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厚黑錄

第八十五章問君能有幾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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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隨雲抬眼望去,卻見淩霄殿外,高高懸掛著一麵鏡子,正是此物放光,端的是好寶貝。

微一沉吟,他心中卻是一喜,已經知道了這法寶的來由,這分明是天庭至寶照妖鏡,又名昊天鏡的便是。

此物可是當年昊天為帝之初,鴻鈞老祖親自賜予他的寶貝,以此震懾群仙。

這李隨雲一向是雁過拔毛的主,他也不管對方是什麽來頭,是什麽身份,反正對方地位越高,他下手越狠,對付這種人,取不傷廉。

他也不再猶豫,將手一伸,卻見那昊天鏡仿佛受了什麽吸引一般,飛了起來,落入他手中。

他看著這法寶,見上麵銘文雕飾,精美非常,背後卻是一麵太極八卦之圖,也不知道有什麽玄虛,微一沉吟,隨即伸手抹去了上麵的神識,這才放入懷中。

昊天帝正在觀戰之即,心中猛的一痛,大驚之下,卻發現剛才有所反應的寶鏡不見了,這一驚,端得是唬去了三魂,驚掉了七魄。

當日鴻鈞賜他此寶,曾言此物之奧妙,若是自己法力足夠,哪怕證了混元的聖人,在此寶之下,也足以讓他們現了原形。

可這寶貝如今竟然和自己斷了聯係,怎不讓他吃驚?他方欲去看個究竟,卻被一旁的百草仙拉住。

饒是對方是自己最忠心的臣子,但如此失禮,也讓不由得心生怒意,冷冷的打量了對方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

百草仙心中吃了一驚,正所謂天威難測,這昊天帝終歸是天庭之主,自己雖然受其寵信,終歸是臣屬,若是惹惱了他。

自己怕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想到此處。

他心中卻對方才失態的舉動有些懊惱。

他終歸有些急智。

急道:“陛下,此時我軍士氣低落,您若是為了他事,離開此處,軍心必散。

無心應戰之兵,如何能抵擋那兩個大巫?刑天的舉動,如此古怪,定然有什麽變故。

難保他不會有別的本事。

您若離開。

則天庭敗局必成,這卻讓我們如何是好?陛下,萬不可因小失大啊。”

昊天帝聽得這話在理,心中微微一動,他也知道百草仙說得在理。

若是這天兵潰散,自己又沒有什麽好法寶,卻是如何抵擋這兩個大巫?微一沉吟。

他眼睛一亮,卻又有了主意。

急向百草仙道:“你速去瑤池。

告知王母,讓她速來助我,同時派人到昆侖山玉虛洞,找元始天尊,請他派門下弟子前來救駕,以便煉魔。”

百草仙聞言便要前行,卻又停住了腳步,恭聲道:“陛下,王母身居瑤池,卻要照顧公主,此處喊殺聲震天,她如何不知道消息?想來顧忌公主的安危,方才不肯前來。

若要指望此處,怕是力有未逮。”

昊天帝微一沉吟,隨即搖頭輕笑道:“無妨,你自去便是。

若是她不肯來,也無關大局。

反正援兵就要到了,完全可以支持到闡教金仙到來。”

百草仙聽罷,也不敢再遲疑,急縱雲而去。

李隨雲此時卻又在淩霄殿內逛了一圈,收了好幾件看得過去的法寶。

此時地他道袍微咧,一手拎著刑天地人頭,一手拿著一顆大個地蟠桃,正大口小口的啃著,這副打扮,卻似街邊的無賴,又似吃人的妖魔。

正行間,不想迎麵撞上了兩個仙人,這兩個仙人,一個紅發紅須,一身紅袍,袍上繡了一條飛龍,展翅高飛。

另一個,黑發黑須,袍上繡了一頭猛虎,仰天長嘯,凶煞之氣,撲麵而來。

這兩個仙人,除了頭發、胡須,卻是一般的模樣。

滿臉橫肉,盡是凶惡之態,一看就知道非是良善之輩,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兩個家夥,都背著一個鼓??艿拇蟠?櫻?瓷先シ至科奈?林亍?李隨雲微一沉吟,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兩個家夥,居然和自己是同道中人,也趁著混亂,跑到此處打秋風。

他方欲和兩個同道中人打個招呼,卻又急停住腳步,他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眼,眉毛一皺,卻是發現了端倪。

