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太上的手段
如果太上隻是仗著肉身和白羽相鬥，白羽多少還可以屁滾尿流的逃竄一下，而現在似乎長鞭在手的太上蘇醒了藏於本能中的記憶，知道使用武器了，白羽雖然驅著混沌靈寶級別的武器和他相鬥，但畢竟武器等級太高，而白羽自身修為又低了些——如果他是聖人境界，用這套劍陣短時間內保持個不勝不敗一點問題都沒有。
白羽禦使劍陣和手拿武器並沒什麽區別，太上的長鞭使開，每下都是勢大力沉，混沌靈寶級別的九宮劍雖然不會損傷，但白羽卻受不了了，兩人的武器接連對撞了二十多下後，終於白羽一口金色的鮮血噴出。
這裏解釋一下，白羽使用陣圖禦劍時，這一整套劍就稱為九宮劍，而他禦劍飛行時，便是使用手中這把中宮單劍，以八卦劍稱另外八劍以示區別，昏沒？昏了就好。
這口鮮血噴出，象征著白羽的肉身終於無法承受來自太上巨大力道的震動，雖然這傷勢隻需數息就可恢複，但現在又哪裏有機會讓他休息數息？他用劍陣困住太上，作用力是相互的，他攻擊太上，太上接住了，所有的反震力道就得他和九宮劍陣分別承擔。
然而九宮劍陣每把劍都是下品混沌靈寶，合在一起就是中品混沌靈寶，混沌靈寶卻是比先天寶物還高了一個位階的法寶，其堅固程度自然也是聖人之上的位格才能匹配，所以白羽雖然身為這套法寶的主人，可以越級發揮一部分威力，但並不代表他的肉身就能獲得加持而達到聖人之上。
所以，越是和太上硬拚，越是會令他的肉身受到極大的傷害。
九宮劍陣搖搖欲墜，而二丫頭一點忙也幫不上，白羽也到了山窮水盡的程度。
終於，太上一聲狂吼，大力抽出一鞭，正中震劍之上，頓時雷光四射，白羽也因為和震劍共同承擔了這道攻擊，雖然隻是其中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而白羽這四十多年肉身已經達到了聖人級，但仍然震得他七竅流血，人向被打出數百公裏外。
而九宮劍陣也因為他短暫的失控，八柄劍紛紛從空中墜落，太上漆黑的手一揮，這八柄劍盡數落入了太上手中。
似乎這八柄劍引起了太上的興趣，他也沒去追白羽，拿在手中細細查看，忽然伸手在其中一柄劍上一抹，正好拿中的是坎劍，頓時坎劍便被抹去了白羽所留下的印跡，這樣的印跡是修士法寶的之的元神所寄，這縷元神被消除，遠在數百公裏外的白羽剛剛掙紮著站起來，正準備以仙力滋潤一下自己的內髒，不用久了，十數以內便可恢複無礙。
正在這時，卻是一陣痛入骨髓的感覺傳來，直接在靈魂之中爆發，白羽啊的一聲慘叫，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
他在每柄八卦劍上動物也隻是留下了自己的元神烙印，又以自己的鮮血祭過劍，可以說是僅次於本命法寶，這時被抹去其上元神，哪還受得住，又以是接連幾口鮮血噴出，他與這些劍本就有感應，這時便感覺到太上又將手伸向了另一把巽劍，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要將自己留在巽劍上的元神抹去，白羽顧不得那許多，連忙收回其他六劍上的元神，但巽劍上的元神終究還是被太上抹了去。
少不得又是幾口鮮血噴出，白羽又氣又急，太上再得了這八柄劍，要是再覺醒點禦劍術之內的殺人技法，自己差不多也就該領盒飯了。
而太上將這些劍往空中一拋，這些立刻如遊魚一般圍著太上運轉起來。
如同發現了新鮮玩具，太上指揮著這些劍做出各種穿刺、曲線飛行、激發劍中對應的能力，一時間，混沌之氣被激得翻滾不休。
本能的，太上覺得這八柄劍似乎用起來不是那麽順暢，但他本能中的記憶又浮了出來，似乎，這種劍會以陣圖驅動？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似乎有很重要的東西在他那裏，自己不是本來要找他的物？他隱約覺得，隻有找到了那個東西，自己才能恢複。
