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誅滅分身
卻說分身被逼著無奈硬接硬碰,想要神念與本尊示警,但這裏神念被長長短短一地的斷開鎖鏈所壓製,根本無法與本尊聯係,三十多名金仙輪流攻擊自己,雖然一時還能撐得住,但久了遲早有失手的時候。
直到磨了有近兩個時辰,眾金仙們才總算找到個破綻,擊傷了分身,分身大怒,想要全力爆發,卻又被參漄牽製得死死的,隻要自己敢分心,就會有極強的攻擊趁勢而來,這傷勢雖輕,但卻說明這些獸糧們的配合越來越熟練了!
眾金仙臉有喜色,既然擊傷了他,就說明已經破了他的金身!有一便有二,有二便可有三有四!
果然,再隔了不足半時辰,又有一位金仙將一股極寒的仙力打入了分身體內,頓時,分身的反應速度明顯的被降了下來,雖然那位金仙被分身隨手一擊的餘波打得摔了個跟鬥,狼狽之極,甚至狂噴鮮血,但卻嗆咳著吼道:“他中了我的玄元冰法!他中了我的玄元冰法!”
這玄元冰法所煉出來的極寒之氣,刁鑽之極,分身幾次想將其驅出,但就算是平日裏異種仙力入體,也得靜靜調息,或是化去,或是逼出,這時三十多位金仙加一個大羅金仙,再加上一個起碼也有金仙中階殺傷力的小怪物太乙玄仙在一旁抽冷子輪流攻擊,他又哪能專心逼出這異種仙力?
他這動作一慢,頓時,接二連三的攻擊落在了他身上,手中玉尺也隻是擋住了幾下奔頭臉心髒、丹田等重要位置的攻擊,至於腿部則被狠狠招呼了好幾下。
“青柳,你還束手就擒麽?饒你一條性命是休想了,但至少可以放你真靈去輪回!”參漄的聲音傳來。
真靈就是抹去靈魂所有記憶的空白魂體,若是沒抹去記憶,雖然投生之後有胎中之迷,但好歹還有那麽萬分之一的機會,得到修行的機緣,重拾回記憶,但真靈投生,除了繼承來自靈魂的天賦,基本上與前者已經沒了什麽關聯,除非是有大能收集世界中的記憶烙印為其灌頂才有機會恢複記憶,所以,這是僅次滅魂的毒辣手段。
聽了參漄的話,分身淡淡的道:“這世上,隻有戰死的青柳,沒有搖尾乞活的青柳。”
眾仙人雖然不齒他的為人,但也不禁便服他的硬氣。
白羽道:“這老賊既然這麽無所謂,我們就送他一程好了,以免得他活著戕害無辜之人,大家須得小心狗賊急了跳牆。”
分身淡淡的看了一眼白羽:“你必死。”
白羽冷笑道:“你先看有沒本事活下來吧,必死?我看你今日必死無疑!”
分身被白羽引得分了心,又連中了幾下狠的,身上淡淡青色的長衫子上被血液染了大半,他自覺跟白羽閉嘴不劃算,不再搭理白羽的挑釁,白羽大呼可惜,這老狗賊也著實有些機警,自己一個下位修士這麽罵他,他竟頗有些唾麵自幹的感覺。
但就算分身心回心神全力防守,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甚至連白羽都狠狠的在他身上種上了一記魂火,頓時,一股幽幽的火苗在他傷口處淡淡飄起。
白羽作為太乙玄仙都能破開他的防禦,也是他全麵潰敗的開始,大量攻擊落在了他身上,但這分身果然硬氣,哼都不哼一聲,別的傷勢先不提,想那魂火,直接焚燒肉身,同時也重創神魂,那樣的來自靈魂深處的劇痛,有幾人能承受得住?
若不是大量魂力湧入,白羽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擊中這分身。
終於,魂火越燒越旺,青柳長歎了一聲,盤膝坐了下來,整個人都燒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
頓時,如決堤般的魂力朝白羽湧來,頓時,他耗費了大量魂力轉為仙力突破後空出來的識海,這些魂力化液,神念明顯內視到很快就填滿了半空的識海,甚至填滿了不說,還繼續往內注入,將魂力進一步的壓縮了一波,才算結束,而陣法之中,那青柳(他們不知道是分身),已經化作一團灰燼,隻餘下白羽故意不讓魂火燒掉的法寶、儲物戒指等。
眾仙這才放鬆了一口氣。
但參漄卻疑道:“不應該啊!”
白羽急忙問道:“前輩,什麽不應該?”
參漄道:“我們有心算無心,他即中陣法,又被我牽製,操控法寶又有這些鎖鏈影響……照理說,他是必敗無疑,但怎麽敗得如此之快?”
白羽一怔:“還快了麽?我以為打得很辛苦了!”
