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襄平公主
侍棋扶著韓春坐下，她表現的不像瑤琴那麽守規矩，什麽都要讓韓春明示才去做，直接就坐在了韓春的懷裏，讓韓春從後麵摟著她的纖腰。
而她自己則順勢把裙子拉起來，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腿，轉身給韓春夾菜，送入嘴裏：“姑爺，婢子比瑤琴怎麽樣？”
韓春捂著她的小肚子，感覺手掌一陣溫熱，又感覺到她因為發笑，全身都在顫抖律動，十分的異樣。
“哦，她說——”
“她說我結過婚，是個浪蹄子，讓您別客氣是吧。”侍棋不屑的翻了個大白眼：“我一猜她就是這麽說的，等我回去非擰她不可。”
她似乎有些生氣，轉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就全都喝了下去，又潑辣的把一條美腿伸出去老遠，夾起一塊羊肉來啃。
就這麽連續喝了三杯。
“心情不好嗎？”韓春問道。
“我應該排在瑤琴前麵，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是先入為主的，你先試過了她，就不會再喜歡我，這是人之常情嘛。而我，我的命一向都不好，在娘家的時候被父母一石稻穀賣給了丈夫，結了婚，那個該死的好賭如命，土地賭沒了，房子也賭沒了，最後把我也輸了，輾轉賣了死契，這個世上本就沒人喜歡我的。”
她一麵說話，一麵用尖尖的手指，拿起燉的羊排骨啃，動作雖然粗魯，但偏偏讓韓春感覺很漂亮。
“瑤琴也是苦出身——”
“我知道。”她不悅的說。
“這個世上，眾生皆苦，既然我們有緣，我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愛護你，不讓你再經曆一點風雨——”
“從未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我可沒有為姑爺守身如玉，你不用對我這麽好，況且你說這話，婢子也不敢信。瑤琴沒告訴你嘛，我被轉賣了四五次，我被很多男人用過——”侍棋喝多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生為螻蟻，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是人生。忘記過去，繼續前行，一路向陽，不負時光！”
“姑爺——”侍棋驚愕的揚起一張淚臉。
“我會幫你報仇，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別人給你一刀，你必須十刀還回去，原諒隻會繼續挨刀，你不要哭，我會教你如何拿回屬於自己的尊嚴。”韓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對壞人比壞人壞十倍，對好人比好人好十倍，你回去吧，我不碰你，我也不會跟小姐說，我會誇獎你的，去吧。”
侍棋快速的擦幹淨眼淚，解開了自己藍色的裙帶：“不，我不走，我想男人了，今天姑爺你必須陪我——”
………………
襄平公主號稱人間尤物，她豔極一時，緋聞纏身，傳說她皮膚白皙，光滑猶如綢緞，身段婀娜，平時做女道士打扮，最喜愛狩獵少年美男，是一名可以令人鼻血狂噴的貴婦，長安城的青年才俊都對她趨之若鶩，追求她的人從長安城能夠排到洛陽。
有人說她放浪形骸，有人說她瀟灑度日，更神奇的是，見過她的人對她的描述，都說她喜怒無常，時而甜美可人，時而優雅高貴，時而高冷俏麗，總之這個女人，能讓所有男人對她產生不一般的好奇心。
別看大家把她蓄養少年的梗傳的那麽爛，但其實真正敢說見過她本人的，似乎也沒有那麽幾個。
來福站在襄平公主的身後，而襄平公主正站在一片種滿了海棠與玫瑰的花園裏，隻見她明眸燦爛，紅唇瑰麗，大約三十二三歲的年紀，身上穿著裸粉色的長裙，大紅腰帶，肌膚晶瑩，吹彈可破，頭上梳著高高的少婦髻，橫插金龍吐穗步搖。
她伸出蓮藕般的手臂，掐了一朵海棠，以少貴婦特有的磁音說道：“此人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見識，倘若你說的是真的，足以為天下之師，隻是他這麽年輕，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莫非他身後另有高人指點——”
“啟稟公主，他是孤身前往，身邊隻帶了一名丫鬟，倒是也沒見有誰指點他。”
“此事，必須謹慎。”襄平回過頭來：“本宮要親自去試試他。”
來福說道：“這事兒已經過去三天了，此人從此名聲大噪，京城裏的貴族子弟，為他修建了一座學宮，今天正在舉行拜師大禮，公主如果想去看看熱鬧，奴才這就派人去通知他一聲。”
“通知他？”襄平公主嘴角上翹，美目盼兮：“不，那樣的話他就會早做準備，本宮今天偏偏要暗訪。”
位於大乾朝長安承天大街正中央的一座三層木樓，本來是隴西商會的一處分舵，現在卻換了招牌，隻見今日人頭攢動，好不熱鬧，門口鋪了好大一張紅地毯，上麵坐著將近一百五十名頭戴金冠的學子。
這些人全都身穿白色長袍，腰挎長劍，正襟跪席而坐，每個人的腰帶上還掛著一塊木牌，上麵書寫著自己的名字。
他們麵對著的木樓上橫掛著一幅牌匾，上書：白鹿學宮，四個金碧輝煌的大字。白鹿學宮牌匾下麵有一人懶懶散散的席地而坐，正是穿著大紅色長袍的韓春。
韓春披發赤足，一幅親近自然，天人感應的模樣，麵前的長案上還擺了一幅古琴，讓人感覺莫測高深，與自然融為一體。偏偏今天天氣也好，頭頂白雲悠悠，身邊蝴蝶飛旋，更增加了他幾分神秘色彩。
“天地玄明，以學為本，敬天愛師，明德昭彰。”有一名留著山羊胡子的老學究雙手端著一本冊子高聲唱誦：“今有韓師，堪稱賢人，開館授徒，傳道解惑，特立學宮，名曰白鹿，今有學子，一百五十，五體投地，甘願拜師。”
老學究把冊子合起來，唱喏道：“諸位學子，仰慕真學，追尋天理，久後必有收獲，現在獻上拜師之禮。”
那些學子紛紛起身，按照順序捧著自己的拜師之禮以及官憑文書，來到韓春的麵前恭恭敬敬的放下，而後倒退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韓春看著那些沉甸甸的禮盒，心裏樂的不行，他可是知道，在這個時代能讀得起書的人，至少也是個中產，而這裏絕大部分全都是世家子弟，當然也有一些窮人，但那隻是少數而已。估計他們送的禮物，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