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都是一個師傅教的
“師姐,我們是不是很久沒交過手了?”
雪鳶望著眼前的綠衣女子,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劍身如雪花般銀白,在劍身出鞘的一刹那,空氣中彌漫開一道寒意。
她手中的劍名為水寒劍,遇水凝冰,遇血不沾,乃是師傅賜予她的上好寶劍,在劍譜上排第三。
夏蟬手中的劍名為碧血劍,見血封喉,百步穿楊,同樣也是師傅賜予的寶劍,劍譜上排名第二。
“鏗”
夏蟬將碧血劍平放身前,雙指緩緩劃過劍身,劍身驟然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劍芒逼人。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決出勝負來。”
話音剛落,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一黃一綠的兩道倩影交織在一起,虛空中殘留下一道道的刀光劍影。
十幾個回合下來,兩人都不分勝負,各自落回之前的簷角。
論劍招,夏蟬的禁欲劍法和雪鳶的隨欲劍法不分伯仲,論內功,兩人都在同一個師傅手上修煉同樣的時間,內功幾乎不相上下。
而論身法,兩人的身法都不差,但夏蟬的身法顯然更快一些,雪鳶的身法更詭異,各有優劣,誰也不占上風。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師傅雖然讓她們相互競爭,但又各自教了雙方彼此的破招之法,她們對於彼此的殺招都是心知肚明的。
這也就導致了一個後果,那就是她們誰也奈何不了誰。
“師姐,破不了招啊,都是一個師傅教的。”
雪鳶微微蹙眉,剛才十幾個回合下來,她們已經切磋過不下上百次。
“那就用師傅以外的招。”
“那行吧。”
話音剛落,兩人各自將手中的劍收了起來,換成空手搏鬥在一塊。
隻見兩人揮動纖柔的玉手,看起來軟綿無力,像是棉花一般。
但在內功的加持下,這一掌下去,直接可以將一頭牛當場打死。
兩人拳來掌往,雖是師姐妹,但下手可沒有一點留情,都是衝著取對方性命去的。
如果這時徐成令在這裏,那恨不得當場找個椅子坐下來,嘴裏直呼挖槽,女人打架也這麽猛。
就他那點身子骨,怕是挨上兩人的一招一式,直接就能速通人生了。
一番打鬥下來,兩人身上都有了些許香汗,即便有內功加持,但雙方都有內功,那就相當於都沒有。
忽然間,夏蟬身上出現一個破綻,兩人交手實在太多,以至於這一瞬間的破綻,被雪鳶牢牢看在眼裏。
她猛然揮出一掌,擊中師姐的胸口,隻聽見對方悶哼一聲,身影朝後方倒退了幾步。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夏蟬將手心擋在胸口,接住了師妹全力揮出的一掌,但也因此,她棋差了半招。
“是我輸了。”
夏蟬認輸,同時運起內功,調整體內紊亂的氣息。
“師姐,剛才你猶豫了,猶豫就會敗北。”
雪鳶淡淡說道,剛才有那麽一瞬間,師姐出招猶豫了,於是才露出破綻被她抓住。
如果換做一般人來,根本抓不住這個破綻,但誰讓她們都太熟悉對方了。
“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借口。”
夏蟬麵無表情的說道,話雖如此,她剛剛確實有一瞬間心亂了。
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對方嘴角帶著一抹壞笑,讓她不禁走了下神。
“師姐,那麽現在是一百二十一勝一百二十負五平,是我略勝一籌。”
雪鳶說道,對此,夏蟬隻是沉聲回道:
“讓你一次,下次我會贏回來的。”
“師姐,你剛剛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雪鳶走了過來,有些好奇的問道。
師姐修煉的是禁欲劍法,在出招時可以做到心無雜念,無論是否用劍都一樣。
像剛才那樣出現一瞬間的猶豫,雪鳶還是第一次見到。
“心事,沒有。”
夏蟬神情微微一變,但臉上很快又恢複了原狀。
但她這一瞬間的變化,可逃不過雪鳶的火眼金睛,別忘了,她們都是最知根知底的師姐妹。
“我猜猜,是因為徐相國?”
她才剛念完徐相國三個字,夏蟬的臉色頓時又變了,神情閃過一絲糾結和慌亂。
看到師姐這幅不知所措的樣子,雪鳶不禁笑了出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冷冰冰的師姐露出這幅模樣。
她開始好奇起來,徐相國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把她那高冷的師姐變成這樣的?
老實說,她有點想學。
見師姐沉默不語,雪鳶思索了片刻,隨口說道:
“師姐,不會是你散功的時候被徐相國撞見了吧?”
“啊?不是的,師妹你別亂說。”
倏然間,夏蟬冷豔的俏顏上不禁浮現一抹紅暈,她不由把頭低了下去。
她這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雪鳶幾乎可以確定師姐散功被徐相國給撞見了。
要知道,她師姐修煉的這套劍法啥都好,就是每個月要散功一次比較麻煩,而且散功的時候很容易失控。
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偷偷躲在房間裏,這個秘密也就隻有她們兩人和她們的師傅知道。
但看到師姐的武功還在,那基本可以排除一些比較大膽的想法。
“師姐,你在相國府,到底有沒有和徐相國搞上?”
雪鳶明知故問道,她這一問,隻見她的師姐都恨不得直接找個洞給鑽進去了。
“不準胡說……我,我才沒有和他搞上。”
夏蟬幾乎是捂著臉說的,她已經快沒臉見自己的師妹了。
“師姐……你可不能吃獨食啊。”
不知何時,雪鳶貼近了過來,在師姐的耳邊輕聲說道。
“啊啊啊啊!!!”
夏蟬的尖叫聲徘徊在皇宮裏,久久都沒有散去。
師姐這幅反常的模樣,這下更讓雪鳶十分好奇,徐相國到底對她的這位師姐做過什麽了。
等下次見到徐相國,她一定要問問才行。
……
此時,禦書房內。
一名身穿龍袍的女子正在用手中的印章批改奏折,可即便用上印章,這麽多的奏折都要印到她手軟。
本來還想叫雪鳶那家夥來一起幫忙的,結果對方突然就告退了,好像是有什麽急事。
一想到再過幾天就是朝會,她又能見到自己的徐郎,頓時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似乎是什麽人進入了禦書房。
“雪鳶,你回來了?快來幫朕一塊批奏折。”
雁巧玲抬起頭,在見到眼前的人那一刻,她整個人都不由愣在了原地。
兩人目光對視著一塊,雁巧玲唇瓣微啟,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姐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