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獨尊

第四百五十五章 請莫老師上課(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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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搞清楚現狀的樸詩,強迫自己迅速鎮靜下來,雖然他也覺得,在學堂內教授學生修行基本法則,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但樸詩並沒有發覺,甚至大部分都沒有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便是莫天策為什麽要在如此寶貴的課堂時間來講解修行的基本法則。

其實,這其中也有諷刺的意思,莫天策之所以這樣做,也是在暗示大部分的新生基本功不紮實,基本上都是靠著丹藥強撐修為,外表光鮮亮麗,實則一觸即潰,是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

但學堂內還有少數修為比較精湛的學生,莫天策並不是沒有考慮到,而是認為他們既然已經是同窗,在同一個學堂上課,那便是一個集體,理當共患難,同進退。

樸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莫天策直到此時還不來,顯然是有違常規。在他記憶中的莫老師,總是會第一個出現在學堂內,又是最後一個離開。

到底是後者有何難言之隱,又或者是時間真的改變了一個勤勞的,始終對學生極為苛刻的老師?

樸詩沒有深想,這也不屬於他的職責範圍,他隻知道,他是庚子學堂的大師兄,既然師尊不在這裏,那他就要挑起監督和教育新生的責任,因為,在座的所有人,皆是他的師弟師妹。

“現在,大家抬頭看講師板,全員保持肅靜半個時辰!”樸詩伸手指了指身後講師板上的那個“靜”字,一字一句,緩緩開口道。

“啥?為什麽!”

“天啊,不說話不動彈,保持半個時辰,還不如殺了我…”

當下便有人連連踢出質疑,也有人抱頭埋怨,可就在這時,樸詩卻突然一改溫文爾雅的模樣,厲聲嚴詞道:“肅靜!”

所有人再次安靜下來,那些竊竊私語的新生,充其量就是吐槽一下這位大師兄的要求,實在太過“苛刻”。雖然,靜坐半個時辰,並不算多麽苛刻的要求,但在座的新生中,有絕大部分都是康都權貴家的子嗣,平日裏除了睡覺的時間,那基本都過慣了走馬觀花,一路縱情享樂的生活,現在突然讓他們靜坐半個時辰,那簡直就跟不讓他們喘氣沒有什麽區別。

自大師兄一聲令下之後,在座的新生又有哪個敢與樸詩唱反調,那豈不是自尋死路?所以,眾人也隻能昂著頭,看向講師板上,那個碩大的“靜”字。

隻不過,大多數人目光呆滯,還有一部分人,顯然是過慣了好日子的大少爺,一個個微微向後傾斜著身子,更有甚者,直接將腳擎在了桌案上。

樸詩應對他們這種人的方式,也十分的簡單粗暴,後者直接抄起講師桌上的戒尺,在眾人的桌案之間來回穿梭,一但發現有人行為不檢,那戒尺便會打到誰的身上。

教室裏響起了兩聲清相,連帶著數聲哀嚎之後,所有人的坐姿,明顯改善了許多,一個個腰杆挺直,終於有了幾分學生的樣子。

而這樣做的代價就是,樸詩需要一直拿著戒尺,立在講台上,唯有他在,那些平日裏極為三懶的富家子,才不敢如此放肆。

畢竟前者是劍閣內的老生,更是他們的大師兄,若是當麵衝撞了這位看上去溫爾文雅,實則做事十分利落又簡單粗暴的大師兄,指不定就會被對方拿著戒尺,當著所有人的麵打屁股。

半個時辰過去了,樸詩依舊站在講台之上,不同的是,後者已經閉上了雙眼,似乎在閉目養神。沒有大師兄的命令,誰敢鬆懈一步?不過,這期間有人見樸詩閉上了雙眼,便覺得對方一定看不到自己的小動作,便開始膽大起來。

不少人重新將腳放到了桌案上,試圖好好放鬆放鬆,可就在這時,閉著眼睛的樸詩,總是會伸手掐斷一截石膏筆,隨後無比精準的落在那個偷懶的學生身上。

石膏筆打在人的身上,不但會在那名新生的黑衣上留下一片難以清除的白色汙澤,還會掀起一小片粉塵,嗆得周圍人也跟著連勝咳嗽,可謂是害了自己,又牽連了別人。

有了其他人的前車之鑒後,眾人終於老實了許多,起碼,沒有人敢再去挑戰樸詩的底線。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眾人感覺無比疲憊,身心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巨大折磨之後,一直閉目立在講桌後的樸詩,終於睜開了眼睛。

“老師來了。”樸詩睜開眼的第一句話,便是提醒眾人,莫天策已經回來了。

所有人都瞬間精神一振,並不是因為畏懼莫天策,而是終於可以低下頭,好好的活動活動筋骨,或許全堂的新生,包括柳宸在內,都在那長達一個時辰的靜坐中,受到了極大的精神折磨,但總有少數個例並不反感。

