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

第68章 是我逼著她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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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你認識顧瑤?”

沈晏州深眸眯起,想起剛才溫淺拉著他離開的樣子,“溫淺讓你這麽說的?”

顧暹皺眉,“和她沒關係。”

沈晏州不信,轉身就要去找溫淺,然而顧暹伸手一攔,擋住他的去路。

沈晏州從小被人捧著,沒人敢當麵質問和忤逆他,因此養成了自負的性格。這麽多年也就在顧瑤麵前願意稍稍低一下高貴的頭。

顧暹竟然敢一而再的挑釁,除了溫淺授意,他想不出其他可能。

“你不過是溫淺的保鏢,誰給你的膽量攔我?”

沈晏州周身還算散漫的氣息逐漸聚斂起來,看著顧暹的目光也充滿了上位者的姿態。

然而顧暹並不怕他,“我攔你不是以溫總保鏢的身份,而是以顧瑤哥哥的身份。”

“什麽?”

沈晏州目光一頓,重新打量起顧暹。

這麽一看,兩人的眉眼確實有些相似。

顧暹冷笑,“你不認識我也很正常,那幾年我剛入伍,並不在家,以至於連妹妹談戀愛了都不知道。如果知道,我會阻止,也許她不會死。”

得知他的身份,沈晏州已經不再劍拔弩張的架勢,但仍皺著眉,“你什麽意思?她的死是意外,和我們在不在一起有什麽關係?”

“怎麽會沒關係?如果她沒有懷孕,如果你們不逼著她流產,她怎麽會去醫院的路上出車禍?”

顧暹咬牙切齒地說著。

其實顧瑤和沈晏州這段戀愛甚至瞞著家裏人,到最後沈家人逼著顧瑤去流產了,她才支支吾吾說出真相。但那時顧暹不在身邊,是他回家後顧甜才把原委告訴了他。

那個時候他還在部隊,無法找沈晏州算賬,後來又為生計疲於奔命,如果不是見到沈晏州,這件事也許再也不會提起。

但顧瑤的死說到哪都是沈家的責任。

現在沈晏州雲淡風輕裝作不知,如果不是溫淺再三警告,他現在早就拳頭揮上去了。

然而沈晏州一張臉卻陰沉至極,他一反高冷自負的常態,抓住顧暹的衣領,用冰冷到極致的語氣反問,“你說她懷孕?沈家人逼她去流產?”

被他揪著衣領,顧暹並不怕,而是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扯開。

沈晏州雖然個子比他高,但力氣到底比不過部隊出身的顧暹,顧暹一用力,他不得不鬆開手。

見他不承認,顧暹冷冷地看著他,”所以說你們有錢人最會裝腔作勢,做過的事還不敢承認。”

“顧暹。”

溫淺清柔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兩人的身影同時一怔,跟著緩緩轉過身。

“我交代過你什麽?”溫淺盯著他,臉色不太好看。

顧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我沒有動手。”

“你逼他動手也是一樣,回到你自己的崗位。”

提到顧瑤,沈晏州勢必發瘋。

這麽多品牌商在場,項目中還有那麽多空位沒填,再多出一些緋聞影響到招商,這個項目能不能順利開業還是個問題。

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溫淺的語氣變得從未有過的強勢。

她甚至不明白顧暹為什麽要在事隔八年後質問沈晏州,他早去哪兒了?

梁聿西站在她身後,目睹這一狀況微微眯起眼,“發生什麽事?”

溫淺抿了抿唇,掃了一眼旁邊呆愣住的沈晏州,緩緩道,“沒事。”

她抬腳就要進去,沈晏州終於回過神,咬著腮幫開口,“溫淺,你現在的手段已經這麽卑劣的嗎?還要在過世的人身上耍手段。”

溫淺停住,轉過頭,嗤笑一聲,“哦?我怎麽卑劣?是我讓顧瑤懷的孕,還是我逼著她流產的?”

