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見聖人與新世界
遠在天外天，接近混沌的邊緣。
混沌是天地未開之前的狀態，盤神創世界之後，但這世界卻仍隻是被包圍在混沌中，世界之外即混沌，隱藏著無數的凶險。
世界為陽麵，克蘇魯所在即為陰麵，陰麵最早並無克蘇魯，隻是一片虛空，待陽麵有了各種生靈，便有了各種雜念，熵增導致了克蘇魯的誕生，陰麵無時無刻都在侵蝕陽麵，但兩者之間保持了詭異的平衡。
白羽站在幾位聖人麵前，這幾位聖人分別是三清、過去現在未來三佛、文聖、兩位女聖：媧皇、後土。
“莫怪我們不近人情，我們之所以引你前來，並不是針對你。”太上道。
“聖人自有聖人的道理，晚輩不敢不從。”白羽恭敬的道。
太上嗬嗬笑起來：“看，我就知你仍有怨氣，始神盤於混沌中開僻此界，讓我人族得以生存，但我們在這與混沌交界的邊緣作戰多年，卻在想一個問題，我們的世界為仙界，由三千大千世界構成，而大千世界又由三千中千世界構成，中千世界又由三千小千世界構成……”
白羽不動聲色，等著太上繼續說。
太上道：“我們便在想，會不會有更高的世界，是由三千仙神界組成的？”
白羽恭敬的問道：“聖人可找到答案了？”
太上搖頭道：“答案暫時沒有，但很多事情卻讓我們覺得，這一界的發生的事情，很多都似乎有一根無形之線牽引，或曰宿命、或曰命運、或曰氣運。”
“所有的事情都絲絲入扣，巧合到了極致，便如某村村民溺水而亡，我們可看到，他晚一息出門，便可遇到鄰居與他閑談幾句，之後便可巧遇另一村民請他幫忙，因大雨而逗留，而避免了當日由河經過，因大雨他泅河而過，卻被山洪卷走。”聖上慢吞吞的道。
白羽道：“這人還真是運氣不好。”
聖上道：“玄門重因果的原因就是如此，因為你不知道種什麽因，會得到什麽果，隻要有因，必然有果，所以，我才寫下《道德經》令人修煉性命，道者，天地之理也，德者對理之認同也，並依理而行事是為德，修行之要訣，天地之理為先天，修行之訣為後天，是以，後天至極可返先天，便有了合道成聖之舉，你說，我們是逆天還是在順天？若是順天，不爭即滅，若是逆天，你又怎知這不是天道之意？”
白羽道：“晚輩雖然修為淺薄，但認為，無論順天、逆天，最終都是要修得真靈不滅、肉身不腐，所以，晚輩認為，順為道、逆亦為道。”
太上喜道：“好悟性啊好悟性。”
白羽道：“太上謬讚了，晚輩隻是覺得，修行不過是把自己的身體修煉得更加強健、讓自己的靈魂接受各種疑問，在解決問題的同時，靈魂也得到升華，這便是晚輩認為的修行，所以，用哪種方式修行都不重要，都不過是表象，正真重要的反而是修得真靈不昧，肉身有極限，而真靈卻無極限。”
其他九聖都睜開了眼，一瞬間，白羽隻覺壓力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太上輕輕拂了拂袖，白羽頓時如同移去了壓在身上的大山，太上道：“各位道友悠著點，我這師侄隻是個金仙。”
“有趣的小子。”
白羽隻覺九大聖人身上都是蒼莽雄渾的太古氣息撲麵而來，若不是太上為他解圍，還不知道要丟什麽醜。
“世界一切事情，都有因果脈絡可循，這些因果脈絡糾結於世間萬物、萬靈之間，而世間萬靈生生滅滅，這些因果脈絡也在不停的重建之中，又是何人或何物令致因果脈絡的重建和消亡呢？”
“這個，晚輩著實不知。”
“我們便懷疑，這世界，就算我們九人走到了頂峰，仍脫不得因果脈絡的糾纏，那我們有沒有機會擺脫這個世界對我們的控製呢？”太上緩緩說道。
白羽思索了一會兒道：“所以呢？我又在這個事裏能起到什麽作用？”
太上道：“我們需要一個無因無果的人。”