參漄搖頭道:“我被困數萬年,修為不得寸進,還差點掉落境界,便是以我現在的狀況,以大羅金仙牽製於我,再受你們的攻擊,我自認能比他還多堅持起碼一個時辰,他這修為難不成是退步了?”
白羽哪知道其中關竅,思考不得之下,也隻能搖頭表示不知,順手翻揀分身的儲物戒指,裏麵不僅有破了個洞的小銅鍾,還有大量靈晶、天材地寶,各種材料,想必這也隻是青柳這數萬年不擇手段搜刮的財富中一小部分,心頭不禁驚歎大羅金仙果然搜刮起寶物來不同凡響,就隻這儲物戒指中的精品就已經比白羽這近百年積累的財富幾乎多了兩倍,雖然白羽也算財力雄厚,但畢竟到仙界也才百年左右,普通材料自然是比青柳儲物戒指中多了不止十倍,但都是材料,一斤粉絲能和一斤魚翅相比麽?
忽然,白羽驚喜道:“前輩!找著陣牌了!”
頓時,眾仙人都圍了過來,看著白羽手中那溫潤潔白的玉牌,一個個眼睛都紅了,這表示在這仙人壁中被囚禁了不知多少年,終於可以脫困而出了!
參漄稽首道:“還請小友以陣牌控製山壁陣法,放我等離去。”
白羽點頭道:“正該如此!”
一縷仙力輸入到陣牌之中,走到山壁前,山壁在白羽睛中頓時多了無數縱橫的線條和密密麻麻的符文,白羽仔細識別了一番,慢慢推敲,總算搞清了陣法的來龍去脈,這才通過陣牌取得了陣法的控製權,石壁如波紋**漾,慢慢變得半透明,隱約可看到石壁後的情形。
“大家出吧,拾級而上,上麵便是青柳狗賊的書房,我們在那處聚齊。”白羽說道。
眾仙人又喜又悲,悲的是多少親友故交就算當初沒折在青柳手中,此時也說不準是不是天年已盡,整個外界現在一定是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樣子,喜的卻是,自由就在眼前,一步之外,便是海闊天空,但這第一步,怎麽就這麽難踏出去?
躊躇良久,終於最先和白羽接觸那釣龍叟忽然哈哈大笑道:“看你們那沒出息的樣!不就是出去麽?有什麽好怕的?待老道先去給大家打個前站吧!”
話畢,他一步就踏了過去,如魚入水,隱沒在了石壁之中,如同渾濁水麵,可隱約看到他已經到了外界,一臉激動的表情,既使十分模糊,也讓眾仙看得清清楚楚。
見釣龍叟已安全出了囚仙壁,眾仙人心中安定了下來,陸續穿牆而過,都不忘向白羽稽首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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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囚仙壁階梯所在兩三千米之下,青柳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他本來閉目以大羅金仙之力壓製著血脈後裔青久宵的神魂,避免他發狂,但忽然間心口一陣劇痛,痛得他差點沒喘過氣來,緊接著神魂之中也傳來生生被撕碎般的感覺,當即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他又驚又怒一時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麽事:“是誰要咒殺本座麽?發生什麽事了?”
在他的思維之中,隻有咒殺之術能有這種無影無蹤的殺傷。
幾口鮮血噴出後,痛苦絲豪不減,還有變強的趨勢,他驚駭之下,連忙以神念與分身相連。
但幾次都徒勞無功。
“莫不是分身起了歹念要自立?”
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被分身喧賓奪主的事他都聽說過,以分身對他的了解,真要奪自己的主位,也不是不可能。
但轉眼他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分身曆來感情波動極少,便如傀儡般無欲無求,甚至少有人能讓他生氣,試問一個感情淡漠的人,又怎麽可能和自己爭奪本尊的主導權?
他猶自不死心,又連著發動感應,想要連接上分身。
終於,他想到一個可能:“不對,若要搶奪主導,這樣讓本尊身受重傷,那是蠢得不能再蠢的事!我受了重傷,於他半天好處都沒有!不是聯係不上!而是……分身出事了!數個時辰前他進了囚仙壁!”
青柳又是一大口鮮血吐出,一時間神智混亂,差點昏迷過去。
“好餓啊!我好餓啊!老祖!讓我吃了你吧!”
那狂亂殘魂青久宵失去了大羅金仙之力的壓製,終於也從祭壇中浮了出來,隻是這祭台本就是為困他而設計,所以上麵自有符文、寶材等構成陣法,那青久宵的殘魂一時間卻不得脫困。
青柳於崩潰昏迷的臨界點,感到一股邪惡的涼意襲來,但此時卻動彈一個小手指也難以做到,根本沒想到,他念念不忘要救活的後裔殘魂,已將血食的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