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飄搖的帝國
毀滅總要比修複來的快與迅速。
赫特三號一戰結束後十天,蘇晨都沒有出現,而戰場的打掃及搜救卻才剛剛完成,在沢河人艦隊的幫助下,弗洛裏斯人行星要塞上的“乘客們”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援救。
它們在距離弗洛裏斯人行星要塞廢墟十幾公裏遠的位置臨時搭建了一座城市,以供給無家可歸的人們駐留。
聯邦、弗洛裏斯人的新指揮部也坐落在這裏。耶古人也被遷居至此。此戰之後,它們已經和蘇晨、聯邦以及人類這些名詞不可分割。
到了這一階段,聯邦和弗洛裏斯人的處境倒有些差不多,都顯得有些尷尬,從合作關係來講,他們和沢河人等人有合作的基礎,但往深了說,這種基礎本身很單薄,而這種單薄就直接導致了他們誰也沒有辦法被沢河人與赫特人一係的力量所接納,就像是一個外人一樣。
當然,對於不同的文明來說,其他文明就都是外人,隻是眼下,這種體會有些明顯。
肖平甚至都有些無事可做了,他每天站在自己的辦公室窗前久久地凝望天空。
天空裏,一艘散發著死亡氣息、如同棺槨般的飛船沉浮在那裏,沐浴著交織的橫行輝光,有種跨越遠古而來的深沉。
其他文明的人說那裏麵是傳說中人類神靈的使徒。而從聯邦艦隊自己的分析結果來看,那個焦黑影人的生命結構和人類有百分之五十六的相似度,這在平時說明不了什麽,但結合人類神靈使徒的傳言,總會讓人浮想到其他的方向去。
沢河人、赫特人都對那艘死亡飛船裏的存在敬畏有佳。
肖平一直想要接觸它,但沒有任何辦法,連途徑都找不到。
肖平便隻好這樣一直清閑著,這時候聯邦艦隊裏的很多人都是清閑的,隻有少部分人在肖平的安排下,全力地學習著各種各樣的知識,同時,肖平還有意地將軍人派去給沢河人與赫特人打雜,無論多麽卑微的活都幹、都接,這不是巴結,而是他們必須做的事情。
給人家打雜就覺得自己低人一等這是最愚蠢的想法。對於現在的聯邦艦隊來說,能夠參與進人家的事情裏就是好事,可以學習對方先進的模式,偷學一點點技術,也能夠搞好關係。
但除此之外,肖平也做不了什麽了。弗洛裏斯人手握坐標,它們向沢河人提出要求,想要獲得一批資源與足夠先進的飛船,以此離開混亂星域,前往星空的深處,過它們原本希望過的生活。
而弗洛裏斯人將帶走那段坐標,拉裏許諾將帶著那根權杖永遠消失在星空的深處,永遠不會被人找到。
不過,沢河人方麵還沒有任何的回應傳來。
出於對另一種未來的向往,肖平在過去的十天裏,清閑中唯一做的事情就是開會開會再開會,盡可能和聯邦中每一個層次的人交流,得到他們的意見,再匯總。
一個大膽的規劃正在看似平靜的聯邦艦隊之下成型。
但到現在為止,以肖平為首的聯邦人類還沒有對沢河人提出他們的要求。
這是他們作為誘餌出現在這裏的“報酬”,卻不能隨意提出。
肖平其實想要等等蘇晨。
在現在聯邦艦隊的計劃裏,這些暗能強者是相當重要的一環。
然而蘇晨一直沒有出現,十天裏魔改啟星號一直空空****,耶古人日複一日地朝拜,也沒能迎回那位它們心目中的神靈。
而來自於深空中的消息卻熱鬧得多。
這十天裏,混亂星域幾乎翻了天,處處都在飛散著消息,說是冷凝人設計找到了坦旦人的母艦隊群,無盡光年奔襲,打的坦旦人落花流水。伴隨著各種各樣的信息湧來,聯邦艦隊才認知到這個冷凝人究竟是什麽文明。據說,它們誕生在一顆恒星熄滅的冰冷星係,在絕境中生長,一點點成為星空霸主級的文明,也已經消失很多年了,這時候突然出手,便將坦旦人打了一個落花流水。
而冷凝人則正是沢河人與赫特人甚至是莫洛蒙區反帝國同盟背後的支持者。
據說坦旦人損失慘重,千裏潰退。不過,這都隻是傳言,消息都沒有被確認,起碼身為冷凝人一方的沢河人艦隊從沒有確認過這一消息是真實的。
坦旦人和冷凝人的層次太高,它們的戰爭爆發在混亂星域之外,是誰也看不到與觀察不到的地方,關於戰況的消息,肖平自己都是不大相信的,但這不妨礙他以戰爭當事人的身份進行推理,沉默依舊的兩個超級文明的對抗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突然爆發的,這很可能與坦旦人近期的動作有關。
坦旦人的異動引動了冷凝人出手。戰爭的起點在這裏——坦旦人想要通過坐標找到那所謂的原生命,而冷凝人不希望坦旦人找到那個原生命。
而這種層次的文明一旦開戰,上來就是白熱化的階段,盡可能在對方有還手之力前殲滅對方,以此最大程度地降低自己一方的損失。
冷凝人與坦旦人的交戰信息難以獲得,但帝國的情況卻是相當準確的。
伴隨著坦旦人的自顧不暇,囂張的帝國在連番對外戰爭中損失慘重的情況下,瞬間就成為了混亂星域裏人人眼饞的大蛋糕,強大的文明還在坐山觀虎鬥,怕引火燒身,但小文明、中層次的文明卻不必有這樣那樣的顧慮,紛紛出手,從四麵八方入侵帝國,四處掃殺搶掠,其中最強悍的一股,由數個文明聯合組成的聯軍,在事態發生變化的第一天就**。
——它們十分聰明,想要直接拿下首都星,再從首都星輻射帝國疆域,最短的時間內將帝國占為己有,以共治的方式徹底吞下這龐大的疆域。
但它們沒能成功。祈靈宮戰艦攜三位天啟騎士班師回朝,在首都星外環第三戰線截住了這支艦隊,慘烈的戰爭從那一刻爆發,一直延續到今天。
帝國和那位“暴君”即如飄搖之燭火,正在戰爭的巨浪中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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