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鮮血飄灑碧海紅
精衛成功的擊傷了對手,雖然她不確定那一下能不能要了對方的性命。
她正打算下去看看對方根底,若是需要,再一舉擊斃對方的時候,卻見那道白光,猛的躥將起來,不過在它升騰的時候,還是被精衛窺到了端倪---那是龍形,那是一條龍。
白光終於消散了,卻幻化出一個人形,高高在上,冷冷的看著精衛,就如同豺狼在看著爪下的兔子。
精衛的臉上掛了絲震驚,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但見那人**著上身,肌肉宛如虯龍一般,蘊涵了可怕的爆炸力,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手中到提著鐵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卻不是應龍,倒是哪個?應龍心中憤怒之極,他修行千載,一身的法力,也自不凡,誰曾想到,居然被一個小姑娘打傷。
他正麵倒是無傷,可他的後背,此時卻多了一個腕大的傷口,饒是肉體恢複的奇快無比,此時仍是微微滲出鮮血。
這卻是碎星珠的功勞。
他反手一摸,卻將那碎星珠抄到手中,他冷冷的看著精衛,恨聲道:“你這丫頭,卻是可惡,居然打傷我的肉體,需饒你不得!”精衛冷聲恨道:“應龍,你跟隨那公孫軒轅狼狽為奸,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莫不是打著殺了我,然後嫁禍巫門的主意?想來你們已經決定取我父親而代了吧!你莫不要忘了,當年軒轅一族勢單力微之時,卻是誰將你們救離了水火之中!若早知道軒轅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當初真該將他殺了,以絕後患。”
應龍冷笑道:“神農氏失了德行,卻是天要滅他,豈是人力可以扭轉的?也罷,念你無知。
我便讓你做個明白鬼。
這蚩尤和你父親,卻是難逃敗亡之局,休要說我等,就是那天庭上地昊天上帝。
也會出手襄助。
你就認命吧。”
精衛聽了這話,宛如被霹靂打了一般,心中的震驚,卻不是能用言語來形容的。
她不是笨蛋,在雲嵐真人的教導之下,對這天下大勢,卻也有個認識。
她自然知曉巫門雖然不複當年的聲勢,但依然強大。
上分天帝之權柄。
下掌人族地存亡。
雖然兩處都不為至尊,但其權勢,卻尤勝君主,已然犯了功高震主的忌諱。
雲嵐真人本就是浮雲得道,這浮雲在天上飄蕩不知幾許,其閱曆又豈是普通人能比的?看問題端的是一針見血,一點都沒差。
精衛勉強定了心神。
眼中卻閃出一絲決然,將那裂天環拿到了手中。
此時地她終於明白當日為什麽雲嵐真人會給一個女孩子如此恐怖的法寶。
也許浮雲得道的他,早就料到了今天的結局。
應龍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子還有壓箱底的本事。
他雖然知道精衛曾拜異人修煉法術,有點本事,卻也不放在心上。
冷冷一笑,輕輕撫弄著手中的鐵棍。
隨手舞了個棍花,向精衛殺將過去。
精衛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然之色,她輕輕一歎,卻也沒有多說,猛的祭起裂天之環,但見此寶綻放五色神光,原本不過扳指大小,卻突然間變得宛如缽盂一般,直接砸將下來。
應龍見了不由得吃了一驚,他一直勉力壓製碎星珠,免得被精衛收了回去,可誰能想到,對方居然還有一件法寶沒有使出來,措不及防之下,立時顯得手忙腳亂起來。
(那裂天環上,卻是附了精衛的一絲元神,操控起來,如同指使臂膀一般輕鬆。
在她地控製之下,裂天之環飛快的變換著角度,帶出一道璀璨的光華,擊向眼前這個可惡敵人的頭顱。
應龍不是笨蛋,若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莽夫的話,以公孫軒轅的精明,雖然還會把他當成心腹之臣,但絕對不會把他放到如此高地位置之上。
他見勢頭不好,卻也焦急。
在躲閃間微一沉吟,卻飛快的向精衛衝了過去。