這便是學堂內僅存的兩名女生,寇思思和盧芊攸自考生立在講台上時,便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當他們看的可不是樸詩寫在講師板上的那個“靜”字,恰恰相反,她們看的是樸詩本人。

尤其是盧芊攸,後者並不擅長與人交談,自然不敢直視樸詩的臉,可若是後者閉起眼睛,那情況就不一樣了。盧芊攸與寇思思一樣,皆是看著對方俊美的臉龐,看了整整一個時辰。

這其中,寇思思的目光更為大膽,兩道目光極為熾熱,毫無顧忌的在樸詩身上掃視。而寇思思不知道的是,樸詩之所以選擇閉上眼睛,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寇思思那兩道熾熱的目光。

故而,樸詩隻能選擇閉上雙眼,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閉上眼睛,反而讓對方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前者隻感覺,後者的目光就仿若兩團熾熱的火,每每落在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上,都會有種烈火灼身的感覺。

所以,樸詩才忘記了喊停,這並非是他故意為之,在新生們受罪的時候,他也備受煎熬。好在這種情況隻持續了一個時辰,而對於後者來說,一個時辰的時間並不漫長。

樸詩說完那句老師來了之後,莫天策真的出現在了庚子學堂的大門前,後者剛剛準備邁入學堂,正巧發現樸詩也在,而後者手中還拿著莫天策平時用的那把戒尺。

於是,莫天策頓住身子,有些驚訝的開口道:“嗯?樸詩?你怎麽在這,這麽想教書的話,那這堂課就由你來代課。”

說完,莫天策便想要轉過身,離開庚子學堂,從他出現,到準備進門,再到出聲告辭,中間不過短短的三息時間,有些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莫天策便已經準備離開了。

“別!師尊!等等!”樸詩愣了一會,在確定莫天策不是在開玩笑之後,連忙扔下戒尺,伸手挽留。

“老師。不要走啊!”這時,學堂內的不少新生,也出聲挽留,隻不過,他們的聲音簡直就跟鬼哭狼嚎差不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辦喪呢。

一溜煙的功夫便走出老遠的莫天策,自然不能任由自己的學生們在那裏抱怨,無奈之下,他隻能轉身折了回來。

“怎麽,樸詩,教書不好玩嗎?”莫天策回來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出聲詢問樸詩的。

後者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連忙拿著那跟被自己丟在講台上的戒尺,畢恭畢敬的上前,雙手遞給莫天策,並恭聲說道:“請師尊上課。”

“請莫老師上課。”眾人一聽樸詩這麽說,紛紛跟著效仿,生怕下一秒莫天策又腳底抹油離開學堂。

見學生們如此“熱情”,莫天策外推脫就難免有些過意不去了。

最終,莫天策從樸詩雙手的掌心中,接過了那杆戒尺。見莫天策終於回來上課了,樸詩這才暗自鬆了口氣,在心中無比慶幸,如釋重負的同時,他卻突然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不對啊,怎麽成了我求著師尊上課了?”樸詩心頭一緊,這才發現,好像是自己吃了大虧,幫莫天策管理不聽話的新生不說,還被兩名“女流氓”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身體,這怎麽想,都是他樸詩吃了大虧啊。

但樸詩肯定不會當麵跟莫天策表露內心真實想法的,既然莫天策來了,他當然要溜之大吉,才是上上之策。

“既然師尊來了,那學生就告退了!”樸詩朝著莫天策拱了拱手,出聲道。

說完,樸詩便做好了開溜的準備,不過,他還是要等莫天策點個頭,才能逃離這裏。

“嗯…等一下,樸詩啊,你這字…”莫天策沒有立馬同意讓對方先行離開,而是轉過頭,看了一眼講師板上的“靜”字。

樸詩聽到莫天策這句話,連忙本能的抬起頭來,前者這才發現,莫天策竟然在盯著自己寫的字,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請辭的報告。

“師尊?這字怎麽了…”樸詩輕聲問道。

莫天策沒有立馬回應,而是自顧自的打量半天,隨後,這才開口說道:“沒啥,就是…仍有上升的空間,回去好好練習。”

莫天策收回目光,看向樸詩,用著教育的口吻說道。後者心中一緊,表麵虛心受教,實則內心波濤洶湧。

誰不知道他樸詩有誌於成為一個詩人,而作為詩人最重要的前提,便是寫字。沒有人知道,他樸詩每天都利用修行中的空閑,刻苦觀摩古人的字跡,並實際研磨,以此份刻苦的精神來提升自己在書法上的造詣。

而莫天策今日一見,卻說他字跡有待提升,這說明什麽,說明他距離真正的大家,還差著很長一段距離。

雖然樸詩並不知道,自家莫老師究竟是不是書法大家,但這句話從自家師尊的口中,語重心長的講出來,實在是有些打擊他的信心。

“是…師尊教導的是,那學生先行告退了…”樸詩表情波瀾不驚的說道,在得到莫天策的應允後,他離去的步伐卻有些踉蹌,孤單落寞的背影,就好似一個遭受了人生重大打擊的落魄詩人,光是那形隻影單的身影,就散發著強烈濃厚的憂鬱氣息。

