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真凰靈血

“正五行以生為正、以克為反，反五行卻是以克為正，以生為反，五行陣基伴克，此處南火伴金，是以金化為水，實則是個金水火的小才三隱陣……嘖嘖嘖，真是天造地設，比人還會構陣啊……這裏北水克火而生土，又是個小三才，五行大陣以三才小陣生克不息，隻要不破壞陣勢結構幾乎永世不息，五行乃世界之基，由此陣而成就一個小世界，這混沌聖火，必然就在這小世界之中！”

“我們要進那個小世界麽？”二丫頭問道。

白羽搖頭道：“那裏是混沌聖火的世界，進去被它煉麽？我們不用進去，隻消在外麵，看準隨便哪處陣基的生克頻率，打斷它的節奏，小世界不攻自破！”

白羽和二丫頭推算地脈能量轉換、流動強弱、頻率等數據，足用了五天時間，這時算掌握了這反五行幻世陣法的運轉規律，接下來的行動就簡單了，就算是陣法，也有吞吐能量的過程，在一吞一吐之間就有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停頓，白羽擅長用火，直接以火克木，一息間就將木屬性陣基毀去，頓時小世界中摻雜了大量混沌聖火力量的混沌之力外泄。

白羽對此早有預料，躲在一旁，倒是小世界之外的空氣瞬間就升高了很多，直到小世界內和外混沌之力壓力趨於一致，才停止了混沌之力的流動，這時外界混沌之氣中火屬性明顯提高了很多，而幻陣破開，五行之力節點打破，小世界也無法維持，慢慢與混沌界融合在一起，混沌聖火也顯露了真身。

混沌聖火承混沌界火屬性之精華而生，形狀不定、時隱時現，又時而化身各種走獸、飛禽、花草、蟲魚，並無固定形態，連屬性都時常變幻，前一刻還是至純火屬性，下一刻就變成了火中帶木屬性、又或火中帶著金屬性，且變幻之間毫無規律可言。

白羽有些頭痛，問二丫頭道：“這……這火能用麽？”

二丫頭也是皺緊了眉頭道：“人道混沌就是無序、不可預測、混亂，這也混亂得太離譜了吧，我也不知道這東西能怎麽用，你的道是規則、有序、可分析、可預測，但這混沌卻是完全反著來……”

白羽歎氣道：“這東西號稱是混沌意誌的體現，是世界所有火屬性的祖宗，我說祖宗啊，你這是讓我用不得，隻能供著麽？”

二丫頭道：“怎麽辦？收不收？”

白羽看著那歡蹦亂跳如二哈一樣的混沌聖火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抬頭問道：“前輩，混沌聖火真的是煉器煉丹的第一火麽？”

空中傳來了葵慢吞吞的聲音：“一切自混沌來，當然也返混沌去，混沌聖火的可貴就是屬性多變，所以又稱無相火，無相有相，還需你自行捉摸，老龜我不玩火的，對火不是太懂，你倒是可以請教一下真凰，她和這混沌聖火倒是有莫大淵源。”

“小輩，你若不喜歡用這火，便將火給我，我給你一道真凰聖焱作交換如何？我的真凰聖焱雖比混沌聖火弱了一級，但卻正合你用，混沌聖火你沒幾個十幾個會元別想熟練掌握，倒不如用我給你的真凰聖焱，真凰聖焱可煉盡混沌之中已有天材地寶，且因為聖焱中重生之力，若是煉法寶，有自動恢複之效，若是煉製療傷治病的救命丹藥，藥效可提高兩成。”

白羽猶豫了一下，問二丫頭道：“丫頭，你看怎麽樣？”

那真凰道：“小輩，我也不誑你，這混沌聖火於我確實有大用，若你能將這聖火換給我，我真凰必定承你之情……”

葵慢吞吞道：“承情什麽的，何必掛在嘴上？小雞，你不如把你的真凰靈血給他個幾滴，於危難之時救他性命，這不是實在得多？”

