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官場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豁然開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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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縛應全的名字,朱代東心裏一驚,隨即又是暗暗苦笑,這真叫不是冤家不聚頭。自己對傅應全雖然不是很了解,可是他的那位弟弟,可是打過好幾次交道。這次自己到北京,傅應星就主動找上門,要二十箱原漿保健酒。現在他大哥來了古南,而且還擔任常委副省長,以後傅應星在自己麵前,豈不是更加囂張?

“傅應全同誌工作作風正派、硬朗。組織協調和駕取全局能力強,決策果斷,推動工作力度大,這從他在農業部的工作就能看出來。

他堅持黨的〖民〗主集中製原則,能夠聽取不同意見,善於團結同誌一道工作,事業心、責任感強,敢抓敢管、敢於負責,作風深入紮實,重視調查研究,關心群眾生活,這方麵,跟你有些相似。”嚴鵬飛緩緩的說道,傅應全雖然是高幹子弟,可是並不是代表他就跟傅應星一樣。

傅應全能以三十九歲之齡,就走上副省級幹部的領導職位,肯定有其他過人之處。

“我還要向傅應全同誌多加學習才行。”朱代東連忙說,現在雖然是非工作時間,但他卻是向嚴鵬飛匯報工作,公私分明,在任何時候,朱代東都能做到這一點。

第二天一早,朱代東就到了市委大院。他到北京一個多星期,今天又正好是例行的常委會,他必須向有關人員介紹自己在北京的成果。

當然,現在對朱代東來說,最重要的是,探聽關於泄密事件的真相。

木川市政府大樓與市委大院相隔三公裏,朱代東在市政府大樓對於市委大院發生的事情,隻能從兩者之間的電話溝通時,才能聽到一絲端倪。但現在,市委大院發生的一切事情,都逃不過他的雙耳。他的車子還沒進市委大院朱代東就已經準確的找到了淩鬆帆的聲音。

朱代東在省委組織部幹部二處的時候,隻要是他接觸過的人事檔案,所有的人材料就全部能記下來。但是那些材料,並不包括聲音他在幹部二處的工作時間也不長,隻有三個月,因此,他對公安廳的副處以上的幹部非常熟悉。可是對於市委大院的人,他現在就算是對搞清潔的工作人員,都很熟悉了。

從幾百人裏麵排出幾個不熟悉的聲音,對朱代東來說非常輕鬆。

他很快就發現邱濤正陪著淩鬆帆。而在他們不遠的一間房裏,有幾個陌生的聲音正在訊問市委辦秘書一科的副科長高愛英。

而從他們的口中,朱代東聽到了一個名字:紀文升。朱代東在聽到這個名字的同時,腦海裏馬上就浮現了這個人的資料:紀文升,男四十六歲,曾經擔任過木川日報的記者、副社長、社會治理辦公室主任,後來調到人大擔任正處級幹部,前幾年辦了內退手續。此人可以說是一家都是國家工作人員,他的兒子是陸軍軍官學院畢業,現在某部擔任副連級幹部。紀文升的妹妹也是正團級幹部,而他父親也是木川

的老幹部已經逝世。而他的父親,也是幹部退休,住在市幹休所裏。

像這樣的人,誰會懷疑他會跟境外的間諜組織聯係起來?可是偏偏這樣的人,就是間諜。他假著曾經擔任過領導職務,借著跟機關裏的幹部以前建立起來的關係,多次借閱甚至是借走機密級、秘密級文件。

紀文升被境外的間諜組織收買之後,假借與高愛英丈夫合夥做生意為名,設下圈套,使他欠下巨額債務。紀文升此後多次以要錢為名到她的辦公室,以種種理由借走各種涉密文件近五十份。不但要看,而且還要拿回家拍照。

此時的高愛英得知紀文升的〖真〗實身份之後留下了悔恨的淚水:“紀文升來要錢的時候,不說要錢隻說隨便過來看看。他借文件都說是要漲工作,恢複工作這些事,看看有什麽新精神沒有、領導講話什麽的,他就要拿回去看。

有的時候他就說看不清,字小,眼huā沒戴眼鏡,拿回去看行不行?