待樸樹離開之後,莫天策看著前者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任誰都能看出來,似乎莫老師對這位大師兄並不怎麽感冒。

“好了,我們繼續…嗯,你們溫習一遍我昨天講的,就…默背一個時辰吧。”莫天策回過頭,想了想,旋即說道。

“啊?”台下人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就仿佛是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的囚犯,卻奈何不敢反抗牢頭子的**威。

“怎麽,不願意?你們喜歡讓樸詩給你們上課,那好,我叫他回來。”莫天策眉頭一挑,作勢就要叫住還沒走遠的樸詩。

一眾新生自然不想再盯著那個靜字,看上老半天,當下漸漸搖頭拒絕,並抓起各自放在桌上的院規,裝模作樣的讀起來,有的人拿倒了書本,也渾然不知。

“哦,對了,差點忘了正事。”莫天策看著學堂內各自心不在焉的學生們,突然開口道,他就像是一個多忘事的老人,一些重要的事總是過了很久才會想起來。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院規,紛紛抬起腦袋,看向莫天策,並期待著對方這次能夠說出一些有爆炸性的消息。

莫天策見所有新生都看向自己,便正式開口道:“曆年預定的大選提前舉辦,就在五天之後…所謂大選,就是對上一屆,年滿三年的外門弟子進行考核,合格者將會普及內門弟子的身份。”

“屆時,全院停課三日,凡是我劍閣的學生,都有資格觀看考核的全過程。”說完,莫天策掃了一眼眾人,最後鄭重的補充道:“今年的大選與以往有所不同!劍閣將會挑出十名老生,作為考試的題目,不但如此,還會從你們這一批新生中挑選數十,乃至更多的人,參與到這次考核之中!”

莫天策說完,眾人先是愣了一下,在不少人心中,這別人的考核似乎和自己沒有關係。但當莫天策說完最後一句時,當下就有人反應過來,並連聲驚呼。

“嗯?咦!啊啊啊啊啊?”

“什麽?為什麽啊,我們才剛來,為什麽也要我們參與考核?”

台下新生們連聲問道,而立在講師桌前的莫天策,似乎對這種情況,並不感到意外。

隻見他不緊不慢的回應道:“近年來,學院百年不變的招生計劃徹底變革,讓你們參加這次大選,也是為了用十抽一的法子,來檢驗一下你們的平均水平。”

說完,莫天策看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柳宸,但後者卻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許些輕視。

莫天策認為,柳宸雖然在新生之中表現不錯,但他那是因為修行了兵伐決,所以前期收貨頗多的緣故,而近年的大選就不同了,且不說會有大量剛突破凝元境不久的外門弟子參加,那些奉命加入的內門弟子,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在凝元境修行者的真氣手段麵前,柳宸修煉兵伐決所精煉的靈力,即便在怎麽強悍,也是無濟於事。

柳宸也明白這一點,直到這時,雖然趙明珠提前對他透露過一些消息,但當他真正聽到大選的內容時,臉色卻是驟然一僵。

他萬萬沒想到,他們這一批新生,也要參與到其中,不過,還好是十中抽一進行篩選,今年新生這麽多人,柳宸不信自己就偏偏這麽倒黴,能被選中並參與到考核之中。

而方才莫天策的眼神,也是在提醒柳宸,似乎是想讓後者祈禱,千萬不要抽到他自己,不然,上台之後一定會難堪。

“表現良好者,可以獲得一些藏經閣的使用權限,當然不會讓你們白去的。”莫天策看著所有新生臉上抗拒的表情,便出生不充了一句。

隻不過,後者並未說,彼此參加大選的新生,無論表現如何,是否都能拿到藏經閣的使用權限,更沒有說,這獎勵究竟會給多少。

眾人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一點,不少人在聽到有獎勵拿的時候,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最後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今年開學的學費…”莫天策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麽。

在場的大多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根本不愁什麽金銀珠寶,自然不在乎這開學的學費了。隻有少數人屏息凝神,表情十分鄭重的看向莫天策,這其中包括駝平安,也包括柳宸,最出乎意料的是,徐曉風的臉上竟然也玄掛著幾滴冷汗。

“學費外加何種雜七雜八的費用,折換成銀兩,大概需要一千兩白銀。”莫天策算出了具體的數額便開口告知眾人。

那些富家子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但今天的學生中有不少人家出身清貧,別說是一千兩了,就是一百兩他們也拿不出來。

就在不少人眉頭皺起,暗自為這筆巨額的開學費用發愁的時候,莫天策似乎也預料到這種情況,他開口說道:“稍後我們會做一個統計,拿不出學費的人,劍閣自有特殊安排。”

說完,莫天策再次瞥了一眼柳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