那兩個仙人看著李隨雲,卻也吃了一驚,對方這般打扮,著實怕人。

一手水淋淋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另一手還拎著一個人頭,就是笨蛋也可以想到,此人剛才吃了什麽東西。

大凡修士視眾生為螻蟻,也不在乎凡人地性命,但若是食用凡人地血肉精氣,除了那些妖怪,還真沒有哪個修士願意這麽幹。

就是那些邪派的修士,若要煉化某人,也不至於弄得這般恐怖。

李隨雲微微冷笑,他已看出這兩個人的根腳,他們根本就是某個修士的分身。

不過看對方這般模樣,卻似龍虎道人一氣化三清的法術。

這龍虎道人修煉地法門也自奇怪,將全身精氣肉體,盡數煉成三大分神。

卻是一龍、一虎、一龍虎交匯。

這三個元神,隻要有一神不滅,則真靈不損。

不過他這種法術修煉起來,極耗氣力,非心誌堅定之人,不能修煉。

若說這龍虎道人,也是個有恒心,有毅力的修士,不過李隨雲卻極看不上此人,蓋因對方實際在是無法無天,曾到他那浮雲島境內打秋風,雖然當日因為巫門之事,沒功夫搭理他,但卻和其結下了因果。

此時見了,如何不起殺心?龍道人和虎道人這兩大分神,卻不知道李隨雲的根腳,當日雖然有膽量入浮雲島打秋風,卻也是趁李隨雲和那群聖相鬥之時才敢如此。

但他隻覺得眼前這人,和傳說中地某人異常相似,可匆忙間,卻想不起是哪個。

李隨雲也不多說,憑空召來一團水汽,將手上的汁液洗得一幹二淨,隨即從腰間抽出竹杖,微微冷笑,衝將過去,迎麵就是一杖。

龍道和虎道見對方抽出兵器。

就知道不好。

急將身上地袋子拋到了一邊。

抽出隨身的兵器。

龍道的武器卻是一根三丈長短的龍鱗鞭,鞭梢還用北海玄金雕了一個龍頭。

虎道的兵器又自不同,卻是一根九節鞭,黑黝黝,烏沉沉,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看上去倒像老虎地尾巴。

李隨雲見了這兩個寶貝,心中大喜。

用鞭子做武器地修士。

普天之下。

還真沒有幾個,蓋因這兵器沒有太強大地遠程攻擊能力,又需要好生修煉武藝,方才使得順手,如若不然。

使將起來,反容易傷到自身。

所以他的收藏品中,還真沒有這般兵器。

他見兩道手中兵器賣相不凡。

如何不喜?龍道見對方不驚反喜,知道不好。

心念電轉間,卻見一道黑紅之氣閃至,隨即落將下來,隨即化成一個身穿黑紅相間道袍的男子,此人和龍道、虎道一模一樣,隻不過黑發紅須,多了幾分怪異之色,隨他同來的,還有一個宛如幹屍的軀體,當是龍虎道人的本體。

李隨雲輕哼了一聲,也不多做理會,直接衝將上去,和三元神戰到一處。

那幹癟的肉體,卻也不是卻無反抗之能力,他胸前居然掛了一塊金牌,散發淡淡的金光,護住了軀體。

李隨雲終是證了混元地聖人,他初是未來看這龍虎道人地本事,卻留了手,待看過其路數,再不容情,也不需費什麽力氣,但見威壓一放,卻似泰山壓蚍蜉一般,那精氣凝聚的元神,如何受得了這般威力?立時崩潰。

可憐龍虎道人修行一場,又創造出一氣化三清的玄妙法術,竟然經不起對方的威壓,若是傳將出去,怕是死了也得被人嘲笑。

李隨雲玩笑間滅了龍虎道人,心中甚喜,他知道自己卻有取巧之嫌,若非這龍虎道人修煉的法術尚未完全,自己若想僅憑威壓滅了他,卻也要費點工夫。

他也不客氣,將龍虎道人打劫地財物打開來看,卻是些俗物,對自己也沒有什麽大用,甚至還不如他那兩件兵器。

直氣得他將兩個袋子踢出老遠。

其實也怪不得龍虎道人,天庭之上,也就那有數的幾件法寶能入得了聖人之眼,這龍虎道人若有那麽大的機緣,早就修煉有成,又怎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李隨雲正懊惱間,猛然看到那屍體上地金牌,眼睛頓時一亮,閃過一絲喜色,急忙將那寶貝抓到手中,那屍體已是精、氣、神俱喪,怎經得起這般折騰,卻是應手而倒,隨即化為塵土。

