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裏是不列顛!
渾身是血的人,正是蘇晨。
他對眼下這情況有些茫然。
他從裂縫之中退出,出現的地點和他的預計產生了明顯的偏差。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而他本身的狀態也和他的估計有差別,解析力量修複了他身上嚴重的傷勢,隻是因為營養不足,仍有些虛弱罷了,但對付幾個普通人是不成問題的,而蘇晨來到這裏,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其實是另一點——他沒能把解析力量帶出來。
解析力量之強大,是蘇晨都瞠目結舌的,因此,穿過裂縫的時候,他特意想要帶著它們一起出來,但卻失敗了,解析力量沒有跟出,蘇晨還是那個蘇晨,沒有什麽變化,而阿諾瓦爾之環上倒是多了更多的“破損”,露出一道道黑紋的底色。
當然,現在蘇晨其實也開始懷疑,阿諾瓦爾之環的破損也許不是破損,而是解除了封印或者進入其他狀態之類的可能。
蘇晨甚至嚐試了一次能否再次進入阿諾瓦爾之環的那個黑暗世界,但他失敗,這似乎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或者是蘇晨並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
不過,現在暫時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確認了這極幾點後,蘇晨的注意力就放回了眼前,目光掃過屋子裏的兩個人,注意到那個穿著病號服站在單人**的瘋癲癲亞裔年輕人從枕頭下麵抽出一本厚重的日記,寶貝一樣抱在懷裏。
從他們胸前的銘牌來看,那個病號服叫白楓,另一個醫生模樣叫科力普。
科力普率先開口:“你……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病房的病人?你……你也是天賦者?你是怎麽做到……做到這樣的……”
蘇晨注意到外麵似乎很混亂,而且還著火了的樣子,壓根不回答對方的問題,自己徑直問道:“這裏是哪?現在是什麽時候?”
此前在那片黑暗死寂世界裏的爭奪,蘇晨沒有任何時間的概念,而且脫離出來,也有一種混亂感。
科力普看著他,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果然,這也是一個病人,重度妄想症……但為什麽沒穿病號服?也沒有胸牌?
倒是白楓舉起手來,搶答道:“這裏是不列顛半島,法森堡公立精神病院!日期是……日期是……我想不起來了。”
這個回答卻讓蘇晨大吃一驚。
不列顛?
法森堡公立精神病醫院?
我離開了遠遼閉鎖空間區域?
那其他人呢?
我為什麽又會出現在距離華夏大區十萬八千裏的這裏?
“遠遼呢?你們知道遠遼市現在是什麽情況嗎?今天有相關新聞嗎?”蘇晨立刻發出追問,他親手炸掉了門,遠遼市的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但他擔憂他的朋友們的情況,戰場上最後幾乎是絕境,喬正、何軒衡他們怎麽樣了?還有林默,如果自己不在,憑軍方的力量,根本限製不了,更別說想辦法幫助他了,那個傻子恐怕就要那樣一直混亂下去。
“遠遼是哪?”白楓茫然地問。
蘇晨皺起眉頭。
科力普卻一把推開門,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叫:“快來人啊……這裏有兩個極端危險的妄想症患者……”
他沒跑出去兩步,就被一個從旁側跑過來、足足有兩米高,毛發橫生的病號服壯漢一把給抱了起來。
那壯漢抱著他一頓猛親,似乎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溜煙地跑遠了。
蘇晨看著這一幕都有些傻眼。
這是精神病院大暴亂?
白楓卻搶前一步,聳聳肩,道:“我們最好出去說,據我所知,這棟樓著火了。我們一起,我對這棟樓的地形很熟的。”
蘇晨看著他一身的病號服和這樓裏的混亂景象,忽然生出一個荒誕的念頭:有沒有可能,我其實是瘋了,之前遠遼的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問道:“這裏出了什麽情況?”
“似乎是某個病人縱火想要逃出瘋人院,才捅出了這麽大的簍子。”白楓對答如流,“別用那樣眼神看著我,我雖然穿著一身病號服,但我隻是得了間歇性失憶症,我不是瘋子。”
沒有瘋子會承認自己是瘋子。
蘇晨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他不在乎什麽瘋子和正常人,甚至不在乎對方是不是在細枝末節上說謊了,那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麽區別,隻要能交流,暫時行為正常就足夠了。
他要迅速找到靠譜的人弄清楚情況,想辦法和聯邦當局取得聯係,最好能找到辦法再找到遠遼,在此之前,其他人不過是中繼與跳板,他這時道:“帶我找一個了解情況的人。”
白楓點點頭,卻一指地上的兩個保安:“咱們最好換一身衣服。”
蘇晨略一猶豫,沒有拒絕,一身血衣確實談不上舒服。
這棟樓確實著火了,但火勢蔓延的速度不快,也並不嚴重,還沒到什麽整棟樓熊熊燃燒能把人都燒死的地步,也不必急著跑出去。
他們換完衣服,樓道裏也才開始飄起一些嗆人的煙霧,工作人員似乎正重新控製住局麵,四麵滅火,因為人手不足,便幹脆借著濃煙與火勢驅趕混亂的患者下樓,將他們重新聚集起來,這樣無疑更有效,也能避免樓裏混亂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有些患者不打聽話,但絕大多數的患者都在被驅趕著向樓下行去。
而借著濃煙和混亂的掩護,蘇晨和白楓也被當成工作人員。
白楓被嗆的咳嗽連連,驚訝地看著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蘇晨,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做到什麽?”蘇晨眉頭緊皺,他覺得自己脫離火場之後,最好主動聯係一下當地的聯邦政府,從這家醫院裏獲取信息似乎有些困難,因為語言不大通。
這個世界,英語、華夏語等等都是存在的,而在此之外,還有全球通用的聯邦語,聯邦語雖然也很普遍,有一點學曆的人基本就會掌握,但卻也不是人人都會的,蘇晨的英語不是很好,一路走來,隻見到最開始那個醫生打扮的人說過華夏語,剩下的大量護工安保說的都是帶有口音的英語,顯然,他們的聯邦語會的不多。
白楓卻不再回答,隻搖搖頭,鬱悶地喃喃自語:“為什麽精神病院的保安都不讓帶手機的,不然我就能注冊一個QQ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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