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八卦
見柳宸與司若男的興趣都被勾了起來，柳如煙神秘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司若男的身前。直到後者走起路來，柳宸才明白了什麽叫做柔若無骨。
纖細的腰肢不時扭動，細腰以下的某個渾圓挺拔的部位，正隨著微微扭動的腰肢，左右來回搖擺著，即便柳宸不是那種見到美女就拔不開的眼的人，但他還是不自覺的掃視了兩眼，這才臉色微紅仿若被煙熏過一般，頭顱微微向下傾斜，試圖錯開與柳如煙的目光。
好在對方隻停在了柳宸身前一步遠的地方，並未貼上前來，可饒是如此，柳宸也還是覺得自己與柳如煙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的他幾乎可以通過風兒為載體，聞到對方身上散發的一種淡淡的香味。
這也是一種花香，因為是低著腦袋的，所以柳宸很自然的就看到了柳如煙係在腰間的香囊，這淡淡的奇特香味的源頭，應該就是這個香囊了，隻是柳宸嗅不出，這究竟是什麽花。
這時，柳如煙緩緩開口，聲音極為輕柔，仿若縹緲虛無的耳語，讓柳宸驚訝的抬頭，卻正好撞進了對方雙眸中勾勒而出的一張蛛網，而此刻的柳宸，就是不小心落在對方眼中，幾乎要迷失自我的獵物。
“這趙明珠一共有兩個大新聞，其一嘛，就是大部分都知道的…”說到這裏，柳如煙緩緩朝著柳宸使了個媚眼，後者一個激靈，這才從那張難以掙脫的蛛網中掙紮而出。
“早年間傳言，趙明珠與崔白有一腿，二人經常私下相會…”柳如煙說到最後，緩緩伸出手，用一根手指再次挑起柳宸的下顎。
這時，她身後傳來司若男的咳嗽聲，這是警告對方不要太過分，也是在催促柳如煙，盡快公布八卦，不要拐彎抹角，提些陳年舊事。
柳如煙訕訕的縮回了手，開玩笑，她可不想再被司若男抓住後頸，雖然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但這點麵子她還是要的？
隨後，柳如煙繼續說道：“聽說呀，這趙明珠昨晚竟然敢闖宵禁，還碰到了夜闖劍閣的毛賊，不過，最後她還是被夜巡的老師給逮住了。”
“你說，一個女人半夜的不睡覺，偷偷出去能是為了什麽…怕不是要與情郎私會…隻是可惜，當時沒有人去看看崔白在不在宿舍，若是不在…那就好玩了…”柳如煙極為暖昧的補充道，早在她說到一半的時候，柳宸便突然抬起了腦袋，那雙黝黑如夜的眸子，直勾勾的注視著她。
於是，她的後半句話聲音更加嫵媚，讓一旁同樣聽著八卦的張仙兒，猝不及防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兩道目光相會，其中一道就如同兩條柔軟的白蛇一般，纏綿在柳宸投來的筆挺目光上。
正當柳如煙以為，麵前這個少年無法抵擋住自己目光中的嬌媚時，後者突然瞪大了眼睛，同時出聲驚問：“有盜賊闖入了劍閣？”
“有人夜闖劍閣！”這一聲是司若男說的，後者臉上同樣帶著幾分驚訝的神情，嘴巴也是微張著的。
柳如煙嘴角微微抽搐，她不但覺得麵前這少年竟然如此掃興，莫非是自己長得不夠魅力嗎？答案肯定是拒絕的，無論從各方麵的審美來看，她都是名列前茅的美女之一。
與此同時，她也覺得大姐的注意重點十分搞笑，但她沒有笑，回頭補充了一句話，算是對司若男的回應。
“劍閣成為天下第一劍之後，夜闖劍閣的人不計其數，隻是他們都死了，所以沒必要對外公開罷了。”柳如煙解釋道。
司若男這才小聲“哦”了一句，似乎也覺得自己方才的這個疑問，有多麽的幼稚。
柳宸就不同了，昨晚他的爺爺柳霄漢潛入劍閣，並與自己見了一麵。而今天，柳宸便聽到了有關昨夜盜賊闖入劍閣的消息。
