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為奴為婢
“做菜？”
第二天的時候，所有學子齊聚於白鹿書院的廚房裏，麵對韓春擺出的這個陣勢，所有人全都表現的異常懵逼，明明是讀書的聖地，怎麽這第一課還要學做菜呢？
蘇威出身於書香門第，父親蘇綽是兩朝名臣，太祖的時候官至戶部尚書，封美陽縣公，蘇威五歲的時候，蘇綽因為積勞成疾，撒手人寰，當今皇帝即位之後，令蘇綽配享太廟，對他們一家極其恩寵。
目前蘇威已經襲爵為美陽縣公。
蘇威比楊素賀若弼大兩歲，今年19歲，生的玉麵朱唇，相貌不俗，但是他對韓春異常的崇拜和尊敬。
當下蘇威看到廚房裏擺著很多小魚小蝦，而且還有十幾個鍋灶都點上了火，韓春還命人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個圍裙，頓時就有點抵觸，但是恩師有命，他也不敢不穿，隻是把眉頭緊鎖。
見韓師向自己看過來，蘇威趕緊整理衣冠，恭恭敬敬的出列行禮，作揖到地：“恩師，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老師。”
韓春看他那倒黴德行，就知道他要找事兒，於是背著手：“說，暢所欲言，學文學問，既要學也要問。”
“是。”蘇威抿了抿嘴，斟酌用詞：“老師，古人雲，君子遠庖廚，弟子不明白，老師為什麽讓我們學習做菜？”
韓春點頭說道：“這個問題問的好，蘇無畏，你知道不知道古人說君子遠庖廚的真正用意是什麽？”
蘇威皺了皺眉頭：“恩師，西楚霸皇之後，經典被焚燒一空，熟悉經典的人被殺的精光，所能留下來的隻是一鱗半爪，百萬分之一，弟子隻知道古人說過君子遠庖廚，但並不能完全了解其中含義。”
“但弟子粗略估計，因為人有高低貴賤九品之分，而廚房充滿油煙汙穢，是下等人來的地方，讀書人雅致高潔，所以不應該來這種地方，是故，古人才有這樣的警示，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學生們聽了，紛紛點頭。
而韓春則是臉色一沉：“無畏，我問你，人的財富，出身有高低貴賤，人的學識有高低貴賤嗎？人的尊嚴有高低貴賤嗎？”
“這——老師，真的學識自然沒有高低貴賤，尊嚴——”
“專諸刺殺王僚，要離刺殺慶忌，國家因此易主，匹夫一怒，何止血濺五步，皇帝尊貴，也是血肉之軀，一把匕首同樣要了他的性命，可見血肉之軀並無高低貴賤之分，隻有無知和有知之分。你等聽著，我們讀書是為了明理，如果連這個道理都不懂，讀書用來作什麽，我傳授你們知識，難道是為了讓你們出去炫耀的嗎？”
“老師教誨銘記於心！”眾人聽罷，臉上全都出現羞愧之色，一起拱手向韓春行禮。
蘇威更是撩起白袍，跪在地上：“恩師，弟子一時邪見，實在慚愧，請恩師責罰。”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這不是你的責任，作為老師傳道受業解惑，本來就是我的責任，你產生邪見，是為師的錯，君子當仁不讓，豈能諉過於下，你起來吧。為師明日麵壁一日，罪己。”
“老師——”、
“不要再說了，你們要記住為師下麵說的16個字：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修身養性，三省吾身。”
“此乃修身避禍之道，你們每天堅持下去，養成浩然正氣，則任何邪見再也無法侵入本心，一定要謹記。”
眾位弟子又是滿臉崇拜。
這時候，襄平公主站出來說：“恩師，弟子身為大師姐，有一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開館授課，暢所欲言。”
“是。”襄平滿臉的崇敬，說道：“恩師，學生以為，似老師這等宗師，一言一行，皆具備教化人心匡正視聽之偉力，所以，譬如朝堂上有秉筆禦史，宮中有秉筆宦官，我白鹿學宮，也應該有秉筆弟子。老師學問，不可不傳之天下，不可不用來教化人心，不可不著書立傳，如此乃天下蒼生之福，萬民之福。”
“是啊。”楊素躬身說道：“老師，倘若老師的話語丟失一字半句，對於天下人文，都是巨大損失，所以弟子以為這秉筆弟子，必須要常隨老師左右，才是正道。”
“這——”
韓春偷著觀察襄平好一陣子了，雖然他不知道襄平的真實身份，但今天襄平的這身打扮，可是真的很誘人。
她本來就是行走的膠原蛋白，又是身材纖儂合度，尤物以極，仿佛是個鮮嫩的水蜜桃一樣，那種成熟韻味撲麵而來的感覺，把他搞的心猿意馬，想上去咬一口，偏偏她今天還穿著一身黑色薄紗衣裙，更顯風韻。
韓春表麵上目不斜視，暗地裏卻是連吞了好幾口唾沫，點頭：“不錯，這個主意不錯，隻是這秉筆弟子的人選——”
“恩師。”襄平跪在地上：“弟子對老師崇拜以極，願意每日跟隨老師左右，為奴為婢，侍奉老師，請老師恩準。”
“這，不大合適吧，我看你出身高貴，又是弱質女流，隻怕太辛苦你了吧。”
“不！”襄平揚起一張淚臉，拉著韓春的腳踝，哽咽道：“老師，弟子一生迷茫，渾渾噩噩，百思不得其解，自從老師出現，我才感覺生活有了希望，您是我的指路明燈，天光日月。老師讓我留在身邊吧。
“你們覺得如何？”韓春假裝為難。
“月奴師姐既然有好學之心，我等也不會和她爭，就請老師給她這個機會吧。”高熲比蘇威大一歲，是個20歲的青年，生的人高馬大，肩寬背闊，臉龐棱角分明，目光灼灼有神。此時站出來拱手。
此人也是世家子弟，但是出身不如其他幾個人那麽高，不過他為人精明幹練，頗有謀略，而且武功高強，沉默寡言，為人又能自律，所以在世家子弟圈裏混的很好，得到所有人的尊重，隱隱有帶頭大哥的意思。
就連比他大了三歲的韓擒虎，都對他非常尊重，所以他開口說話，所有人都跟著連連點頭。
“高師兄言之有理。”
“恩師，弟子懇求恩師。”襄平跪在地上垂淚，嬌軀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