他狂叫一聲，稍事感應，馬上發現了白羽的位置，立刻向前白羽的方向而去。
白羽這時傷勢好了不過四成，還有一大半才能算是康複，這時太上那凶威又再次碾壓而來，他也不想逃了，九宮劍和陣圖都收回了儲物空間，空著雙著，隻等太上前來殺自己。
二丫頭苦笑道：“白羽，你這就放棄了？”
白羽悵然道：“那還能怎麽樣？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二丫頭也不再言語，二人一為器主，一為器靈，一起生活了近千年，早已相互了解，二丫頭知道白羽的選擇並沒有錯，跑不過隊方，手中武器又接連被奪，這兩個境界的跨越，實再不是天賦、法完之類的可抹平的。
白羽道：“丫頭，很開心能和你在一起近千年。”
二丫頭道：“計較什麽？我當初從萬靈幻界被你帶出來，你承諾帶著我一路升格的，你做到了，所以我也很開心認識你。”
這時太上已經出現在了白羽的眼裏，太上臉上竟少有的出現了開心的笑容，手一指白羽道：
“刺……他……”
離火劍轉眼就出，直刺向了白羽的頭部，白羽長歎一聲閉上了眼，就等著這一劍爆頭。
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卻忽然發現自己被狠狠一帶，離開了原位，他忍不住睜睛一看，幾乎嚇得他魂飛魄散：
“太……太上！？”
拉著他的分明是太上聖人！
太上聖人拉著他狂奔，頓時將那黑色太上拉開了一大截。
“不，我，我沒搞懂，那個黑的是什麽東西？”白羽看著與常人無異的太上問道。
太上苦笑道：“師侄看我有什麽不妥？”
白羽不知他問這句話為何意，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二丫頭卻驚道：“太上的修為怎麽隻有聖人？”
白羽猶豫了一下道：“聖人曾說要斬出邪惡？莫不是因為邪惡被逼走，帶走大部分修為，所以本尊的境界又落到聖人境界？”
太上以聖人境界和修為帶著白羽在混沌空間之中亂竄，當然不是那黑色太上一點技巧都不會用的來得嫻熟，不過片刻便黑色太上便被太上甩了個沒影。
太上停了下來：“差不多了，他在召喚我。”
白羽驚道：“誰？誰在召喚聖人？”
太上笑道：“當然是本尊。”
白羽遲疑道：“聖人不是本尊麽？”
太上搖頭道：“我才是被斬出一縷靈識，本尊已經異化了。”
白羽迷惑道：“怎麽會這樣？”
太上道：“你忘了？善屍青檀曾打入一縷印記，其實那並非印跡，而是一縷靈識，他身為太上分身，很多事身不由己，他也查覺到這次本尊突破，隻怕會生變，所以想著留一縷靈識，就算殞落了，這縷靈識借你的肉身慢慢將養，終歸有一天可補足到元神的地步，到時候返魂生肉還是奪舍，都沒問題。”
白羽臉色發黃道：“聖人要奪晚輩的舍？”
太上靈識道：“你放心，奪舍之事太過凶險，你那神海，我掉進去了，隻怕是還沒找到你的靈識就已經被化掉了，所以奪舍我是不敢的，但以聖人境界的真靈，要重修肉身，也花不了太多時間。”
白羽道：“聖人回去，那不是會被他吸收掉？”
太上靈識道：“我若返回，太上的元神也不是沒有會醒來，那時的本尊，元神完整，大機率可以從渾噩中重新蘇醒過來。”
白羽問道：“若是醒不過來怎麽辦？”
太上靈識苦笑道：“這個就得全憑天命了，若是他沒有恢複之前的狀態，你們就自求多福吧，不過沒了我引發他的感應，他多半也尋不到你這裏來，接下來，就得靠你自己在混沌之中求生了。”
白羽也無奈道：“我煉製的一套劍陣，被他生生奪去八柄，叫我怎麽求生？這套劍陣，我煉了近四十年，現在隻餘一柄，哪還有機會快速煉製成套飛劍組成劍陣？沒有劍陣，我可真是寸步難行了。”