精衛一聲輕哼,滿臉不屑之色。
應龍速度再快,又豈能超過法寶?急撚著法訣,催動裂天環,直殺將過去。
大有不殺對方,誓不罷休的架勢。
應龍卻也狡詐,他那速度,端的是快如閃電,約莫那法寶將近,猛一閃身,讓了過去,由於慣性的緣故,那法寶直衝精衛而去。
精衛吃了一驚,急撚著法訣,將那寶貝收了回來,方才免了一場災難。
應龍是何等人,他可是軒轅座下,可以用狡詐來形容的大將,如何肯放過這千載難逢地機會?他趁那精衛沒有放出法寶的機會,猛的撲了上去,雙手快如閃電,那鐵棍宛如利劍一般,直插其咽喉。
精衛臉色大變,對方勢入瘋虎,自己哪裏有時間來抵擋?驚怒悲急之下,眼中卻閃過一絲決然之色,手中的法寶,再次祭起,直砸向應龍。
狹路相逢勇者勝,可若雙方都是勇者,卻隻能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但見雙方血光大盛,精衛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從天空落將下來,飄蕩蕩的墮入海中。
應龍也沒有落得好去,卻被打得現出了原形,鱗敗肉橫,慘不忍睹。
勉強拍動著雙翼,在天空飛舞,這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裂天之環的威力倒也不是浪得虛名,方才那一擊,竟然擊破了應龍的龍丹,可以說十條命一下子去了九條,剩下的一條命,卻也在風雨飄搖之中,隨時可能消失。
失去了控製的法寶裂天環和主人斷了聯係,卻似離開了大樹的落葉,飄飄蕩蕩的落將下來,最終墜入了大海。
應龍勉強在天空飛了一陣,見精衛再沒有浮上來,知道對方怕是沒了性命。
鬆了口氣,可精神一鬆,卻再也支持不住龐大的身軀,轟的一聲,落將下來。
將那碧藍地海水濺起老高,宛如下了一場大雨一般。
鹹腥的海水卻是消毒的好材料,不過滋味卻讓人不敢恭維,應龍被這海水一刺激。
隻覺得痛癢鑽心,哪裏還忍耐得住,猛的一扭身軀,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直衝上九霄,飛出了好遠。
不過這一躥之下,他卻也耗盡了最後的生命力,再也支持不住。
轟地一聲,從天空落將下來,一頭載到了水裏。
那幾十丈長短的身軀,彎彎曲曲的浮在水中,流淌的鮮血,將大海染得通紅。
血腥之氣在海中傳了好遠,雖然也召來了不少地鯊魚。
卻沒有一隻敢上前品嚐這上天賜予的美味。
蓋因應龍雖然瀕臨死亡,但龍威仍在。
龍本就是水族中的王者,莫要說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水族,就是那些靈獸,也沒有膽子來打牙祭。
這精衛身隕,但元神不滅。
也是天意如此。
她死時可謂怨氣衝天,竟然凝聚不散。
六道輪回之門,也因為怨氣的逼迫,未曾打開。
這精衛的冤魂,卻又飄飄蕩蕩,奔那懸空山無底洞而去。
也是上天可憐這女孩子,居然憑空刮起一陣順風。
精衛借助風力,竟然輕便了不少,不過三日,便趕到了雲嵐真人麵前。
雲嵐真人的打扮,卻又不同:一身湖綠色的長袍,頭頂一方麻布製地文士巾,手中一柄天鵝羽扇,生得卻是麵如冠玉,眉貌如畫,端的是出塵脫俗,這副麵孔若是生在女子身上,需得用天仙來形容。
若非他一身男裝,告訴了別人她的性別,怕是要與其合籍雙修的修士,得擠破那無底洞的大門。
雲嵐真人見了這精衛的幽魂,心中卻也悲哀。
奈何她法力卻是不夠,一時間卻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不由得躊躇不決。
精衛卻不為自己擔心,反而盈盈拜倒,低聲道:“師父,弟子也不求什麽長生不老,也不求轉世投胎,哪怕我就此灰飛煙滅,隻要能完成一事,我也心甘。”
雲嵐聽了這話,眉頭輕皺,微一沉吟,也明白過來,點頭道:“你莫不是要我去見你父親,將事情緣由向他稟報得明白?”精衛聽了這話,卻又流出淚來,恭恭敬敬的又施了一禮,眼中滿是傷感之色,聲音卻十分平靜地道:“師父,我死不足惜。
可我父親卻還蒙在穀裏,還請師父幫徒兒還了這個願望。
我哪怕百轉輪回,也忘不了師父的恩德。”