李隨雲也不管這些,將那金牌握在手中,卻見那牌上一麵書“天”字,一麵書“地”字,轉生疑惑,把玩良久,正自沉吟間,忽然聽得外麵發喊,卻是那刑天、相柳衝將進來,要殺昊天帝。

昊天帝此時也沒有天帝的架子,奔得飛快,不想迎麵撞上了正在把玩金牌地李隨雲。

他見了李隨雲手中之物,倒吃了一驚,脫口道:“師兄,我放在床頭的護身金牌,怎麽落到了你的手中?”李隨雲聽了這話,心中殺意微生,但若殺人滅口,卻逃不了鴻鈞的責難,自己犯不上為了這點小事,這個殘破的法寶,和鴻鈞翻臉。

他當即換了一副麵容,滿臉慍色,斥責道:“你也太不成事,若非我撞上了龍虎道人這個小賊,如此重要的寶貝,豈不是落入他的手中?”昊天帝聽了,微微一怔,脫口道:“怎麽又是那家夥?若不是看在他給我送了美女的份上,我早滅了他了。

這次卻是饒他不得……”李隨雲冷哼了一聲,卻也知道為什麽西王母見死不救了,女人都是自私的,碰到這種花心的男人,哪個能容忍下去?他也不多說,將那金牌遞給了昊天帝,便要離開。

昊天帝急忙叫住道:“師兄慢走,方才我發現老師賜予我的昊天鏡不見了,不知道師兄可曾見到?說不定也是這龍虎道人偷偷拿來,還請師兄幫我一幫,若是他日老師怪罪下來,我卻經受不起。”

李隨雲冷哼了一聲,頗為不屑的道:“這等寶貝你都弄得丟了,老師說你,卻也應該。

我卻上哪裏找去?休要多言,莫耽誤我時間。”

昊天帝微一沉吟,眼中卻閃過一絲了然之色。

他知道自己的寶貝十有八九就進了李隨雲的口袋。

若是自己不趕將過來,怕是這護身的金牌也不見了蹤影。

但他也知道,要想從李隨雲手中掏出法寶,難度不亞於讓耗子給貓當小姐。

此時為了免惹強敵,隻能忍氣吞聲。

李隨雲也不理會昊天帝,在他心中,壓根就沒以昊天帝為對手。

他急行而去,隨即又施展了隱身之法術,悄悄的溜將回來,兩眼放光的看著刑天手中的大斧,口水甚至都要流將出來。

他此行專程為這斧頭而來,這斧頭卻也有個來曆,乃是先天靈寶之一,攻擊立最為強大的盤古斧。

這寶貝自開天辟地以後,卻不知道落到何處。

大抵是靈寶擇主而侍。

主未出世,寶不出世。

李隨雲最好收集法寶,但卻苦於沒有什麽太強大的攻擊法寶,同門四個,除了通天的四寶劍外,這三個的先天靈寶卻是各有妙用,但說到殺人奪命,遠不如那寶劍來得凶悍。

所謂打人不過先下手,對敵全杖手中兵。

李隨雲的竹杖倒也稱得上威力強大,但和四寶劍比將起來,卻又差了一個檔次。

這盤古斧在刑天手中綻放光彩,被他捕捉到那一絲迅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如今見到實物,如何不讓他心動?刑天並不知道手中的兵器有這麽大的來頭,在他看來,這就是一柄斧子,就是一件兵器,可以伴他殺戮的兵器。

他心中雖然也感到奇怪,頭顱沒了,自己怎麽還不死,居然還可以盡情的爭戰,但在這種環境下,卻也容不得他多想。

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屠殺了多少天兵,沒錯,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屠殺,這些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的敵人,隻能被屠殺。

相柳依然保持著一絲清明,他一直在計算屠殺的人數,死在二人手下的天兵,大概也有幾十萬了,就是被昊天帝拉攏到手下的大妖,也基本上被屠殺殆盡,若在拖延下去,怕是自己兩個都沒機會逃了。

正自沉吟之即,卻聽得遠處一聲嬌喝,但見一女子乘鳳輦,在數十個仙子的護衛下,直開將過來。

最讓相柳吃驚的是,那女子頭上插的鳳簪,赫然是當年曦和所戴的金簪。

而她身邊的幾個天神,卻是當年有名的兩個大妖——商羊、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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