雖然對方說的是趙明珠與那人交過手，但細心的柳宸很快便聯想到了那晚爺爺家柳霄漢身上穿的那件黑鬥篷。
在那長長的衣擺下方，有自己留下的劃痕，也有幾個極為矚目的窟窿，柳宸知道，那幾個窟窿並不是自己刺出來的，而是在柳宸出劍前便有的。
若非那幾個窟窿，柳宸也絕對不會那麽快便鎖定柳霄漢的真實位置。
現在，柳如煙又說趙明珠昨晚與那個盜賊交過手，柳宸不禁想到，趙明珠手上的那把細雪劍，武者講究劍不離身，像趙明珠這種出類拔萃的少年天才，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兩手空空去闖劍閣。
也就是說，柳霄漢衣擺下的那幾個極為矚目的細小窟窿，很有可能就是被趙明珠手中的細雪劍刺出來的。
一念及此，柳宸不由的在腦海中勾勒出趙明珠手持細雪劍，於黑暗中閃電般連續刺出數十劍的場景，細雪劍最尖銳的前端，吞吐著淒寒的劍光，而它的終點便是身患重疾，且時日無多的柳霄漢。
柳宸沒有來的感覺到心口一陣刺痛，雖然柳霄漢是融元境修行者，但同時，他也是個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老人。
在本應該坐享天倫之歡樂的時候，他卻透透潛入劍閣，先不說他到底是為了什麽，但起碼，他潛入劍閣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自己，隻為了看一眼。
柳宸臉上的複雜情緒，被離他隻有一步之遙的柳如煙收入眼底，她隱約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隻是這並不是她的事情，所以，她也沒那份閑心去追究。
“既然如此，那趙明珠可曾受傷？那個毛賊可曾被抓住？”柳如煙身後，傳來司若男的聲音。
“這個嘛…”柳如煙皺起柳葉眉想了一下，她並未聽到那個毛賊落網的消息，但這裏是劍閣，有江南第二的閣主坐鎮，試問誰有能耐，能在閣主大人的領域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又完好無損的出去呢？
如果真的有這種人，恐怕也隻能是道德宗裏的那位太上宗主大人…
於是乎，柳如煙繼續道：“大姐，別忘了這裏是劍閣，陳國內能潛入劍閣，又完好無損的走出去，隻有一個人。”
司若男很想問一句是誰，卻被她身旁的張仙兒拽了拽衣角，後者神情緊張的耳語道：“是道德宗額的那位…我們最好不要提及他老人家的名諱…”
司若男這才恍然大悟，同時不自覺的伸手，捂住了嘴巴。
傳聞道德宗的那位太上宗主，早就步入天元境多年，傳說他今年已經兩百歲了，要知道，上元境那是絕大多數人望而止步，隻能仰望的境界。
而排在上元境之上的天元境，更是少之又少，古來今往，皆是曠古爍今，受世人香火供奉的存在，那已經不是弱小的人身，而是傳說中的神靈了。
一個活著的天元境大能，可比那些已經蓋廟建宇，消失了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的天元境大能，更有威懾力。
尋常人家流傳，隻要你出聲直呼道德宗那位太上宗主的本命，就會引來懲罰，輕者厄運連連，重者慘遭雷劈之刑。
雖然不知道這個說法的真實性，但至少在陳國境內，沒有人敢直呼那個人的名諱，久而久之，那個人的名字也在曆史的長河中被世人遺忘，如今，人們隻知道，他依舊是道德宗的太上宗主，而道德宗的宗主，已經換了三代人。
不老不死的傳說還將繼續下去，不過這些都與她們年輕人無關，或者說，她們距離談論長生還隔著一整個世界的距離。
柳宸顯然並不知道對方說的是誰，見眾人如此緊張，他便出聲問道：“隻有一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