白羽心中劇震：“什，什麽無因無果？”
太上道：“或許莊周知道些什麽，但卻沒告訴我們，我們幾人收徒，哪有不推算的道理，嘿嘿，這一推算之下，你和這世界居然沒有因果，這可就奇怪了，莫不是，你不是本界生養之人？”
白羽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這界的人，但聖人說我沒因果就太奇怪了吧？我得天工門培養，這不是天大的因果？又蒙莊周老師收入門下，傳我大道，又是一番因果，我諸多親朋友好友、同門或在下界，或在仙界，我與仙界諸多金仙、大羅金仙也結下了因果，怎麽叫沒因果？”
太上搖頭道：“我們所說因果乃是世人自從母體落地，欠下的天地因果，或稱為本界之烙印，有因必有果，有生亦有死，天生萬物以養人，人唯有一死報天地，也隻有如此，天地才能正常運轉，而我們推算你前世今生，卻隻有一片空白，嘿嘿，到了我們這境界，要算你一個小小金仙的來曆有何困難？更何況那時還是個凡人？就算你是從石頭縫裏崩出來的，是哪塊靈石孕育了你，我們也能查個清清楚楚，但偏偏就查不出你的來曆。”
太上的神情忽然變得冷漠起來：“說起來，你還得謝謝你的莊周老師，若不是他苦勸於我，尚在你元嬰之時，我便出手滅了你，免得留下後患。”
白羽忽然抬起頭道：“便是如此，我那老師並不是自願突破聖境？自古以來，九為極數，這方世界能容九聖位存在，但聖人卻以我為要挾，令我那老師去突破聖位，對麽？”
太上道：“我們便是要打破限製，看看達到十位聖人，這方天地能不能被撐開一條縫，容我們出入，你老師要保你，我們卻也不能一點機會也不給，這可是他開出來的條件，我們沒逼他半分，好歹他也是我玄門道祖之一。”
“說吧，要我做什麽？”白羽也懶得和他們客套了，想來在摘星峰遇到太上的分身青檀，所謂的莊周托他照看白羽也不過是托辭，不過是監視罷了，總歸自己還有什麽利用價值，所以太上還打了一道護體的神念留在神海之中，想來更大的可能性是監視吧？
“你最好對聖人保持足夠的尊重。”太上板著臉道。
“請問聖人，可有什麽事情是需要晚輩效勞的。”白羽一臉憊懶模樣問道。
旁邊有聖人冷冷哼了一聲：“你若不能好好說話，我即刻便可將你滅飛煙滅。”
太上揮了揮手：“隻要他好好聽話，其他的由得他。”
白羽心中卻又驚又怒，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剛才那位聖人對他深深的惡意，估計是限於身份，不好以大欺小，但這也讓他頓時生出了警覺，或許自己的重要性並不如自己想的那麽重。
太上轉頭對白羽道：“聽見沒？幾位道友對你的存在頗有疑慮，你行事莫要張揚，免得寒了我對你的回護之心。”
白羽渾身發涼，但臉上表情卻越加恭謹了，躬身道：“多謝太上，晚輩定當循規蹈矩。”
太上點頭道：“如此便好，你可別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偏生我們幾個老東西又耳清目明，你可得乖乖的。”
白羽心中暗恨，這些人身為聖人，卻對自己這麽個小小金仙如此欺壓，實再是太無恥了。
太上滿意的道：“你便退下吧，平日裏若有什麽需要的，給道童說了便是，自會有人打點你的生活。”
白羽恭聲問道：“請問聖人，我需要做些什麽？”
太上微笑道：“隻需你不要再晉級便可，我也不知你的臨界點是哪裏，或許大羅金仙，也或許是大羅金仙巔峰？誰知道呢？”
白羽隻覺那微笑讓他看來竟是十分厭惡，低頭道：“聖人，我的活動範圍在哪裏？”
太上道：“我們在這裏專門為你開辟了一處小世界，你便到那裏去，那裏有山有水有人有物，嘖嘖，實再是個過日子的好地方啊，若不是我等九人心懷人族，隻怕是早都到那裏去過普通人的日子嘍。”
