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殺了他
她這話不僅僅是說給江虞美聽的,還是說給江風韓雪英聽的,江家二老頓時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事兒要真被乾龍護知道,那可真就出大事兒了。目下乾龍護一手把持朝政,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皇帝等多是個傀儡,想殺他們易如反掌。
“丫頭,你快點說,你要是不說,為娘隻有家法伺候了——”
“娘親,孩兒真的冤枉,孩兒什麽也沒做,都是這位大小姐挑釁,孩兒真的沒有奸夫,也沒有動手啊,請爹娘為我做主——”
江風和韓雪英現在也沒招了,他們本就瞧不起這個女兒,如今她惹出這麽大的事兒來,很可能會連累全家,兩人很快就用無奈的眼神達成了共識,目下,也隻有犧牲這個沒用的拖油瓶了。
“你一派胡言,我和你爹都不會相信你,來人,家法伺候。”說到這裏,韓雪英還是有些不忍,急忙轉過頭去。
江風也沒辦法,他現在朝堂裏舉步維艱,因為他現在不招乾龍護待見,本來想通過跟侯莫陳家的聯姻搭上齊王乾恭憲,因為齊王乾恭憲則是目前朝堂上除了乾龍護之外的第二股勢力。
齊王又一向和清河郡公侯莫陳崇交好,前不久還在策劃提升侯莫陳崇為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並且兼任兵部尚書,這件事情要是做成了,那麽意義將會是重大的,因為他會分走乾龍護手裏一部分軍權。
朝廷裏麵最初有八柱國,十二位大將軍,現在已經被乾龍護殺了將近一半了,所以侯莫陳崇身為禁軍將領,如果兼任了兵部尚書,那就等於掌握了一部分府兵,就可以跟大丞相,都督內外諸軍事分庭抗禮了。
所以說,江風這次選擇跟侯莫陳家聯姻,其實是一次站隊。
因為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很有可能皇帝很快就要對乾龍護下手了,倘若成功了,他將來的成就將不可限量。
所以江家現在把這場婚姻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另外,在乾龍護倒台之前,他也不敢得罪此人。
一名仆人捧著一根藤條走了進來,江雲熾掃了江虞美一眼:“給我狠狠地打,先打五十藤條。”
“慢著。”
就在江虞美陷入絕望的一刻,門外忽然有人喊了一聲,隻見韓春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江慕翎以及四大婢女。
大廳裏麵的人全都愣住了,等看清楚發聲的人之後,很多人都忍不住冷哼起來,沒出聲的至少也翻個白眼以示不屑。
反正江雲熾是從來沒瞧得起過這個姐夫,甚至根本從來沒把韓春當姐夫,他隻把此人當成家裏的一個來家裏蹭飯的奴才。
“你跑到這來幹什麽?”江雲熾怒喝:“還不趕緊退下,這裏也是你能來的?”
在他看來像韓春這種身份的人,就應該每天找個黑暗的角落眯起來,別讓人發現,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就是奸夫!”
而侯莫陳羽淩一眼就認出了韓春,頓時怒向膽邊生,跑過來就要動手,要知道她在家裏一向嬌寵,綽號女王,這輩子還從沒被人動過一指頭,就連敢跟他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今日挨了韓春兩個大嘴巴,可謂是奇恥大辱,在她看來這就跟犯了欺君之罪沒什麽區別。
“什麽,奸夫?”
這下輪到江風跟韓雪英一臉懵逼了:“我說羽淩侄女,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此人乃是我的六女婿,怎麽可能是奸夫呢,你可要看清楚,我們韓家可是正經人家啊。”
韓春是江虞美的妹夫,江虞美是韓春的大姨子,真要出了這種事兒,那可就不僅僅是寡婦偷人的事兒了啊。
“什麽,哦,這就是你們家那個廢物贅婿,韓家的庶子?我的老天啊。”
這下侯莫陳羽淩受的刺激更大了,我的天啊,她這麽高貴的人,居然受辱於一個廢物贅婿,我的天,這可讓她怎麽活下去呀,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裏麵,這種人跟她說一句話,她都覺得是奇恥大辱,而他居然打了自己兩個嘴巴!
“不,這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那個廢物,你們騙我吧,這種下賤東西,敢打我?”侯莫陳羽淩驚恐的指著自己,大眼珠子都豎起來了,仿佛要精神失常一般。
“這——”江雲熾也蒙圈了,結結巴巴的走到韓春麵前:“這,這,這也太天方夜譚了吧,你,你敢打侯莫陳大小姐,我的未婚妻,不不不,這不可能,這肯定是誤會,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荒誕的事情了,你這種人,你也敢——”
“就是他,沒錯。”侯莫陳羽淩喊道。
“這這這——”江雲熾就好像被人點穴了一樣,僵硬了半天,忽然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韓家對我們隱瞞了實情,你這個賤奴莫非是有神經病!來人,來人,立即把這個賤奴拉出去埋了,不,給我剁了,然後喂狗。”
大乾朝這個社會,是靠世家大族來支撐的,這些豪強在自己的封地上猶如一方諸侯,自由收稅,建立軍隊,私兵動輒數萬,土地可以囊括幾個郡,當地的郡守根本就是擺設,縣令級別朝廷直接委任族內的宗族耆老兼管,所以殺幾個低賤的農奴,根本不用審判,在家裏也可以行使這樣的權利。
而贅婿這種生物,律法中明文規定屬於社會上最低等的人,不能通過察舉製當官,不能參加科舉,就算是打官告狀都會被區別對待,名為姑爺,實為奴仆。
“不行,讓他這樣死,太便宜他了,我非把他做成人彘不可。”侯莫陳羽淩哼了一聲:“他居然跟自己的大姨子私通,這事兒最低也是個淩遲。”
“父親,這件事情和妹夫沒有關係,他隻是偶然經過而已,絕沒有什麽通奸之事,你們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好了,你們放過他吧,女兒求你們了。”江虞美實在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居然把妹夫的一條性命也搭上了。
她自己是個不祥之人,死也就死了,無論如何也不能連累韓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