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逃殺
走了一天,腳力有限,洛槐連草原都沒有走出去。
“為什麽我的下線點不會跟著風吹樹葉的馬車一起移動呀!”
你擱這刻舟求劍呐?
算了,佛係點繼續走吧,洛槐發泄似的喊完一聲,又跟個僵屍一樣走起來。
白天的時候,他其實試著馴服過怪物來當坐騎的,可是那群猛獸一個比一個倔,隻要意識還在,那就是一刻不停的掙紮。
無奈之下,洛槐隻能含淚吃下了兩大隻,還別說,比恐龍肉好吃點。
搞得洛槐想再去試著馴服兩隻。
可惜他恰掉的貌似是怪物的首領,剩下的怪物全被嚇跑了。
追了幾裏地,洛槐的兩隻腳還是比不上前麵的四隻腳。
他現在的體質其實可以慢慢跑累死怪物,但那樣太麻煩了。
還不如省下力氣多走點路。
【叮!】
清脆的提示音突然響起,這意味著麵板上有信息更新。
麵板瞬間打開。
副本欄中,一個邊框閃著金光的副本選項被置頂在頂部。
一看就知道是【魔化戰場】副本,隻不過名字稍微有了點變化,成了【群魔戰場】。
群魔的意思很明顯,是指即將進入副本的其他勢力,還有一堆散人玩家。
“這麽快?”
本以為起碼還得等兩天。
既然開了,要不要進呢?
當然不是不進,隻是洛槐在想要不要做點準備。
於是他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沒有暗傷。
事實證明,剛複活的本體健康的一筆,連幾個月沒洗的臉都變得幹幹淨淨的。
洛槐隻好整一整身上這套隨著他一起出生入死加複活的衣服。
“準備完畢!”
準備了個寂寞。
點擊【群魔戰場】副本,進入。
洛槐遁入白光。
再醒來,洛槐發現自己坐在了一輛空運飛機上。
機艙內坐著滿滿當當的玩家,被分成兩排坐在機場兩邊的座位上。
洛槐身體微微前傾。
“都是散人……”
如果是屬於公會的玩家,進入副本肯定會佩戴上帶有公會標誌的徽記。
看來這是副本安排給散人玩家們的劇情。
剛轉化的世界副本就出現副本劇情,這種事也挺常見的。
有些實力不算強的玩家開始慌張了。
萬一被安排了什麽礙事的身份,這意味著他們的行動將被限製。
如果不按照身份來,他們的收獲和副本評價都要被降低。
本來就是來撿漏的他們當然不樂意這樣,他們巴不得窩在一地方窩到大結局。
洛槐還沒有被給予身份,所以他也不知道這一飛機的人要一起做些什麽。
忽然,飛機的廣播響起了通知:“已進入戰鬥區域,請各位玩家做好準備……”
啥子?大逃殺?所有人都是一愣。
湧入腦海中的信息告訴眾人,飛機的下方並不是群魔戰場的中心地點,而是其中一塊偏遠的陸地地區。
飛機上的所有玩家都必須降落到這塊地區,進行一場獨屬於散人的戰爭。
大逃殺,在遊戲中很流行的一種玩法,所有玩家在一張地圖上,互相淘汰,直到最後隻有一個人存活。
“副本把勢力和散人分開了?”
洛槐思尋著,也對,群魔戰場的主旋律本就是大型勢力的角逐。
隻是,這一場大逃殺,會有多少人呢?遊戲裏一局也就一百多人,世界副本卻匯聚了世界各地的玩家。
“不會全部散人都被安排在一塊地區吧……”洛槐轉過身,透過背後的玻璃窗看向下方的陸地,很大,比遊戲裏的大多了。
天空萬裏無雲,洛槐看見了遠處還飛著好幾架飛機。
玩家大多還是神色冷靜的,敢獨自一人來這種熱門副本,多少有自己的自信。
忽然,兩道陌生的視線落在了洛槐身上,洛槐心有所感,看向視線的來源。
兩個看起來二十有五的玩家正對著他指指點點,嘴裏竊竊私語。
“新人也敢來這種渾水裏摸魚。”
“剛進幻界,沒點自知之明,心存僥幸吧。”
“一看就是沒有死亡過。”
其實他倆也隻是比洛槐大了幾歲,混得不怎麽樣,實力在這機艙裏的散人中可能連前一半都排不進。
低頭低慣了,難得看見一個資曆比他們小的,心中一股莫名的優越感就來了,忍不住裝起了“前輩”。
洛槐沒想理他倆。
可這倆人看洛槐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就沒有再說話,還以為是新人怕事,竊竊私語的越來越大聲,後麵幹脆就成了嘲諷。
“估計他連【瀕死傳送】都買不起。”
“不是估計,是肯定,哈哈哈……”
說著他們還揚了揚自己手上的手環,那就是【瀕死傳送】的道具。
反正副本裏嘛,都是天南地北來的,誰也不認識誰,就像網絡上一樣。
就是有人這麽欠。
洛槐朝他們笑了笑,還是沒有做什麽。
飛機上有劇情保護,不能動手,不然就是違反遊戲規則了。
也許是說累了,優越感也滿足了,那兩個玩家終於安靜了下來。
當然也可能是由於他們看見周圍有些看著老資曆的玩家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那些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萬一哪個大佬比較小心眼跟著他們跳飛機,他們逃都逃不掉。
飛機上陸續有玩家走到機尾,機尾的艙門緩緩打開,一個跳傘背包自動出現玩家的背部。
隨後越來越多的玩家跳下飛機,多的時候甚至有幾十個玩家一起跳機。
這種時候一般是因為下方的陸地有比較大的建築群。
“大逃殺遊戲玩法的靈感恐怕就是從這種副本搬過來的。”
這就是幻界,一場橫跨人生的真實遊戲。
機艙裏漸漸空了起來,洛槐坐在位置上,對麵是那兩個嘴欠的“老”玩家。
“這家夥不會是不敢跳飛機吧?”
“有可能,隻是一個新人卻好高騖遠想撿便宜。”
那兩個家夥數落著洛槐,卻不提自己每次想站起來,但一看到有其他玩家也站起來,就嚇得趕緊坐下的慫樣。
終於,機艙裏隻剩下了洛槐和他倆。
他倆可算是敢放心的站起來了,終於不用擔心撞到大佬了。
隻要好好躲好,不是沒有希望拿到前幾的。
感情他倆才是來渾水摸魚的。
洛槐一看他倆站起來,自己也站起來,跟著他們。
“你幹嘛!還想跟著我們?”
“可別指望能抱上我們大腿。”
三人都走到了機尾,背上已經有了跳傘背包。
“不不不……”洛槐終於說了第一句,風吹在他臉上,頭發被吹得淩亂。
他在兩人的目光中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