太上靈識歎一口氣：“倒確是欠了你的因果，不過我也沒什麽辦法，如果你能在這混沌之中尋到‘混沌聖火’將之納入你的魂火之中，以後你便可拿魂火煉製法寶了，因為混沌聖火中含有至純的先天之氣，所以你若用它煉製法寶，就是揀壞頑石來煉，也至少是先天級別的法寶。”
白羽絕望道：“我又哪裏知道混沌聖火這玩意兒在哪裏？在這混沌之中，混沌凶獸那麽多，我又哪裏取得到？”
太上靈識微微一笑，說道：“自然不可能讓你憑空去找，數十個會元前，本尊曾經多少進入混沌，就是為了尋找混沌聖火，隻不過混沌聖火卻然找著了，但卻還沒到成熟之時，所以本尊便一直在等待混沌聖炎成熟的那一刻，誰知道便發生了他要破界的事……”
白羽歎氣道：“連聖人都沒找到……”
太上靈識道：“本尊背了人族，氣運幾乎垮到底處，當然再難有好運能找到混沌聖火，甚至自己連為人的身份都保持不了，這也是因果，但你卻氣運正隆，我觀你這百年內中不會有什麽災劫……”
白羽奇道：“氣運正隆？我？”
太上靈識道：“不錯，當日他背離人族，便被削去了與人族相關的氣運，但這氣運何其龐大？都是他自為人族之師以來的無數會元中積攢而來，當日所有氣運散了一大半，一部分歸還天道，一部分歸還人族，還有一部分卻由你們在場的諸人得了，還有一小半，本尊本是鎖在自己體內，但他異化之後，那邪惡之力本就是人族氣運的死對頭，可笑本尊還小心培養，生怕那邪惡之力不敵剩餘的人族氣運，俗語道，久走夜路必遇鬼，他自以為玩弄平衡之道是行家裏手，但終歸卻被邪惡力量給影響了神誌，那剩下的諸多氣運因為你近在眼前，便落在了你頭上……”
白羽聽得目瞪狗呆：竟有這樣的事？
太上靈識接著道：“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煉化邪惡之力入太清聖力為己用，再將人族氣運給你，行那破界之法，這氣運本也早晚會歸你，隻不過本尊自己算錯了，這下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的折騰進去了。”
“所以呢？”白羽問道。
太上靈識道：“所以，你盡管去尋，這許多人族氣運匯集於你身上，隻需小心些，自能化險為夷，接下來，我便要去了。”
白羽急道：“等等，聖人，你不是說要讓我就這麽一寸一寸的搜索混沌吧？”
太上靈識笑道：“自不會如此，我會將當年本尊尋找到混沌聖火的具體位置與你，你自去尋找。”
說著太上靈識一指點向白羽，隔著外甲，將混沌界地圖傳給了白羽，白羽還發些別的東西。
太上靈識道：“丹道、器道本尊也還算人族第一，這次他將我留作後手，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有多少效果也不知道，總歸不能斷了傳承，雖然和你的丹、器之道不大一樣，但好歹也能借鑒一下。”
說著太上靈識竟慢慢的淡化消失。
白羽急道：“太上！我還有問題想問，我莊周老師的殘軀……”
太上靈識即將消失，聲音微弱無比：“本尊故意以邪惡之力誘莊周重傷了你，之後的事，我與你一樣，也不知曉了……”
白羽頹然看著太上消失，歎息道：“太上也真是夠狠的，為了這個計劃，把人族推到懸崖邊上不說，連自己都準備了不少的後手，還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如願以償。”
二丫頭道：“如果他給你的地圖是真的，不妨去尋一下那混沌聖火，有了混沌聖火，煉製出的法寶必然可以達到更好的效果！”
白羽道：“再好的法寶沒有我自己的境界重要，不過法寶卻是護道之寶，少不得要按圖索驥慢慢尋那混沌聖火了，不過好在沒了靈識這心腹之患，倒是不用擔心，走到哪裏都會被太上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