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活下去

第74章 顧靜曼的回憶

字體:16+-

倉庫裏。

昏迷的顧靜曼靠在車裏,腦袋上裹著白色的紗布。

之前蘇遠檢查過她的傷勢,左邊腦袋上有一道傷口,是用鈍器砸出來的,幸好傷口不深,除此之外她腳踝也脫臼了,都是輕傷,不會危及到生命。

至於她為什麽會昏迷這麽長的時間,除了砸傷造成的腦震**,估計有可能是嚇壞了,不想醒過來。

蘇遠打算盡快送她去臨州大學,那邊有醫療設施,可以進一步檢查。

而唐飛和濮英朗他們兩個,沒有找到,甚至連蹤跡都沒有。

丁悅此刻也緩過神來。

蘇遠說道:“上車吧,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看了眼眼前這個倉庫,雖然待的時間不長,但這裏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隻不過可惜了,沒能利用好,造成了悲劇的發生。

裴向東原本還想把牧慕他們母子給安葬了,但考慮到時間成本和安全成本,最終還是算了。

這個倉庫,就當是他們的墓地吧。

回去的路上,是鄧東開的車。

徐幼怡一直抱著裴向東不撒手,哪怕是睡著了也都緊緊的攥著。

裴向東沒辦法,隻能坐在了副駕駛上,給鄧東指路。

回去的路途上,車裏很安靜,也沒人說話。

丁悅一路上都抱著昏迷不醒的顧靜曼,不讓她的腦袋再受到磕碰。

蘇遠看著車窗外麵寂靜的世界,心裏升起一股疲憊,更多了一絲心慌。

…………

兩個小時後。

鄧東帶著他們安全的回到了安全區當中。

丁悅看著堆滿了各種軍綠色箱子的校門口,驚訝道:“這裏就是安全區啊。”

蘇遠點頭:“嗯,先送顧靜曼去醫療帳篷吧。”

“哦哦。”丁悅鬆開了顧靜曼。

蘇遠抱著顧靜曼,進入到了醫療帳篷當中。

裏頭的雷成濟看到有患者進來,問道:“她怎麽了?”

蘇遠說道:“腦袋被砸了,已經超過十個小時以上,我檢查過,沒大礙,估計就腦震**。”

“嗯。”雷成濟揭開紗布,看到還未仔細處理的傷口,旋即拿出一旁的酒精棉開始清創:“傷口不深,是用什麽東西砸的?”

“不知道。”蘇遠說道,“雷醫師您先處理,我出去一趟,她要是醒了就……”

蘇遠話還沒說完。

躺在病**的顧靜曼突然臉色猙獰起來,似乎是痛的,想要去捂住腦袋。

但是此刻她腦袋正在清創,動彈不得,蘇遠趕忙上去阻止。

雷成濟一笑:“看來不用叫你了。”

蘇遠也略顯尷尬,抓住顧靜曼的雙手,輕聲喚道:“顧靜曼,顧靜曼,你現在先別動知道嗎,醫生在給你腦袋上藥呢。”

顧靜曼有些神誌不清:“我頭……我頭……痛……”

“我知道我知道,你頭很痛,等會兒就不痛了。”

“我腳……也痛,我……好痛……唐飛呢?我要唐飛……”顧靜曼睜不開雙眸,嘴裏含糊其辭。

蘇遠給雷成濟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

雷成濟繼續清創,好在傷口比較小,顧靜曼掙紮了幾下之後,就給她上藥裹紗布,沒一會兒,她睡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下午一點了。

她睜開通紅的雙眸,疑惑的看向周圍,目光落在了蘇遠的身上。

“醒啦。”蘇遠柔聲問道。

顧靜曼的視線有些模糊,疑惑的問道:“蘇醫生,你回來啦。”

蘇遠看她想要起來,急忙把她從**扶起,並且在她身後墊了個靠枕。

顧靜曼環顧四周,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宿舍,整個宿舍裏有不少人在,丁悅和裴向東都在,她疑惑起來:“這裏是……哪裏啊?”

蘇遠說道:“這裏是安全區的宿舍,我們都在安全區裏。”

“安全區?”顧靜曼詫異起來,秀眉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麽,沒一會兒,她突然瞪大雙眸,看著蘇遠,著急的問道:“啊!牧慕姐呢!牧慕姐她怎麽樣啊?還有……還有那個誰,那個姓濮的!你們千萬別放他走!他是個壞人!”

宿舍裏的眾人聽到這話都詫異了。

顧靜曼看著他們,疑惑道:“你們怎麽……都不說話啊?牧慕姐呢?”

蘇遠柔聲的安撫道:“你先別著急,也別擔心牧慕。先冷靜下來,慢慢跟我們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

蘇遠抬手在她麵前壓了壓,這是一種心裏暗示,可以讓她冷靜下來,“別著急,牧慕和濮英朗的事情,我們有分寸,你得先把事情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是宿舍裏的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丁悅對於牧慕和濮英朗之間的事情知之甚少。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顧靜曼了。

顧靜曼聽了蘇遠的話,冷靜下來,揉了揉眼睛,看著蘇遠說道:“我……就是,就是下午的時候,路過牧慕姐她房間的時候,聽到裏麵有些聲音,所以就聽了一會兒,聽到那個姓濮的在威脅牧慕姐。”

“威脅?有聽到具體內容嗎?”

顧靜曼搖頭:“沒……不過姓濮的好像是在說之前做的事情,不要讓牧慕姐說出去,特別是不能讓蘇醫生你們知道,不然那個姓濮的就會對牧慕姐的兒子動手。”

丁悅聽到這話,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難怪那天晚上牧慕姐會那個樣子啊。”

顧靜曼問道:“什麽樣子?”

丁悅一愣,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蘇遠急忙打斷:“等會兒再跟你說,你接著說你的吧。”

顧靜曼點頭:“後來我怕被發現就跑回自己房間去了,之後我想等那個姓濮的走了以後再去找牧慕姐問問情況,結果我去了牧慕姐的房間以後,卻看到了那個姓濮的。然後那個姓濮的好像是用什麽東西打了我一下,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蘇遠點點頭:“這就夠了,夠了。”

顧靜曼這時候又問道:“牧慕姐呢?”

蘇遠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沉默了下來。

整個宿舍裏的人都沉默了。

顧靜曼捂住嘴,“牧慕姐她……死了?那……唐飛呢?唐飛在哪裏?他一定沒事的,對不對?”

蘇遠微微頷首,而後,把倉庫裏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並且把唐飛和濮英朗他們兩人失蹤的事情也都說了。

顧靜曼聽到唐飛失蹤的時候,徹底忍不住了,眼淚不斷的從眼眶裏麵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