雲嵐聽精衛如此說,也是悲從心來,點頭道:“你放心就是,為師哪怕拚了這性命不要,也要與你報仇血恨。”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拔開塞子道:“你且在這瓶裏安身,免得陽光毀了你的修為。
日後為師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尋那有大神通的修士,讓你還生。”
精衛卻又拜了一拜,方才化做一縷輕煙,鑽入玉瓶之中。
雲嵐真人心中思量了好一會,方才出得洞府,乘雲而去,徑奔那神農氏一族而去。
這邊龍王正和那風後笑談***,忽然一個龜將衝了進來,一臉驚慌之色,用手指著外麵,卻說不出話來。
不過看那一臉惶急之色,任誰都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龍王心中一動,隨即醒悟道:“莫不是哪個大神來了,你才激動到這般程度?不要急,慢慢說,休要失了體統。”
那烏龜卻急的亂跳,但緊張之下,那裏說的明白。
風後見烏龜這般動作,心中卻是明了,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喜翻了天。
大手輕輕把玩著那個精致地珊瑚酒杯,從上麵留下的潛潛的指痕來看,便可以猜出他此時緊張、激動的心情。
龍王見手下如此失禮,不由得歎了口氣,隨手揮出一團柔和的氣息,撫平了手下緊張的情緒。
那烏龜方才鬆了口氣,看著龍王,聲音中依然有些顫抖:“大王,不好了。
精衛死了。
似乎是被大海淹死的。”
龍王聽了,大吃一驚,猛的躥將起來,用手抓著那烏龜的衣甲,怒道:“你胡說些什麽!那精衛也是個有些許神通的修士,你聽說哪個修士被大海給淹死了?”烏龜卻是一臉的無奈,苦笑道:“大王,我又怎麽敢欺瞞於您?尋海的夜叉發現了精衛的屍體,可卻被魚蝦咬得不成樣子,所以我才猜測她是被淹死的。”
龍王尚未來得及說話,卻見一個大蝦衝將進來,不過他的表情,比方才那個烏龜要明顯好了很多。
他一見龍王,也顧不得失禮,匆匆稟報道:“陛下,大事不好。
我在那海外巡邏,卻發現一條應龍的屍體。
那應龍滿身上下,卻是傷痕累累,宛如受了重擊一般。”
龍王臉色再變,他在這個位置上呆了這麽久,早就有了自己的主見,也有過人的眼光。
他自然將精衛之死和應龍之亡聯係到一起。
他冷冷的看向了風後,眼中已然冒出了火花。
風後也不好受,當他聽到應龍斃命的時候,他險些暈了過去。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應龍居然如此不濟,會和一個小姑娘同歸於盡。
他也太倒黴了點吧!貌似用一個修煉千年的高手,換對方一個還不太知事的小姑娘的性命,雖然這個小姑娘對軒轅部落有很大的威脅,這買賣也有點太虧了。
更為關鍵的是,應龍的死,直接打破了原本的計劃,以龍王的精明,自然會猜到自己的計劃。
若是他選擇支持神農氏,那軒轅一族隻有敗亡一條路可以走。
驚怒之下,風後立刻捏起了法訣,他不甘心,在一瞬間他已經下了一個決定。
既然事情難成,莫不如冒險一試,若是龍王真要動手,自己立馬劫持龍王,簽定盟約,為軒轅一族爭取最多的緩衝時間和最大的利益。
正在他要翻臉的時候,忽然聽的外麵一陣喧嘩,幾個守衛衝了進來,一臉惶恐之色,見了龍王,匆匆行了一禮,稟報道:“陛下,外麵一個金甲神,自稱天使,手拿昊天上帝的聖旨,在外麵侯著呢。”
龍王聽了,微一沉吟,瞥了風後一眼,也沒有立時發難,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吩咐:“還愣著幹什麽?速擺香案接旨。”
說罷,又看了風後一眼道:“你先在此等候,我去去便來。”
說罷,吩咐幾個體己的手下“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風後,又點三百水兵,將大廳圍住,這才去見天使。
風後臉色微變,有心立即翻臉,卻又顧慮不是龍王的對手,想等待更好的機會。
微一躊躇間,卻已經失了機會,隻得恨恨的坐下,等待命運的審判。
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