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陵辛的布局(三)
第五章:陵辛的布局(三)
“我活下來了嗎?”
陵辛張開眼時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他努力動著身體左右看探著,但是很遺憾,包括他的脖子在內,他甚至渾身上下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這樣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癱瘓二字。
“恩啊,你活下來了哦,陵辛先生。”達雲兮的聲音忽然響在了他耳邊,雖然陵辛無法看到,但是他大概能夠想象一個雙眼如黑漆一點般的女孩矜持笑著,雖然美則美極,但是卻讓熟悉她的人恨得牙癢。
“我癱瘓了嗎?”陵辛微微一沉呤,他這才開口問道。
“身體沒癱瘓,但是你的神經癱瘓了哦。”達雲兮微笑著說道:“基因鎖的原理我也大概知道,雖然我是沒有什麽危險機會來讓我開啟基因鎖,但是也看過這方麵的資料,基因鎖是人體潛力的超越透支,將無窮的潛力完全發揮出來,但是人體本身的承受力是有限的,特別是第一,二次的基因鎖開啟是最可怕的,若是治療不及,那麽就真的是死定了,那怕是活下來的人,也會因為神經遭受太大負荷,而陷入到暫時性癱瘓中,非得有大毅力才能克服這種神經癱瘓的假象,再次站立起來,而後基因鎖使用次數越多,這種傷害就越低,但是也不要在短期內頻繁開啟基因鎖,或者基因鎖開啟得太久,那樣也會”
“也就是說,我還沒癱瘓吧?那麽騏騏幾個舅舅怎麽樣了?”陵辛打斷了她的話,又接著問道。
達雲兮嗔怪的說道:“陵辛先生呢,你怎麽能命令我呢?你男人的尊嚴呢?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說完,她甚至伸手出來捏住了陵辛的耳朵。
陵辛隻感覺耳朵微微一麻,甚至連觸覺都沒有,他也就任由達雲兮去擺弄他的耳朵了,雖然內心中怒氣直湧,但是仔細一想確實是達雲兮救下了他的性命,而且還將他給送進了醫院,這份恩情實在是不能不報,最多以後他也救她一命再想一想的話,忍受她一些動作也就沒那麽讓人難受了。
達雲兮揉捏了一番陵辛的耳朵,她這才心滿意足的說道:“你怎麽做的?剛送你到醫院不久,騏騏的幾個草包舅舅就打電話來詢問事情詳情,我按照你的吩咐說了那些話,接著他們就瘋狂了一樣,現在整個上海市的黑道都行動了起來,他們拚命尋找一個叫作陳浩滔的人,甚至連警察局也都行動了起來,看來羅氏集團在上海的勢力很大呢。”
陵辛冷笑一聲道:“那是,一個集團坐擁上千億美圓,自身又勝過政府一次,還有強力無比的領導人,這樣的勢力自然是會被許多貪官們所看中,官商官商,自古以來就是官商結合,一方有權,一方有錢,若是那羅賦仁還在,這樣的勢力自然是可怕之極,可就隻剩下這幾個跳蟲些,這個集團覆滅已在眼前這局已經布好,接下來就等承局了,接著破局,我且要看看那幕後人該如何應對!”
達雲兮張著眼睛眨啊眨,她不停想著從遇襲到進醫院這一段所發生的事,她實在是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麽地方可以布局,而且羅氏集團開始搜索陳浩滔,這又關那幕後者什麽關係,她真的不覺得這期間有什麽地方可以下文章的,所以她又扭著陵辛的耳朵問道:“到底是什麽布局啊,這麽神秘兮兮的,說出來,我給你分析分析。”
“凡人的智慧”陵辛冷笑著念叨了這一句,不過他馬上就愣住了,嘴裏將這句話來回念叨了幾次,似乎對於自己說出這五個字很不可思議一般。
而達雲兮聞聽這五個字,頓時就將她那美麗的眼睛眯了起來,她溫柔笑道:“陵辛先生真是有男人的尊嚴啊,居然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出這麽失禮的話,陵辛先生是想要我現在拉你起來跳舞嗎?沒穿衣服褲子的舞蹈”
陵辛也不理她,他隻是低聲說道:“封神榜幾乎可以萬能,唯一不能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人心,就像下象棋或者圍棋那樣,你明明可以看到我每一步的行動,但是到最後依然會是失敗,這封神榜也是同樣,彼此都是下棋人,棋子的舉動,事情的變化,局勢的翻騰,所謂萬物皆棋,我也算是持棋之人,可以說出我的布局每一步細節,但是卻不能給你說出我到底想要幹什麽……”
“達雲兮,我不管你心裏如何在想,這次我欠你一命,所以你大可以要我做一件不違反我信念的事,甚至可以要我救你一命,這都合情合理,但是有一點我現在就要告訴你,不要把忍耐當作軟弱,忍耐的極限是尊嚴,若是你糟蹋了我的尊嚴,那我一定會殺掉你!”
達雲兮本來微笑的表情變成了平和的笑容,她依然還在揉捏陵辛的耳朵,隻是那動作已經不帶著粗暴,她笑著說道:“這番話才有男人的尊嚴呢,看來陵辛先生也在漸漸成長哦嘻嘻,放心吧,我會知道陵辛先生的尊嚴底線在那裏的,我隻會在底線內徘徊,絕對不會越過去的哦,不過關於陵辛先生的信念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那麽陵辛先生能夠告訴我你的信念是什麽嗎?”
“我的信念嗎?”陵辛默默閉上了眼睛,隔了好半天後他才說道:“我的信念是善惡有報,還這個世界一個清明,在所謂的道德,法律,金錢,權勢的壓迫下,讓活不下去的,讓尊嚴被糟蹋的,讓信念被破壞的,讓生命受到威脅的,讓他們得到那一線希望是的,是希望,這是一個沒有奇跡的世界,任何事情推論到最後其實都是必然,就仿佛富人總歸會壓迫窮人,官員們大部分會貪汙一樣,其實許多事情都是必然而我要做的,就是打破這些惡的必然,還善一個公正!”
達雲兮放開了他的耳朵,反倒是點著自己嫣紅的嘴唇想了起來,好半天後才說道:“陵辛先生的話有漏洞哦,你所定的善惡,是誰來評判?由你嗎?法律嗎?惡人們嗎?還是大部分人呢?還有一點陵辛自己的位置呢?你是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俯視別人的聖人?還是站在惡的深淵中審判一切的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