就這樣拿走了文件。”“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的行為?”審訊人員哭笑不得,像高愛英這樣的幹部,竟然沒有一點保密觀念,這樣的人讓她擔任市委辦秘書科副科長,會給國家造成多大的損失?

“他是老領導,老黨員,我覺得他這麽大歲數,而且他的孩子也是軍人,妹妹也是高級軍官,他爸原來也是老幹部,他媽媽也在市幹休所住著。像他們家這樣的情況,我沒想過別的,現在這個年代我沒有那麽高的警惕性,給國家造成了損失,為此我很痛心。”高愛英懊悔的說,隻是現在,她再後悔,也是沒有用的。被紀文升拿走的文件,大部分都已經傳到了國外,造成的損失,也是不可能再挽回的。

朱代東在聽到這些對話的時候,也是怒不可遏,他相信高愛英的這些忤悔是發自真心的,但卻無法讓人接受如此蒼白的理由。因為“他”光榮的家史、因為“他”曾經是領導、因為“他”要學習,就可以將涉密文件拱手相送了嗎?高愛英的和赤,嚴重違反了涉密文件保密管理的最基本要求。

在一些人眼中,給老領導、已離開涉密崗位的同事、親人、朋友看涉密文件,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其中有親情、友情、有炫耀,也有礙於麵子不能拒絕的心理。可是正是因為這樣的心理,讓這些無關人員隨便編個借口,便得到了涉密文件,實在讓人痛心疾首。

俗話說,蒼蠅不,丁無縫的蛋,也許是因為有經濟上的把柄在間諜手中,高愛英不想得罪紀文升,因此滿足了其閱讀涉密文件,進而拿回家看的無理要求。又或許是因為她的保密意識太薄弱了,一個市委辦秘書科的副科長,實際主持著秘書科工作的重要機關幹部,如此沒有覺悟,實在讓人痛心。

而且在紀文升拿出涉密文件的時候,無人檢查、無人知曉,如果不是從國外發現這些文件是出自木川1,恐怕到現在誰沒有人會想到,高愛英竟然是罪魁禍首之一。

因為對高愛英的審訊很順利,淩鬆帆在拿到口供之後, 跟邱濤交流了一下邱濤貨得這件事有必要向周保寧匯報。而此時,朱代東也到了周保寧的辦公室,按照慣例,在召開常委會之前,會有一個簡短的〖書〗記辦公會。

“周〖書〗記,朱市長,省公安廳的同誌已經對高愛英進行了初步審訊她對於自己的事情供認不諱,這是審訊記錄。”邱濤進來後,看到朱代東也在,稍微遲疑了一下,才說道。

“高愛英怎麽這麽沒有保密觀念?”周保寧眉頭擰成了個川字這麽多的機密文件被借出,相當一部分還是他親自簽名的,就這樣被人拍了照,他心裏一股無名火起。

“市委辦決定從今天下午開始,召開全體大會,重新學習和貫徹落實保密製度。”邱濤說道,高愛英的失職跟他有直接的關係。他是市委秘書長,同時也兼任市委辦主任,高愛英是他的直接下屬,現在高愛英出了事,他這個當領導的也跑不掉。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市政府那邊也吸取教訓絕對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這次的事情,給我們敲響了警鍾啊,不管是在和平時期還是戰爭時期,保密工作都刻不容緩。”朱代東拿過那份審訊記錄看了看,說道。

“紀文升的案子有多少涉案人員?”周保寧問紀文升原來當過記者,還當過報社的副社長,後來還在國有企業幹了一段時間又調到市委工作過,最後在市人大內退的。這樣的人幸好提前內退了,如果是在職機關幹部,那木川市這次的臉可就丟大了。

