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都偉大了
白羽苦笑道：“我就知道城主不信，我若說是過來見一個人，因為在摘星城裏財物露了白，引來聚友商會的覷覦，貧道無奈之下，奮起反擊，城主覺得這個理由如何？”
顧飛雲遲疑道：“果真如此？”
白羽歎了一口氣：“貧道行事不喜張揚，也不喜歡擺排場，結果宵小倒以為貧道是個弱雞了……”
顧飛雲道：“那白羽道友是來見什麽人？”
白羽道：“貧道聽言，摘星峰中有一位高人，承襲道祖傳承，在摘星峰設下道場曰：大夢齋，貧道傳承和道祖卻有些關係，所以來尋這位高人探探譜。”
莊周也是道家祖師，與太上都為道教著書立說，所以道家學說亦被稱為老莊學說，意思就是老子莊子，老子以務實，所以成了道教至高神，莊子以實務虛，所以隻混了個南華真人的名號，在道教完全是散人一枚的節奏，但他對道教的貢獻卻不亞於老子，老子和莊子並列為道教創始人，在道教地位遠不如老子，而老子也提無為而治，但老子的重心在治上，而他的重心在無為之上，所以了（聳肩），不治之莊周又怎麽是治之老子的對手，再加上老子的身世有夠神秘，莊子的身份太不神秘，所以了（再聳肩），當然是老子成為至高神更便於宜傳。
但道家中人自己心頭卻有數，莊周是有成聖資格的，但這位老大爺有成聖的實力，卻不願以身合道，受製於大道，寧願當個準聖，繼續玩他的單機版《逍遙遊》，所以，因為他自己不爭氣，道教徒眾自然也沒辦法把他捧上至高之位。
顧飛雲一驚，除了身後有大羅金仙，這位和莊周道祖還有牽連？雖然道教徒眾沒把莊周捧上至高之位，但對他的尊崇卻不亞於太上，顧飛雲聽到白羽和莊周有牽連，不由得心頭大叫僥幸：還好自己策略得當，以交好為主。
顧飛雲壓下心中異樣，道：“確有此事，本座今日也去邀了這位青檀道友，但他說有事在身，無法到場。”
白羽緩緩點頭，又問道：“這位青檀道友風評如何？”
顧飛雲想了想，招來了副城主洪澤，問道：“大夢齋，你可知曉？”
洪澤道：“大夢齋是前年到我摘星峰落的戶，據說是莊周道祖的傳人，主修《南華大夢經》，主張修行應以虛實結合為好，夢中修虛，可提升心境，不為心魔所擾，醒來修實，以提升境界為主，兩者配合，修士自可勇猛精進，每月講道一次，大夢齋中弟子也主要修行《南華大夢經》，據說效果不錯，但因為修為限製，他目前也隻能傳授金仙以下的功法，否則我都想去聽聽這位青檀道友講了些什麽？”
顧飛雲奇道：“為何隻能修行金仙以下的功法？”
洪澤回答道：“因為這位青檀道友也是金仙境界，不突破至大羅金仙，現在的欽佩階段的授課，當然隻能以飛升仙至太乙玄仙的內容為主了。”
白羽緩緩頜首，聽洪澤說來，似乎這位青檀還真有可能是自己那個便宜師父的傳人，就是不知道是隔了幾輩，他摸著下巴思忖，那自己這輩份……
……
第二天近午，白羽帶著尹秋靈、華重三人前往大夢齋，尹秋靈是自己的入室弟子，自然有資格同行，而華重卻是幫著遞個名貼，做些前後支應的事，雖說在這裏不太可能又出什麽妖蛾子，但鳳凰仍然讓四位金仙暗中看護。
到了大夢齋前，白羽抬頭看匾額，再看門戶微微皺眉，這金壁輝煌的。
白羽不是苦修士，吃穿用度這些也都不差，道院之中擺設也極盡雅致，但黃金……金黃對於修士來說，隻是一種金屬材料，真要大量使用，宇宙多的是星球上可以開采，黃金也僅是對凡人有些吸引力，沒看到修士，為了提煉幾兩金精出來，幾百上千噸黃金說煉就煉了。
有門子上來，上下打量了一番三人：“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華重道：“我兩位朋友遊曆至摘星峰，聽說大夢齋中青檀前輩有教無類，大開方便之門，心中不勝向往，特來求見。”
