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

第88章 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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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聿西洗完澡出來,看到溫淺正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他歎了口氣,擦了兩下頭發,從身後穿過她的腰,將她轉過身抱在懷裏。

鼻尖是熟悉的沐浴露的氣味,溫淺抬頭,問出心中疑問,“是不是他逼著你結婚?”

梁聿西低著頭看著她嬌媚的臉,撥開她唇邊一根發絲,低聲道,“不是,別胡思亂想。”

“我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男女相處久了,對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很敏感。

雖然梁聿西平時情緒波動並不明顯,但他冷漠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她還是知道的。

今天的他明顯和平時不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梁伯恩,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她試探的問,“因為我和沈晏州一起吃午飯?”

溫淺明顯感覺到他貼著她臉側的手頓了頓。

原來真是因為這個。

她皺著眉解釋,“正好餓了,又談了點公事,所以才一起吃了午飯。”

梁聿西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並沒有說話。

溫淺不知道他有沒有信自己這個解釋,但他不說話她就沒辦法釋然。

然而他沒給她繼續解釋的機會,而是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對於如何迅速挑起她的興奮點,他遊刃有餘。

很快,溫淺就忘了解釋,渾渾噩噩地回應他。

一次結束,溫淺還沒回過神,就見梁聿西收拾好下床。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在**,梁聿西從來不知饜足,每次都恨不得將她弄得死去活來,可這一次,他草草了事,明顯心不在焉。

溫淺睜開眼,眉頭狠狠的擰緊,“你去哪兒?”

梁聿西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聲音低沉冷靜,卻又帶著幾分柔和,“你先睡,我去書房。”

說完,也沒等溫淺回應,走出臥室。

隨著門被帶上,臥室恢複深夜的寂靜。

溫淺躺在淩亂不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花板,思緒混亂。

他不說,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隻能一個人胡思亂想。

溫淺去浴室收拾完自己又換了新的床單,重新躺下卻怎麽也睡不著。

梁聿西沒回臥室。

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問清楚。

她不喜歡兩人之間有什麽隔閡。

溫淺去書房找他,卻發現他根本不在。

直到聽到花園裏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她才意識到,梁聿西走了。

溫淺拿起手機,撥打梁聿西的電話。

他很快接通,聲音有點意外,“還沒睡?”

溫淺不答反問,語氣也不好,“這麽晚你去哪?”

“靳行那邊出了點事,我去看看。”

原來是因為靳行。

溫淺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麽疑神疑鬼的。

她咬著唇,問,“那你還回來嗎?”

“不一定。你不用等我,不早了,趕緊去睡,嗯?”

溫淺垂眸,“好。”

-

梁聿西趕到醫院的時候,靳行正好從病房外出來。

兩人視線一碰,靳行目光中凶意乍然,一把揪住梁聿西衣領,用從未有過的冷意警告,“如果這事和那邊有關,不要怪我不念兄弟情。”

梁聿西任他發泄,語氣過分冷靜,“你鬥不過他們。”

靳行眼神幾乎要噴火,卻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他鬆了手,卻收不回怒火,“這事和宋意沒關係,為什麽要傷害無關的人?你知不知道那輛貨車衝向她的時候,我有多無力?”

這種感覺梁聿西自然能體會。

如果事情發生在溫淺身上,他會比靳行更失態。

但事情已經發生,衝動沒有意義,隻有想辦法解決。

他從窗戶看了一眼躺在病**的宋意,“她怎麽樣?”

靳行啞著聲道,“他們並沒有想要宋意的命,隻擦破了點皮,受了點驚嚇,沒有大礙。”

兩人走出醫院。

靳行點燃一根煙,也給梁聿西點了一根,“我剛才衝動了。”

梁聿西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吸了一口煙,深邃的眼眸眯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半晌,他沉聲道,“他們知道你在幫我。從今天開始,你借著這件事和我決裂。”

靳行想也沒想就否決,臉色難看,“我剛才是氣昏頭了,並不是真心。”

梁聿西低眸看著指尖火星,淡淡道,“這次隻是警告,下一次他們就會來真的。這事不管是梁斯北還是我父親的手筆,都是因為我的原因。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沒必要拖著你們下水。”

“聿西……”靳行想要解釋,但他說不出口,這事牽扯到宋意,已經觸碰了他底線。

他不敢再拿她去賭。

“我要怎麽做?”

梁聿西碾滅煙蒂,淡淡道,“你發聲明退出鼎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會以現金折算,打到你賬戶。”

靳行皺眉,“我沒有百分之五十……”

梁聿西打斷他,“就算我補償你。”

說完,他將煙蒂扔進垃圾桶,踏著夜色上了車。

坐在後座,梁聿西默默看著窗外,胤一從後視鏡看他,“我們現在去?”

“去文華。”

“不回南山公館?”

梁聿西沉默許久,“嗯。”

站在酒店偌大的落地窗前不知靜默了多久,沙發裏坐著的男人終於沒了耐心,“來找我就為了打擾我睡眠?”

梁聿西轉過身,冷笑,“你派人撞靳行女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有後果。”

梁伯恩睡眠差,每天都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現在梁聿西把他吵醒卻不說事,梁伯恩也隻能在旁邊等著,這無疑讓他惱火。

“她能活著是我仁慈。”

同樣淺色的瞳孔對上,梁聿西眼神冷靜,“你到底想做什麽?逼我回去和梁斯北鬥?”

梁伯恩撐著手杖,“你該去奪回你的一切。”

梁聿西勾唇,諷刺道,“讓我做你的刀,和梁斯北母家鬥?”

“鬥贏了,沃爾頓就是你掌權。”

“梁斯北知道你的打算嗎?”

梁伯恩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在我心裏,隻有你才是我的兒子。何況,他身體差,也許連孩子都不能有。你如果能掌權,給他留一條生路。”

梁聿西麵容平靜,淡淡的道,“條件。”

“斬斷和港城的一切,包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