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不老不死的怪物
徐成令暗自咂舌，敢把公孫大娘叫公孫丫頭的，估計普天之下也隻有祖奶奶了。
關鍵是，祖奶奶確實有這個資格叫她丫頭。
“她還活著嗎？”
徐福問道，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
得知這個世上仍有認識自己的人活著，也隻有她和自己才會有一些共同話題，能說上些話來。
想到這，徐福不禁連忙說道：
“既然她還活著，那便帶我去見見她吧。”
“好，現在嗎？”
“趁早不趁晚，你知道她人在哪嗎？”
“嗯，知道，那祖奶奶隨我一起去吧。”
徐成令點頭，決定帶祖奶奶去一趟玉京坊。
不過在那之前，徐福讓徐成令先行離開一下，她要準備一下。
徐成令在外麵等待了一會，過了許久，徐福從屋內走出。
隻見此時的她換了一身寬鬆的黑袍，頭戴鬥笠，隻露出一雙黑色的眸子在外麵，和她之前回來時的打扮一模一樣。
“祖奶奶，你要用這身打扮去嗎？”
徐成令忍不住問了一下，就祖奶奶這身行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賊呢。
“我的身份不便公之於世，即便大秦已經滅亡，但仍有秦時的殘黨活著，若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必然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徐福用手將鬥笠輕輕抬起，隻見鬥笠下露出一張絕美的俏容。
在江湖中一直都有一個傳聞，當年秦王派方士尋找長生不老藥，後來其中一個名叫徐福的方士不知所蹤，最終秦王沒能尋到長生不老藥，病死床榻。
據說徐福後來尋到了長生不老藥的秘密，隻要能找到她，自然就能得到長生不老的秘密。
有關這個傳聞，徐成令也略有耳聞，也難怪祖奶奶要一直隱藏自己的身份。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還活在世上並且認得她的人，恐怕一隻手指都數的過來。
關於長生不老藥的秘密，徐成令也想打聽一下，但他想了想，決定還是等以後再問，首先他得先和祖奶奶搞好關係才行。
兩人坐上古叔的馬車，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玉京坊的門口前。
這一次，徐成令記得帶來了玉京坊的令牌，不然進不去這裏麵。
來到門口前，一道黑影出現在徐成令和徐福麵前，一雙銳利的眼神迅速打量過兩人，直到那雙眼神落在徐福身上，旋即不禁瞪大了雙眼。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那道黑影忍不住問道，語氣中隱隱蘊含著一絲驚恐。
以他的眼力，居然完全看不透眼前的人，而且不知為何，他隻是被對方回看一眼，便有一種仿佛要被殺死的恐懼感。
“我是玉京坊主人的客人，我這有通過的令牌。”
這時，徐成令亮出公孫大娘交給他的令牌。
那黑影看了一眼，確認沒問題後，便放兩人進入了裏麵。
就在黑影正打算鬆一口氣時，本來已經走進去的徐福不由回過頭來，摘下鬥笠，衝著那道黑影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在這一時間，黑夜後背頓時被冷汗打濕，嘴巴直打哆嗦，整個人都被嚇得渾身一軟。
這種眼神，絕對不會錯的，這一定是經過無數的殺戮後才會擁有的可怕眼神，如此可怕的氣息，黑影從未在任何人身上見過。
“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徐成令不由轉過身來，對身旁的祖奶奶說道。
從剛才開始，他總感覺那道黑影神情有些異樣，好像身體哪裏不舒服。
“誰知道呢，可能是沒見過美女吧。”
徐福此時已經拿下鬥笠，那張絕美的麵容上不由挑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祖奶奶確實是一個大美人呢。”
徐成令也跟著附和道。
拋開年紀不談，隻看外表的話，祖奶奶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放在當年的大秦，恐怕也是天下第一的存在。
而且，祖奶奶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古典女子的美，無論是身上的服飾紋路，還是發髻打扮，都完全是大秦時期的風格。
在大雁，如果女子穿著黑袍走在大街上，那肯定會被人當成異類，又或者是被當成賊，但在徐成令看來，黑色有一種神秘的美。
要說能和祖奶奶旗鼓相當的美色，恐怕也隻有玉京坊的公孫大娘了。
至於娘子，自然是他心裏最美的那個。
在徐成令的帶領下，兩人來到酒池的區域，眼前矗立著一個巨大的獅頭，水流源源不斷從獅頭的口中流了下來。
就在徐成令還在尋找公孫大娘的身影時，一旁的徐福不由看向一處地方，緩緩開口道：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純白色的倩影從天而降，玉足輕點地麵，緩緩落在兩人都麵前。
此時，徐成令的麵前站著兩個大美女，身上的衣物一黑一白，一雙美眸彼此注視著對方。
“是你，徐福。”
見到故人，公孫大娘的臉上並沒有露出高興的神情，她的眼神中反而露出了一絲敵意。
“你果然還活著，說明我當年並沒有看錯人。”
徐福嘴角微微一挑，那雙漆黑的眼眸認真打量著麵前的白衣女子。
看著不遠處劍拔弩張的兩人，徐成令頓時有些一臉懵逼。
這到底是啥子情況，她們不是故人嗎，故人相見怎麽一副快要打起來的樣子，這情況明顯不對吧。
而接著，公孫大娘的一番話便讓徐成令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徐福，按照當年的約定，我來殺死你了。”
公孫大娘拔出腰間的細劍，一道劍氣掀起大娘的白袍，露出裙擺下的一雙修長白皙的**。
“來，殺死我。”
徐福微微一笑，看向公孫大娘的眼神毫無敵意，她的語氣中似乎夾帶著一絲解脫。
當年，徐福救下公孫大娘，便給了她一顆金丹修煉，要求她不斷修煉，直到將劍藝修煉到能殺死她的境界。
當年徐福救下的人不止公孫一人，也不止給了她一人金丹，而每個人徐福都提出來一個要求，那就是將來要親手殺死她。
隻是好像這些人裏，除了公孫大娘以外，全都失敗了。
這些人並非沒有殺死徐福，而是在見到徐福之前，便已經因為各種原因死去了。
她是不老不死的怪物，連自殺都做不到，隻能由其他的人親手將她殺死。
如今再次見到徐福，便是公孫大娘履行約定的時候。
“徐福，就由我親手殺死你。”
公孫大娘不禁握緊手中的劍柄，聲音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