門子頓時挺起了胸，聲音中也多了幾分傲意：“原來是來求學的啊？現在大夢齋中已經不收人了。”
華重道：“還請道友行個方便。”
說著，從懷裏摸出幾枚仙玉籠在袖口之中，遞給了那門子。
門子不動聲色的接過：“但青檀老爺也說了，若是遇到遠道而來的求道之人，不可為難……”
華重又摸了幾枚仙玉塞在門子手裏，口中卻道：“那就有勞道友了！”
門子再上下打量了一番三人，向齋內走去。
華重回過頭來：“要進這大夢齋，比進摘星城衙還麻煩。”
白羽若有所思道：“你覺得如何？”
華重搖了搖頭：“不好說，進去才知道。”
他太想說了，怎麽和凡間騙土財主的手段差不多？
門子出來道：“你們運氣好，今天大師兄在，青檀老爺外出，我看你們誠意倒足，大師兄聽了之後，憐你們遠來不易，決定接見你等，跟我來吧！”
華重稽首道：“如此便多謝道友了。”
那門子似乎因為收了華重的好處，一路喋喋不休，便隻講在這裏的禁忌，利用什麽在這裏不可說謊，入門便同門，欺騙同門，要受重懲；要視門派為家，諸如此類。
進了大夢齋後，便見一個照壁，照壁刻的似乎正是莊周的大夢圖，繞過照壁後是個寬大的長廊，兩旁牆上雕著不少道家先賢的事跡，大多還用金箔貼得金光閃閃，配上頂上明黃色的燈光，將整個長廊映得金壁輝煌，簡直不要晃瞎了白羽的狗眼。
三人臉上古怪之極，那門子卻道這三人被“本門實力”給驚呆了，便自說自話的介紹自從青檀老爺到了這裏，收了多少名人入院，又有多少富商恨不得奉全部家資以求入道之類的。
走出長廊，三人才覺眼前豁然開朗，長廊之後是個極大的園子，水池假山桃樹草地……這大夢齋居然不小，時時便可看到有人拿著經卷大聲吟哦，讀得搖頭晃腦，顯是沉醉其中，還有部分則在草地、蒲團上打坐之類。
“七師兄！人帶來了！”那門子走到個少年麵前恭恭敬敬地說道。
那少年長得極俊美，但卻又有些陰鬱之色，白羽不動聲色地往他喉結處看一眼，又看了看他胸口，是男的。
那七師兄卻極為敏感，厭惡的看了一眼白羽，轉頭對門子道：“你什麽時候拜在老師門下了？”
那門子支吾道：“不曾拜在老爺門下，但小的畢生願望便是能被老爺列入門牆。”
那七師兄嗤的一聲，不耐煩的道：“你想得倒是美，以後記得叫我導訓，下去吧，這幾人自有我接待。”
門子瞠目道：“他們是來找大師兄的。”
七師兄盯著他道：“大師兄是師兄？我就不是師兄了？大師兄辦得，我辦不得？”
話都說到這份上，門子不敢頂嘴，怏怏離去，那七師兄才上下打量三人，待看到尹秋靈時，眼前一亮：“剛才那廝可將規矩講與你們聽了？”
華重點頭道：“那位道友……”
七師兄不耐煩的打斷道：“道什麽友？一個門子罷了，要入我大夢齋就得知道，但凡列入門牆就是天之嬌子！是有大氣運在身的人，一點心氣都沒有，入我門來幹什麽？”
華重點了點頭：“這位……”
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隨大流叫你七師兄呢，你待會兒又熊我一頓，叫你道友……有沒資格叫你道友，那鬼知道？
七師兄道：“叫我道友便是。”
敢情他也知道他剛才的話弄得人都不知道怎麽稱呼自己了。
華重如釋重負：“道友，適才那位帶我們進來時曾說過：想要入門，需知修行機緣之珍貴，法不可輕傳，所以，按月，每月100仙晶，每人交一年，可是如此？”
那少年臉色稍霽：“這廝倒也沒忘了本職。”
華重接著道：“本來大夢齋立道場於摘星峰，是以感念摘星峰收留之恩，隻收摘星峰人氏，所以，我們這些外來人，需交納一筆‘建齋費’，每人三千仙晶……”
少年見華重說到仙晶數量時，毫不在意，不由高看他幾分，點頭道：“這建齋費取之於你們，卻是要用之於摘星峰的，要知道，你們占用了摘星峰本地修士的名額，豈能不作補償？”