真凰的聲音中帶了些惱怒：“老烏龜，真凰靈血需涅槃之時才能凝聚一滴，我便得進入涅槃，再得百會元我才重能重新凝聚，每次涅槃若重生，若我不小心些，便會完全消散，若不是水窮山盡之時，我也不會選擇涅槃，到如今，無以計年的時光之中，我總共也才涅槃了五次，你就要我給他幾滴……他消受得了？”

葵笑嗬嗬道：“他若失敗了，你留著真凰靈血又有什麽用？”

真凰似被他這話給噎著了，半天才道：“我們現在也很好。”

葵搖頭道：“你問問自己的本心呢？”

白羽聽他們說話，雲山霧罩，心中煩悶不已，他們倒底是想幹什麽？怎麽好象自己要完成他們一個極為重要的事，但這些家夥偏偏不露半點口風。

白羽氣惱道：“兩位前輩，你們似乎還沒考慮過我的想法？”

葵悠然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總覺得我們不讓你了解事實，對吧？”

白羽點頭道：“是啊，你們一個個都說得含混不清，多點真誠行不？既然要我做什麽你們都做不到的事，那一定是危險萬分，說不清就會貼上我一條小命，但二位前輩明明知道卻不告訴我，要麽你們就一字不漏，別引起我的好奇心，要麽就明明白白告訴我，讓我死了也算當個明白鬼可好？”

隔了好一會兒，葵才道：“不是我們不想告訴你，而是這事……其實我們也隻是有個猜測，而且若是講透了，極有可能引來大禍，這點老龜絕不騙你。”

白羽冷笑道：“多大的禍？讓你們這麽緊張？”

葵道：“有可能是令萬界歸於虛無。”

真凰道：“老龜倒沒胡說，我們無法將此事內情明言於你，萬界也是由混沌界而出，什麽克蘇魯，隻不過是小問題而已，你若是成聖，大約可以感應到一些，便知我們說所絕無虛假。”

白羽心中氣息稍平：“那需要我做什麽？”

葵道：“這個，老龜也不得而知，我們猜測，大約是跟你有關係，老龜見了你之後便知猜測沒錯，隻是要如何做，老龜實再是不知道，或許你成聖了就知道了。”

真凰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全力助你成聖，這些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至於你成聖之後又如何，我們沒辦法推算出來。”

白羽頹然道：“好吧，從太上起，到你們，好象一個個都高深莫測，一副我要循命運軌跡前行的模樣，我便聽你們的，真凰前輩，真凰靈血有什麽用？”

真凰回答道：“你將我給你的真凰靈血煉化之後，一滴血可保證你三次重生，便如老龜所說，我們也隻是有模糊感覺，知道這事必然和你有關，我們說的是這一界生滅之事，但倒底是什麽事，我們卻不知道，隻知道和你成聖有關，你成聖了，自然就一切明了，不是我們故作神秘，實再是我們也不知道，但我們的感覺卻不會騙自己，便如你心血**之後，隱約有所感應，一個道理，明白了麽？”

白羽這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是一副我們不能告訴你，你得自己去猜的模樣，鬧了半天，他們也不知道！

真凰見他臉上表情變幻，說道：“若你真的和這一界生滅相幹，這混沌聖火我拿著也是無用，但誰知道大劫何時會來？或許是明天就來，又或許是數萬個會元之後，這一界仍然沒有任何變化，這誰又說得清？但混沌聖火你現在取之無用，倒不如用我的真凰聖焱，可以立刻助你實力大進，你覺得怎樣？可不是我要占你這小輩的便宜，再加上真凰靈血可以保你性命，我便與你兩滴，足夠你死中求生六次，你意下如何？”

白羽想了想道：“那就多謝前輩了！”

虛空之中落下兩顆殷紅的寶石，緩緩落下，白羽伸手接住，卻覺得觸手冰涼，便如兩顆真正的紅寶石，聽到真凰道：“我這真凰聖血，你納入體內慢慢煉化，不可操之過急，雖然主要是可以讓你有六次複生的機會，但於你的體魄卻有提升的作用，不過，你可別沉迷其中，一不小心將自己煉成火靈之體了。”

白羽乍舌道：“這還會將肉身練成火靈之體？”