沈晏州臉色陰沉到極點,“這件事是汙蔑。”

溫淺以為他是說沈家沒人逼顧瑤流產。

不是她冷血。

當時的沈家人,除了沈懷山,就是江苓,要麽就是已經過世的沈老爺子。

現在隻剩下沈懷山,回去一問便知,有什麽好掰扯的?

溫淺懶得理他,沈晏州這人腦回路一向異於常人。

她正要再次離開,聽到顧暹幽幽開口,“是不是汙蔑,你自己去蓉城的醫院一問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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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插曲讓沈晏州一晚上都有點魂不守舍,連葉蘇消失了一段時間都沒有發覺。

溫淺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他很是滑稽。

他這個樣子,到底是不知道顧瑤懷孕,還是驚訝沈家人逼著她流產。

不過,他如果知道,這八年怎麽會無動於衷?

若是不知道......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溫淺的思緒,空下來的時間也會斷斷續續的走神,這個表現讓梁聿西的眼神越來越暗。

直到她又走了一次神,梁聿西終於忍不住,“你是不是要逼著我在大庭廣眾下吻你?”

溫淺嚇得回神,“怎麽了?”

梁聿西掐住她的腰,“這是你的主場,你想什麽?想沈晏州。”

溫淺點點頭,“是在想他……”

腰間又是一痛,她才發覺話中有歧義,連忙解釋,“我是在想沈晏州對於這件事的反應很奇怪,他好像不知道沈家人對顧瑤做的事。”

梁聿西臉色終於沒那麽差了,但他對這事絲毫不關心,淡淡的道,“這事和你無關,你少操心。”

怎麽和她無關啊?

現在沈晏州以為是她在讓顧暹造謠,說不定又要報複她。

萬一他瘋病發作,搞砸合作怎麽辦?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過口,每次一提沈晏州,梁聿西情緒似乎不太好。

她不想把兩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再次推向冷戰。

招商會結束,溫淺讓顧暹下班,顧暹知道自己今天惹她不開心了,也沒多說什麽。

隻是看到溫淺和梁聿西親密地同坐一輛車,眉心又皺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對她觀察太過仔細的原因,總覺得她對梁聿西的態度,和對其他人太不一樣。

不是語氣上的,而是身體上的。

她好像並不在意梁聿西的觸碰,甚至一些親密的小動作,類似於整理頭發,攬腰,低頭在她耳邊說話等等。

顧暹注意到,場上如果有其他男士想要這麽對她時,她的身體都是抗拒躲避的姿態。

隻有梁聿西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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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州回了沈宅,直接衝進了沈懷山的書房,卻沒想到撞到周慧安坐在沈懷山身上喂他吃葡萄。

沈晏州冷著臉,敲了敲門。

周慧安嚇了一跳,趕緊從沈懷山身上下來,臉色尷尬地扭曲了一下,“保姆都在偷懶嗎?回來怎麽也不說一聲。”

沈懷山臉色不也好看,這種閨房樂事被小輩看到,有損麵子。

但他也不好責怪,畢竟是他們大意沒關房門。

他抵拳咳了一聲,“這麽晚回來有什麽事?”

沈晏州朝周慧安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讓她出去。

沈懷山以為他這麽急,可能是生意上的事,於是朝周慧安點點頭。

周慧安拿著剩下的葡萄慢吞吞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然而她並沒有離開,而是悄悄地站在門外偷聽。

沈晏州開門見山,“八年前,是你還是爺爺派人去的顧家?”

沈懷山皺了下眉,“你這質問口氣是什麽意思?我派人去顧家?哪個顧家?”

他這反應讓沈晏州冷笑,“別說你不知道我那個八年前車禍死掉的前女友,你當初不是還反對我們在一起嗎?”

沈懷山想起來了,語氣更是不屑,“那樣一個小門小戶,也值得我重視?”

沈晏州眯起臉打量他的神色,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不會不承認,畢竟他從來不把顧瑤和顧家放在眼裏。

沈晏州忍不住懷疑,“不是你?”

門外的周慧安聽到這臉色一變,趕緊離開,躲到洗手間給沈明朗打電話,“明朗,沈晏州怎麽會知道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