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晏州,你真是有病
江苓一聽臉色大變,“你這是什麽意思?
“葉蘇!”溫淺出聲警告。
葉蘇站在一旁看好戲。
溫淺不就是仗著江苓離不開她,所以才拿捏沈晏州,導致兩人還斷不幹淨。
葉蘇一直憋著這口氣,今天看到江苓還算清醒,她想把事情挑明。
但溫淺這一聲提醒倒是讓她清醒過來,萬一江苓因此發病,她得不償失。
沈晏州知道她今天來看江苓。
葉蘇閉嘴了。
然而話已經出口,已然收不回來。
清醒的江苓沒那麽好糊弄。
她著急地看著溫淺,“淺淺你老實和我講,是你不想生還是晏州不想生,或者是你們兩個之間誰有問題?”
溫淺心裏煩躁,又不敢把真相告訴她,隻能騙她,“不是,葉小姐和您開玩笑的,她的意思是晏州太忙,我們沒有時間。”
江苓的癡呆一會兒好一會差,現在清醒著,溫淺是不是找借口她心裏明鏡似的,她拿起手機就要給沈晏州打電話。
溫淺急忙阻止。
葉蘇笑了笑,“沈夫人,其實他們有事瞞著你!”
“葉蘇,你給我滾出去。”
溫淺是真火了。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江苓已經急了,她手忙腳亂的藥撥打電話,可是越急越撥不準號碼。
溫淺看她又像發病的樣子,連忙要去拿電話,“媽,我幫你打好不好?”
“不要!”江苓一把推開她,“你們都瞞著我,都騙我。沈懷山這樣,晏州是這樣,現在你也這樣。淺淺,我對你很失望。”
溫淺心裏著急,知道她發病的時候誰的話都不聽,特別容易激動,嚴重的時候還會粗暴自殘。
江苓記不住沈晏州的號碼,想要通訊錄裏麵找,可是屏幕上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通訊錄在哪,她又急又氣,“你們一個個都騙我,是不是都恨不得我死?”
她氣極地把手機砸在地上,她恨自己很多事想不起來,連兒子的手機號碼都不記得了,活著毫無價值感的念頭一浪一浪地纏繞著她。
衝動之下拿起桌上一把水果叉,就要劃自己的手臂讓自己清醒。
溫淺大驚,她連忙伸手去搶,然而江苓動作更快,一叉子劃下去,溫淺的手臂直接起了兩道深深的血痕。
溫淺痛得眼淚一下子都冒出來了。
沈晏州推門進來看到江苓臉色慘白的倒在葉蘇懷裏,還以為她和溫淺起了衝突,衝上前質問,“怎麽回事?你……”
話還沒說完,看到溫淺流著淚捂著自己的手臂,原本雪白滑膩的手臂上兩道紅色劃痕觸目驚心。
他下意識捂住她的手,“怎麽了?”
溫淺搖搖頭。
他又看向江苓,
此時江苓整個人處於呆滯狀態,怔怔地看著溫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葉蘇也被剛才一幕嚇到,但此時她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半真半假的解釋,“溫小姐提到懷孕的事,刺激了沈夫人,沈夫人誤傷了溫小姐。”
沈晏州蹙眉質問溫淺,,“你明知道媽這個樣子,為什麽還要刺激她?”
溫淺此時痛得五感盡失,也沒力氣去反駁葉蘇,隻忍著痛說,“我照顧你母親兩年,你什麽時候見我刺激過她?你照顧沈夫人,我先走了。”
“你這樣怎麽開車,我送你。”
在沈晏州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說出了口。
葉蘇臉色一僵,本能的站起身,“我和你一起送送溫小姐吧。”
沈晏州回頭看她,“麻煩你先照顧一下我媽。”
說完也沒等葉蘇回應,追著溫淺去了。
房間陡然安靜下來。
葉蘇鄙夷地看了一眼坐在床頭發呆的江苓,緩緩彎下腰扶著她的雙肩,對上她迷茫的表情,“你活著一點用都沒有,為什麽不死呢?”
……
溫淺捂著手臂跑向車子。
路上手機響起來,她用沒受傷的右手接起電話。
“為什麽不在上課?“
是梁聿西。
溫淺此刻已經忘了兩人之前的尷尬,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像乳燕投林般依賴,“小舅舅,我手臂好痛。”
那邊的責備瞬間變成了擔心,“怎麽了?你在哪?”
溫淺蹲在車旁,委屈巴巴,“我在清水灣。”
梁聿西頓了下,“在那等我。“
溫淺掛了電話,又緩了一會兒,剛才那一瞬間的痛忍過去後,似乎沒那麽痛了。
她擦了擦眼淚,站起身,看到追過來的沈晏州。
她有點意外。
“我送你去醫院。”
溫淺搖了搖頭,“不用。”
“不要這麽固執!”沈晏州沉著臉,“是我媽劃傷了你,我有責任。”
“和你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溫淺看著他,“但是我有些話必須和你說清楚。”
沈晏州垂眸,“什麽事?”
溫淺平靜的敘述,“我以後要上班,可能隻能周末來看沈夫人,麻煩我來看沈夫人的時候,你和葉蘇不要出現。”
沈晏州表情難看,“你什麽意思?”
溫淺現在不怕他,“就是字麵的意思,我不想看到你們,也不想和你們再牽扯不清。今日如果不是葉蘇刺激了沈夫人,她也不會突然失控。如今沈夫人病情看著似乎加重了,以後可能連我都不認識,我勸你還是有空就多陪陪她,畢竟她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她來看沈夫人,除了協議的原因,也是出於某種感情。
她追沈晏州的那四年,江苓就挺喜歡她的,還經常助攻她和沈晏州,江苓是真心想要自己做兒媳婦的。
可她們緣分太淺。
她還沒嫁給沈晏州,江苓就得病了。
這些年,溫淺和她處出了感情,她自己沒有母親,是把江苓當母親看的。
如今就算沒了身份上的牽絆,她也不會置之不理。
但如果葉蘇在其中作梗,溫淺不是聖人,真的沒辦法用平常心來對待。
她說完就要上車,準備坐在車裏等梁聿西。
然而沈晏州卻攔住她,聲音有幾分啞,“你說今天不是你,是葉蘇?”
溫淺手擱在門把上,偏頭看他,“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並不在意,我對你母親從來無愧於心。”
沈晏州神色複雜,沉默著看她。
溫淺想起沉祁揚的事,表情一瞬冷下來,“還有,我希望你不要再做無謂的事,沉祁揚沒惹你就就把人家撞進醫院,別和我說你是因為吃醋。”
“不是我。”他突然冒出一句。
溫淺愣了下,“什麽?”
沈晏州抿了抿唇,“我沒撞他,我騙你的。”
溫淺皺著眉,“你是說他被撞是意外,不是你故意撞的?”
“不是我撞的。”
溫淺終於反應過來,她惱怒地推了他一把,“沈晏州,你真是有病。”
她開門上車,懶得再和他說半句。
沈晏州一把抵住車門,“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