“檔案局有一位檔案員是紀文升的小學好友,大學同學,另外木川

日報一位副總編,好像也為他提供過一些內部文件。”邱濤說道,借著朋友、同事的關係,紀文升以各種理由去借閱文件,這些人因為他曾經的身份,和光榮的家庭背景,對他借用文件的用意,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胡鬧!”周保寧一拍桌子,很多文件對於他來說,都能正常閱讀,可是對外麵的人來說,那些文件就是機密。比如〖中〗央對統戰工作的一些政策,國外很多機構就很關注。而這些政策性的文件,也是最容易被忽視的,畢竟下發的地區有這麽廣,閱讀的人員又那麽多,想要做到完全保密,確實很難。可是難歸難,現在問題出在木川,這對周保寧來說,就是一次政治事件。

講政治,顧大局,荊已律,雷厲風行,令行禁止,這些話在文件裏存在了多年,但是落到實處的情況卻少之又少。

特別是隨著我國經濟的迅猛發展,國際地位的日益提高,很多人就開始膨脹起來。思想觀念也開始慢慢的發生了變化,現在的人,都講究金錢至上,官場中的人呢,隻想著往上爬。甚至為了達到進步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甚至民間有段子,說男人“提錢進步”女人“日後”再說,這是對官場**裸的譏諷。

“邱濤同誌,省公安廳這次來調查紀文升一案,具體是從哪一天開始的?”朱代東問,這對他來說很關鍵,這次公安廳能迅速掌握這麽多準確的情況,之前肯定做了大量細致的工作。而這些工作,離開木川

公安局可以,但是想要繞過市委辦是不可能的。

“省廳這次的動作很快,或許他們之前秘密調查了一段時間也說不定。上個星期五的時候,反間諜監察處就派了人進來,當時我讓市委辦的人接待了。可是到昨天,淩鬆帆同誌來到了之後,事情一下子就有大的進展。”邱濤說道,他作為市委秘書長,不管什麽事情,也都是首先從政治上考慮。

很多時候我們在提拔幹部的時候,總要考察這個人在政治上是不是成熟,其實主要是指,他考慮問題的時候,有沒有先把政治因素放在首位。在〖中〗國,離開的政治,那什麽事都幹不成。經商是如此,治政更是如此。

這次的事情也是如此,就算木川真的發生了間諜案,可是這件案子查起來並不是複雜,而且省公安廳早就掌握了紀文升,可以說,對省公安廳來說,這件案子隻能算是件普通案子。可是為什麽就是這麽一件原本可蜒歸劃到普通案件中去的間諜案,卻要驚動淩鬆帆這個副廳長呢?

而且省國安局反間諜監察處,更是出動了七八個人,處長和主管副處長都親自帶隊,這是要幹什麽?

大事可以化小,小事也能變大,什麽時候大事化小小事變大,都要根據具體情況而定。比如說這次木川的間諜案,應該就是小事要變大。像這樣的泄密案,可以負責任的說,每年各個城市都會發生。有些案件的影響甚至比紀文升案要惡劣得多,但是省廳好像也沒有擺出這麽大的陣勢吧?

很多問題從表麵是發現不了端倪的,但是從事情的結果,卻能找出蛛絲馬跡。這次如果木川的間諜案鬧得盡人皆知,那認是最大的受害者?表麵上看,應該是邱濤,但再提高一個檔次的話,就應該是周保寧。因為周保寧才是木川的一把手,市委〖書〗記。現在木川出了這麽大的間諜案,周保寧都要負一定的責任。如果上麵真正追究,也隻會追究他的責任。

但如果再升一個層次來看這件事呢?原古南省的班子成員,省政府的副省長錢飛虎同誌今天就要離開古南,據非官方的消息,接替錢飛虎職務的,將從省政府其他幾名副省長和一些老資格的正廳級幹部當中產生。

周保寧對於這個常委副省長,是沒有居心的,而朱代東才剛剛享受正廳級幹部待遇,甚至他還不是正式的木川市長,也不可能去參與這次的競爭。木川應該跟運次的事情沒有關係才對啊?可是邱濤知道,朱代東的嶽父,可是嚴鵬飛,他擔任副省長已經兩年多了,完全有資格去挑戰這個常委副省長。

而嚴鵬飛,正是分管保密工作!想到這裏,邱濤豁然開朗,一切他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