華重點頭道：“這點在下省得，還有諸如‘餐補費、齋服費’每年20仙晶……”
少年繼續道：“大夢齋中諸位同們，便如一家，統一服飾才能體現出我大夢齋的精氣神來，卻不是要貪圖那點仙晶。”
華重讚同：“道友所言甚是，我看沿途同門服飾統一，果然有一家人的感覺……”
少年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你們心裏有數，那就最好，還有，因為老師所傳功法博大精深，直指大羅準聖之道，所以大多數才入齋弟子修行時有極大困難，不過，不打緊，門中有排序的同門，你們都可花費仙晶來請求指點，眾位同門想著大家都是師兄弟，所以雖然自己修行更重要，但也需拉新同門一把，但指點同門耗時耗力，卻不能白白地讓師兄們辦事，所以2個仙晶一個課時。”
末了，他總結道：“仙界有資格開山立派、立下道場授業的仙人不知凡幾，但我大夢齋卻是經過了天庭授業考評的，所以在這裏學，日後可直升天庭，不過，我看諸位出手大方，倒似不用衝著這個來，但以後同門都在天庭辦事，有同門之誼，行事便可方便許多，所以在這裏學到什麽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脈……”
正在這時，忽然一聲雲罄聲響起，園中誦經的，打坐冥思的，和人談論的頓時都站得筆直，並聚攏了過來，數息功夫就排得整整齊齊。
這時遠遠的月亮門中走出幾人，氣度儼然，頓時那些排好的大夢齋門人們全都一臉狂熱的看著那幾人。
少年道：“你們並未入門，所以不用參加，且看看我們大夢齋人的精氣神吧！修行者，提升精氣神三寶至關重要，若不是我看你們有誠意，這種不傳之秘，哪是你們有資格知道的？”
華重肅然起敬，稽首道：“那就多謝道友了！”
那幾人走到眾門人麵前，默不作聲，那少年也歸位，卻是站進了來人一行之中。
良久，場中一片安靜，肅穆到白羽三人都屏住了息。
“告訴我！你們是誰？”忽然，一聲暴喝自一人口中爆發出來。
“我們是未來的聖人！我們是仙界的希望！”
眾弟子們齊聲呐喊，眼中全是興奮的光芒，聲音之大，驚得華重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很好，大家看來都記得我們的目標，對吧？”那人問道。
“是！”
“你們的聲音太小，你們的信心太弱，你們的決心太淺！”
“是！！！！”
“師尊曾說過，沒有人是天生的聖人，這個世上隻有兩種修士，一種是聖人，一種是其他修士，你們想做哪種修士！？”
“聖人！！聖人！！！聖人！！！！”
白羽無語了，這特麽，誰那麽天才？穿越眾麽？把這玩意給帶到仙界來了？
眾弟子們形若癲狂，兩眼冒著綠光，似乎聖人大道已經在眼前垂手可及。
“老師雖然沒有聖人之位，但卻行的是聖人之事！大家都是底層仙人，要資源……沒有，要功法……隻有最低級的，要修行環境……沒有人指教，老師為什麽要立下大夢齋道場？就是要打破這一切！但打破這一切，我們卻不可以用暴力！使用暴力，那我們和邪·教有什麽區別？”
“老師就是聖人！！”下麵的人狂吼道。
“不！老師並沒有聖位，但他……他的偉大不亞於任何一位聖人！因為你們！因為你們之中，會有大量的人突破聖人境界！他是聖人之師！”
“聖人之師！聖人之師！！”
“各門各派，將自己的功法守得嚴嚴實實，但老師不一樣，老師首先考慮的是人品！隻有偉大的人品，才能鑄偉大的聖人，一個知恩圖報，知道自己是人族，要為人族拋灑鮮血的修士，才有成為聖人的資格！”
“所以，我們要進行的是一個傳大的事業，這個事業成功了，我們都偉大了，我們都是聖人！”
“聖人！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