“你的活動範圍嘛，隻消在那世界裏呆著便可，不得我們召喚，不許踏出那世界半步，否則我們會很不高興的。”太上和藹的說道。
白羽默默的低下了頭，太上袍袖一拂，白羽隻覺天旋地轉，已經換了個環境。
這是一個繁華的城市。
廣場上人來人往，最關鍵的是，為什麽這是一個現代城市？白羽迷惘的抬頭看四周。
空氣之中靈氣稀薄，幾乎就是當年地球的翻版。
周圍全是年輕男女，這是個什麽地方。
“明城動漫展……”
白羽笑了，太上，你還真夠用心，為了怕我修行提升境界，居然為我營造了一個科技世界。
他感應了一下體內的仙力，沒有任何問題，仍然是那麽澎湃雄渾。
旁邊有人對他說道：“老師說，他還是很信任你的。”
白羽渾身一僵，回過頭去。
玄都打量著廣場上的男男女女，漫不在意的說道，白羽卻覺得似乎掉到了冰窟之中。
“莊周老師可以吸收夢境之力，魂火可焚萬物為己用，師弟可不了忤逆老師哦！說了不能修行便不能修行。”
白羽苦澀的道：“既然聖人什麽都算好了……那我還能怎麽樣？”
玄都拍了拍他的肩：“老師看著莊周老師的麵子，沒把你囚於牢中，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你珍惜吧，你看，這樣多好，在這個世界上，你就是最強者，沒有人能把你怎麽樣，你想娶幾個老婆就娶幾個老婆，就是娶了全世界的女人也沒什麽關係，要不要我幫你找老師討來化身之術？要不老婆多了，你也照顧不過來啊。”
“在這個世界上，你可以象神明一樣的活著，接受萬民的朝拜，當然，你也可以弄點大魔王滅世之類的事，就算把整個世界都打廢也不會叫你賠償的，隻是，老師卻不見得有時間幫你恢複。”
白羽默默的看著著舞台上正在展示著美妙身段的coser不搭理玄都，玄都摸了摸鼻子：“看來你對我很有意見，行，那我就不打攪你了，愉快的享受你的世界吧。”
一**人群擁擠過來，白羽身不由已的跟著人群，被裏到了舞台附近。
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怎麽才來？”
白羽感覺十分奇怪：“什麽我才來？”
“下一組就是你了！嘖，糖糖真厲害，也不知道哪找到的你……這扮相，這頭發！這頭發是接的吧？接得不錯呢！”說話的是個少女，咭咭咯咯如同一隻鬧山的喜鵲。
“喂！你是不是，是不是認錯人了？”白羽力量極大，掙脫她的手不過是輕而易舉，為了怕傷到她，白羽手腕一抖，一股力量順著少女的虎口便衝向了肘部，頓時，少女隻覺得右手手肘麻筋如同被撥動的琴弦。
“唉喲！”她驚叫一聲，頓時右手失去了力量，白羽輕輕一掙，就擺脫了少女的控製。
“阿幼！怎麽了？”嘩嘩嘩，馬上就有三個人逆著人流而上，麵色不善的看著白羽，一個書生、一個將軍、一個劍客打扮，三個少年。
“沒什麽！剛才手上忽然麻筋疼了一下。”少女右手現在完全無比，眼中噙著淚，顯得十分可憐。
“他是頂淺墨來扮道士的？咦，這服裝不錯啊！看起來就很高檔的樣子。”將軍仔細看了看白羽身上的道袍。
白羽尷尬道：“喂，我說，各位，我說我不是coser，隻是路過看熱鬧的，你們信不信？”
三人並著少女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頭道：“信！”
少女阿幼道：“你的這套服裝，沒有上萬做不下來，真有這個經濟實力的，誰來還路演啊！”
“嘖嘖，這布料摸起來又滑又涼，兄弟，你是在哪兒訂製的？”劍客拉著白羽寬闊的袖口，一臉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