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8章：終究人有情
“謝謝！”
空塵看了看卓雲仙，有看了看小七：“那麽，就讓我做完最後一件事情，也算了結一切因果吧”
說話間，空塵突然出手，抓向一旁摩耶。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不由愣住，除了卓雲仙和淺陌。
“啪！”
猝不及防之下，摩耶被空塵死死禁錮。
“小和尚，你……你幹什麽！？”
摩耶麵色大變，連忙用力掙紮，可是空塵就像膏藥一般，死死拽著他，怎麽也甩不掉。
卓雲仙和淺陌看著二人，什麽話都沒說。
六道主宰張了張口欲言又止，他們知道自己不能參合，否則殃及池魚，必死無疑。
“前輩，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有問題了……”
空塵緩緩開口，目光異常平靜。
可是這平靜的目光，反而讓摩耶有種滲人的感覺。
“你、你想說什麽！？你已經瘋了，你這個瘋子！”
感受著業火蔓延而來，摩耶頓時有些慌了，他能感覺道空塵心中的死意，對方是想拉著他一起死。
空塵淡淡道：“我是瘋子，很多年以前就已經瘋了，所以哪怕知道你在引誘我、誆騙我，我都心甘情願、飲鴆止渴。”
“……”
摩耶不由怔了怔，臉上多了幾分灰敗之色。他沒有繼續掙紮，隻是搖頭苦笑，眼中閃過一抹解脫之意。
幸運的人，各有各的幸運。
而不幸的人，往往都有相似的經曆。
摩耶的命運和空塵幾位相似，他們都曾是佛門弟子，一個德高望重，一個前途無量，可是他們卻為了心愛的女人叛出佛門，犯下無邊殺孽。
事實上，正是因為命運的共情，空塵才會對摩耶毫無保留的信任。
當他知道六道輪回可以令小七複活的時候，他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的掠奪諸天萬界之本源，即便他知道自己是錯的，可是他依然無怨無悔。
摩耶以為自己能夠左右空塵的意誌，殊不知空塵隻是在利用摩耶達到自己的目的。
空塵自知罪孽深重，心存死誌，所以在臨死之前，他要將摩耶這個始作俑者帶下地獄，了結這段因果。
這時，卓雲仙忽然開口道：“摩耶，你背後是誰？”
“想必小友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多問。”
摩耶似乎也想通了，眼裏滿是回憶之色。他這一生都活在仇恨與痛苦之中，唯一的美好就是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隻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卓小友……”
空間扭曲，兩道身影出現在卓雲仙身旁，正是玉師與血河大尊。
“二位前輩，你們這是？”
“故人將逝，老夫來送他最後一程。”
血河大尊看向摩耶，什麽話都沒說，眼中滿是複雜。
“我罪孽深重，今日入滅，能有二位故友相送，此生不枉矣。”
“哈哈哈——”
大笑聲中，摩耶被業火徹底點燃，轉瞬之間灰飛煙滅。
“卓小友，不要相信天人一族，也不要相信古神一族……”
摩耶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而後歸於寂滅。
周圍之人不由怔住，不明白摩耶此話何意。
不相信天人一族大家都可以理解，但是古神一族又怎麽了！？
卓雲仙沉默無言，心神震**。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卓雲仙不相信摩耶是在胡說八道，那麽對方的提醒就值得深思了。
莫非，古神一族也有問題！？
摩耶肯定是知道些什麽，可惜就這麽死了。估計摩耶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麽突然死去，因此很多秘密，還是秘密。
……
另一邊，空塵身上的罪孽業火還在繼續燃燒，而他的身體已經虛化，神魂時刻承受著業火的灼燒。
饒是如此，也不足以救贖空塵一生的罪孽。
“小七，對不起，或許當初我便不應該帶你離開……”
“卓兄，保重。”
“七情六欲本無邪，大智大慧皆是空，一朝問道長生路，苦海無涯枉作舟……南無、阿彌陀佛！”
空塵斷掉滿頭白發，雙手合十，一如當初那個善良的小和尚。
他眼淚滴落，麵帶笑意，最後被業火吞沒。
“不！不要——”
“空塵哥哥！不要離開我——”
小七頭痛欲裂，終於想起了前塵往事，也知道了空塵為自己所做的一切。
可正是因為這份記憶，讓小七更加痛苦。
“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世！”
小七自燃神魂，斷開被淺陌拽住的手臂，然後朝著空塵湮滅的地方撲去。
或許隻有這樣，他們才可能永遠在一起。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夫君！”
淺陌也是個女人，也被空塵和小七所感動，她不希望他們就這麽死去。
“放心，他們都不會死……”
卓雲仙手一揮，時間長河橫空降臨，將空塵和小七直接納入其中。
終究還是心不忍，終究還是人有情。
卓雲仙做不到大義滅親，所以他決定承受空塵欠下的因果，以償還眾生之業力。
“夫君，你……”
淺陌見卓雲仙被業力纏身，連忙祭出業火紅蓮，打算將其煉化。
“不用了，讓我自己處理吧。”
卓雲仙擺了擺手，拒絕了淺陌的好意。
空塵欠下眾生之因果，總是要還的，卓雲仙是在為空塵贖罪。
淺陌自然明白卓雲仙的心意，但是她沒有勸說，隻是低聲詢問：“夫君，如果有一天，我如小七那樣，你不會像空塵不顧一切，不擇手段？”
“我想……我會吧。”
卓雲仙苦笑，心情頗為沉重：“夫人，我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
“是啊！”
淺陌認真點了點頭，而後笑顏如花：“不過這樣的你，我很喜歡。”
卓雲仙微微怔了怔，主動握住淺陌的手：“我不讓你有那麽一天，也不會讓自己走到這樣一步。”
隨後，時光長河消失，沒有人知道空塵和小七的命運會如何。
……
“這下該怎麽辦！？”
不遠處，六道主宰已經徹底麻木了，卓雲仙的手段太過恐怖，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揣度的。
如今輪回殿群龍無首，輪回者更是死絕，他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明塵與白子奇感傷之餘，同樣激動不已。
卓老大簡直太凶猛了，還沒出手，就直接把輪回殿給幹翻了！？
那麽，諸天同盟會的兄弟們，可以出來洗地了。
隨著白子奇將信息傳遞出去，意識空間中再次沸騰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