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拜師學藝
“狗？”柳宸一愣，順著老人和年輕學徒差異的目光向下看去，隻見自己身前哪裏還有小丫頭馮舟舟的身影，取而代之的的確是一條大黃狗。
後者正趴坐外地，伸著舌頭哈氣，還扭過了腦袋衝著柳宸叫喚了一聲。
“你是哪家小子，怎敢戲耍老夫？”老人麵色一沉，氣憤道。
“去你的！”柳宸一腳將大黃狗踹到一邊，後者哀嚎一聲跑遠了，旋即，柳宸反手摸向背後，果不其然，他抓到了一隻纂住他衣角的小手。
柳宸順勢將躲在自己身後的等周周練拉了過來，旋即朝著老人笑了笑道：“剛剛那是個誤會，現在這位才是如假包換的馮舟舟。”
老人看到柳宸從背後拉出一個小丫頭，後者的個頭可能隻到他這個老頭的腰間，相比這就是他徒弟口中的那個女神童了，如果真如年輕學徒所說，麵前這個小丫頭指導年輕學徒做完了開顱手術的話，那這個小女孩當真是百年難遇的醫學奇才。
“嗯…你就是馮舟舟？”老人麵帶一抹凝重，沉聲問道。
小丫頭被老人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向後縮了縮身子，還是柳宸拉住了她的手，不然後者興許早就重新躲到柳宸的身後了。
“見諒，這小丫頭有點怕生。”柳宸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說道。
在他看來，小丫頭簡直是功不可沒，所以，接受點應該得到的表揚那是應該的。
“你是哪位醫師的孩子，又或者，你拜過老師？”老人再次問道。
馮舟舟卻沒有說話，後者緊攥著柳宸的衣角，險些毀了這身新衣裳。
“問你話呢，馮舟舟。”柳宸輕聲催促了一下。
旋即，馮舟舟隻是緩緩搖了搖頭，不知為何，似乎小丫頭十分害怕眼前這個老人，所以才會如此緊張。
“嗯…這位小兄弟，方才是老夫無禮了，請問這個小女娃，是你什麽人呀？”老人沉思有頃，反問柳宸道。
柳宸一愣，旋即回應：“她是我妹妹。”
“哦，老朽在這裏給鄭重的向你二人道謝，若非你二人，我那笨拙的徒弟估計早就不知所措，而耽擱了病人最佳的救治時間了。”老人說完，朝著柳宸與馮舟舟二人拱手道謝。
柳宸連忙擺手婉拒，他們那裏受得起老人如此禮數，無論小丫頭是否立功。
“對了小兄弟，能否讓你的妹妹與老夫單獨談談，當然，如果你妹妹無門無派的話。”老人再度說到。
說實話，當他看到這個小丫頭如此年輕，竟然可以指導一個學徒完成開顱手術時，他在感到十分震驚的同時，也十分欣賞這個小丫頭。
年過半百，膝下兒子無法繼承一身醫術，就連晚年時收的徒弟，資質也是平平無奇，注定無法在醫學之路上走過太遠。
但這個小丫頭的突然出現，卻讓本已喪失希望的老人看到了一絲光亮、一抹希翼。
“如果，能把這個小丫頭好好培養，以她的資質，再加上我的畢生所學…”老人一念及此，心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恐怕，未來的小丫頭定會在醫學之路上，留下震撼人心的成就。
“呃…馮舟舟，人家想找你問話，你去不去？”柳宸低頭問向馮舟舟，畢竟自己雖然是馮舟舟的臨時監護人，但這種事還是要問一問小丫頭的意願的。
其實，柳宸看得出來，老人似乎對小丫頭很感興趣，很有可能收她做徒弟，不然，他怎麽會張口閉口都在問小丫頭，有沒有加入什麽門派。
當今陳國，除了修行的各大宗門派係之外，在醫學方麵，陳國境內也分出幾個有名的派係，其中為首的自然是以久居在康都城，擁有數百年基業的康明堂了。
但近年來，一些新興的醫學門派，在康都自立門戶，相比於已經有了數百年悠久曆史的康明堂來說，這些門派還十分年輕，但這也意味著康明堂已經“老了”，很多東西總是墨守成規，跟不上年輕人的步伐。
