹房如果是一人一爐的話，竟比天工門的丹師還多。
“差不多了，這裏也沒什麽好東西了，趕緊去藥圃吧。”悟清道。
黑心姥姥喜孜孜的收了丹爐隨著眾人往藥香更盛的方向而去，四枚陣牌隻能容四人進入，黑心姥姥直接將李彰玉的陣牌要了過來，李彰玉是不敢怒也不敢言，乖乖的和華重在外麵等著，眼巴巴看著四人進了藥圃，心頭卻如同刀絞，還好這次尋找丹方還可從青柳老祖那兒得些報酬，否則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白跑一趟……
不止白跑一趟，還把自己也搭了進來，想到那幾具藥屍，李彰玉就心中害怕，再想到皺巴巴的黑心姥姥，他更是惡心的想吐，但黑心姥姥心思狠毒，真要是違逆了她，屠滅家族的事，她是真的幹得出來的，所以李彰玉半分也不敢反抗，這回的任務也實再是太坑了，以前好不容易才從黑心姥姥手下逃出來，想不到這回又栽在了她手裏。
且不說李彰玉在藥圃外自怨自艾，另四人進了藥圃之後，隻見一大片藥田，縱橫約摸四裏多，再遠些地方便是翻翻滾滾的灰霧，間或還有碎裂聲傳來，時不時便有裂紋在空中莫名出現，又慢慢消失。
“這裏的空間有些混亂了，快速采藥吧，采完藥便去典籍殿。”悟清看了看遠方，皺著眉道。
“每片田地記得給我留三成。”白羽提醒道。
“哼，這可比我們的報酬多了很多。”黑心姥姥冷哼道。
白羽道：“那……都歸你們？我這就先走了？”
悟清急道：“道友莫聽這老虔婆嚼舌根，先前說好是多少便是多少，定不虧空道友的藥材。”
目前出去的陣法，悟清知道自己實際上是有些搞不定的，白羽先走了，自己怎麽出去？呆在這裏估計空間失去所有仙仙之氣之後，便會崩塌，到時候是空間先碎還是自己壽盡，還真是說不清，如果那時被逼得沒辦法，估計隻能進入空間夾縫，而那時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到仙界，悟清完全沒有任何把惡，所以不能讓白羽離開，甚至還得盡量保護他周全，不過現在嘛，看來這位玉翼道友也藏著不少低牌，倒是不能輕視。
黑心姥姥酸溜溜道：“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道友脾氣可真大。”
白羽也不理她，心中卻給黑心姥姥下了必殺之令，道：“先從最外圍開采吧，我看這裏藥田每塊都模仿了藥材的生長環境，隻是不知道多少年沒人照料，數量卻不太多啊。”
悟清道：“到時藥材分幹濕兩類，收好之後到典籍殿前分配吧。”
往那灰霧翻騰處而去，黑心姥姥從地上揀起團泥塊，向著灰霧扔了過去，還沒挨到灰霧，便撞上了一條無形的空間裂縫，無聲無息就被切作兩斷，再落向灰霧時，被接化成了飛灰，甚至飛灰都沒留下半星，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厲害，這裏空間之力扭曲，千萬不要去碰那些灰霧，那是由空間之力組成的，任何東西落進去都會被空間之力絞殺掉……”黑心姥姥打了個寒噤道。
實際上這些藥田裏的藥材已經不多，就如同人的生活空間有安全距離、猛獸有領地範圍，植物也是一樣，甚至這些吸收靈田中的仙靈之氣成長的藥材則更是霸道，如果沒有人打理，它們就會野蠻生長，養分不足，就會攥取旁邊的同類能吸收到的養分，強者愈強，弱者越弱，甚至回歸塵土，成為養分的一部分，大部分藥材在一片田地之中，也僅僅存活三五株，其它的不是幹枯倒伏，就是已經埋進了泥土之中，還好這靈田中輔助栽培的陣法該有的陽光雨露都有，否則隻怕這些田地中一根草都活不下來。
“可惜了，藥材料數量實再是不多，幹藥材大多也都腐化了，隻有少量……”白羽歎了一口氣，一路收了下來，雖然說每種藥材也隻收了三五株，最多的也不過收了七株，但這些藥材的年份已經足到了極限，這裏隻是一片破碎的小空間，否則這樣的年份，在外界，估計早已經化為人形，但這種環境生長出來，靠著與同類爭命得以存活的藥材，就是比野生藥材的藥效也不輸半分。
“估計除了典籍殿裏的文字，這裏就是那個什麽斬天門最後的精華所在了吧？斬天……真是，取什麽名字不好，這麽凶的名字克人克己，怪不得會滅絕，要逆天也要悄咪咪的，吼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不被滅誰被滅？”白羽一邊嘀咕一邊跪在地上仔細的刨著泥土。
由於泥土肥力缺失，板結得厲害，有些根莖入藥的就得萬分仔細，否則根須斷裂那可就損失大了。
采摘藥材是門極精細的活計，白羽本來也不精於此道，但應該怎樣挖掘才能保證藥材的存活和藥效的保存，他心裏還是有數的，這個碎片小空間以後是沒可能再來了的，所以在采摘藥物時，白羽用的就是絕戶的手法，田地裏但凡帶色的植物，白羽一棵也沒放過，全都連根挖了起來，多操作幾株之後，手法也越法熟練。
這些藥物和這片藥圃已經是共生關係，藥材成熟之前是向田地索取肥力，吸入仙靈之氣，而等藥材成熟之後，卻變成了自動產生子株，讓子株死亡後返肥力於田土，然後這些藥材又返還少量的仙靈之氣於田地，這也是這片藥圃保存到現在的原因，但總的來說，這裏沒有形成自己的小生態，所以，小碎片空間仍然不過挽回的慢慢向毀滅靠近。
悟清主攻陣道、彭先是個近戰筋肉人，隻有白羽、黑心姥姥是弄藥的，所以一溜下來，倒是他們二人先完成的藥材的挖掘和清理，一前一後，白羽將所有玉盒裝的鮮材、幹透了幹材全部分門別類擺置好，把自己那一份的三成另外放了一個位置，黑心佬佬也收完了她那負責的那一片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