真凰道：“是的，你若沉迷於聖血龐大生氣的衝擊之中，不能堅持本心，肉身便會慢慢轉為火靈，不複人軀了，不過也不是沒好處，火靈是將你身軀後天轉為先天，混沌先天火靈，有那麽億萬分之一的機會奪得萬火之祖的位格。”

白羽問道：“請問前輩，何為萬火之祖？”

真凰道：“萬火之祖就是，世間但凡有火屬性的，無論是人、是物、是生、是死，都於萬火之祖位格之下，被萬火之祖統禦，但也隻是位格上的統禦，比如你，你體內也有魂火，但內心卻不願屈居於我之下……”

白羽尷尬無比，看破不說破好吧？

真凰道：“你若不怕魂魄灼燒之痛，可用真凰靈血將你的魂火升格為祖靈之火，但凡有情眾生，都經不住你魂火一燒，但卻要損失三次救命的機會。”

白羽心中頓時有了計較：“多謝前輩指點，晚輩想要三次救命的機會，同時也將魂火升格為祖靈之火。”

真凰詫異道：“你倒是貪心，兩個都要？多三條命不好麽？”

白羽道：“若是遇到不可抵禦的敵人，再多三百條命也是枉然，不如多一個殺手鐧，危急之時，也可有反製手段。”

真凰道：“如此說來，倒也不錯，我將兩種煉化之法與你，你自去煉化。”

話音剛落，白羽就覺得腦海中多了兩種信息，一種煉真凰聖血入體，一種煉真凰聖血入魂，其中頗有些複雜，白羽也不多看，待回頭時，那滿地亂跳興奮之極的混沌聖火忽然騰空而起，一躍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走啦走啦，小雞也走了，咱們也回吧！”空中傳來葵的聲音。

白羽眼前無數風光輪回，五光十色變幻，等頭暈腦脹的停下之時，已經是腳踏實地，落在了葵的背甲世界之中。

好一會兒，白羽才平複下來，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前輩，這次晚輩出去遊曆，發現有個叫至理圖書館的所在……”

葵淡淡的道：“不過是諸次劫難中留下的苟延殘喘之輩罷了，這種苟且之輩在混沌之中不少，無關大勢，於我輩無益，你不用多作理會。”

白羽奇道：“前輩為何這樣說？我看那位至理圖書館的創造者，似乎也想勘破真妄，收集了不少知識、信息呢。”

葵道：“他收集的本界信息，是基於本界存在的基礎，若本界都於大劫之中毀去，他收集來又有何用？”

白羽遲疑了一下問道：“信息，總歸是有用的吧？”

葵嗬嗬笑了起來：“你看到什麽了？”

白羽神念努力往周圍一掃：“前輩之意是什麽？”

葵道：“你看，太過微小，你便注意不到，我在你麵前浮起沙礫一顆。”

白羽集中神念往麵前一掃，這才汗顏道：“是晚輩疏漏了，晚輩隻當前輩讓我看這背甲中景致。”

葵道：“無妨，無妨，你看這小小沙礫，沙礫雖小，之中卻也自成一界，有生死輪回、萬物生滅，你以為如何？”

白羽點頭道：“佛門說一沙一世界，原本也是至理。”

葵道：“這小小沙礫之中，也有窮經晧首之輩，努力記錄了這世界的一變遷，朝代的更替，你以為如何？”

白羽再次點頭道：“人族曆史長河正是憑了無數先賢，以風骨為筆、以血肉墨記錄下來，否則我們後輩那又能憑仰先賢光輝？”

白羽麵前一道微不可查的青煙升起，葵道：“便是如此，若這世界毀於一瞬，再多的信息也隻能煙消雲散，再無半點意義。”

白羽沉默了，整個世界都沒有了，信息還有意義麽？

良久，他問道：“前輩的意思是，這位至理前輩所做的事是沒有意義的？”

葵道：“有沒有意義，我不想評判，但這麽苟且活著，對我們來說，沒什麽意義；他的存在，與我們何幹？我們全死了，他還活著，這對於我們又有什麽意義？或許對於他來說，這是他的意義，但對於我們來說卻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