“如果這丫頭肯拜我為師，那麽我康明堂，很有可能會出現一位醫學天才，重新振興康明堂。”老人一念及此，就連平日裏穩健的雙手，也漸漸顫抖起來。
但這隻是老人的臆想，一切的一切，還要看這個小丫頭，究竟願不願意做自己的徒弟了。
於是，老人重新將目光投向馮舟舟，而後者也在猶豫，直到柳宸問起她時，她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柳宸自然是無比願意的，雖然隻走了兩家旅館，但柳宸覺得，若是康明堂能收留小丫頭，後者非但不會荒廢了醫術，還能擁有一處安全的住所。
畢竟，這老頭總不會眼睜睜看著小丫頭露宿街頭，一定會給馮舟舟找一處理想的居住所。
小丫頭隨著老人離開了，他二人走進一間房間，房門旋即閉合，不知道在裏麵談論著什麽事情。
而這時，那個受傷的女子似乎也有將要蘇醒的跡象，年輕學徒聽到了對方痛苦的呻吟聲，連忙跑到對方的病床前，觀察對方的狀況。
柳宸也走了進來，他看著年輕學徒辦事一絲不苟，絲毫不敢鬆懈的模樣，便忍不住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負責的。”
年輕學徒抬頭看了一眼，在他眼裏柳宸也是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但後者為人溫和，並未計較柳宸與他說話時，沒有帶上最起碼的尊稱。
“人命關天，豈能容得半點馬虎。”年輕學徒淡淡的回應道。
柳宸一愣，旋即道：“你未來會是個好醫師。”
年輕學徒的手一僵，沉默片刻後，回應：“謝謝。”
這時，柳宸突然想起自己手上似乎還提著很多吃食，於是，他揚了揚手中打包好的吃食，對年輕學徒道：“照顧病人辛苦了，你還沒吃過吧，你這有碗筷嗎，分一分，和這位姐姐一起吃了吧。”
年輕學徒沒有立馬回應柳宸，在確定了女子情況比較穩定後，他起身走到柳宸身前，隔空聞了聞，旋即問道：“這是什麽，味道這麽香？”
“哦，餛飩，一種…北方麵食，還有一些小吃。”柳宸解釋道。
“我聞到了肉香…病人剛做完手術，不宜食用葷腥，我也不餓，這…餛飩？你留著自己吃吧。”年輕學徒說完，與柳宸錯身而過，看樣子是去找什麽東西了。
柳宸摸了摸腦袋，方才小丫頭還說，這女子剛剛動過手術，需要吃些精肉來好好補一補，他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聽誰的了。
恰巧此時，小丫頭和那個老頭談完了，二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老人的臉上少了幾分冷肅，多了幾分慈愛，看樣子，他應該是得到了最為理想的答案和結果。
“馮舟舟？過來。”柳宸朝著馮舟舟努了努嘴，後者一路小跑回到柳宸身邊。
“老頭跟你說啥了？”柳宸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許叫老頭，要叫鄧先生。”小丫頭糾正柳宸的話。
柳宸撇了撇嘴，輕聲嘀咕一句，“丫的才談了半盞茶的功夫，就不認我這個哥哥了，以後這還了得？”
“哼，鄧先生讓我拜他為老師，他會教我很多東西。”馮舟舟冷哼一聲，不理會柳宸的抱怨，旋即解釋道。
“那你呢？你怎麽想。”柳宸正色道。
“我…我想學。”馮舟舟吞吞吐吐道，其實，她還是挺害怕柳宸會反對的，畢竟，在她心中，柳宸現在的位置，就跟當初張伯仁差不多，既是能讓她怦然心動的人，也是她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