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

第94章 下個月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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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拍開他的手,“你想娶我,也要看看你父親同不同意?還是你能拗得過你父親?”

梁斯北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來,陰鬱之色逐漸浮現,他掐住她下頜,“想惡心我?你還嫩了點。”

溫淺瞪著他,閉上嘴巴不說話。

梁斯北又笑了。

他臉色變化之快,看得溫淺忍不住咋舌,也忍不住開始焦慮。

梁斯北察覺到她的忌憚,低頭湊近她,仔細打量她的眉眼,“雖然胸臀都不夠大,還好這張臉夠看,當我妻子不夠格,當情人倒也不虧。等梁聿西娶了秦蔚,你跟了我如何?”

溫淺瞥開眼,懶得他的瘋言瘋語。

像是權威被挑釁,他擰著眉又把她臉掰正,“看不起我?嫌棄我身體比梁聿西差?”

溫淺氣笑,“我什麽都沒說。”

“你沒說,但是你心裏就這麽想了。”

溫淺簡直無語,“我什麽時候想了?你身體是不是比梁聿西身體差和我有什麽關係?還有,我覺得你不是身體有病,你是心理有病,你要是想看病,我把我心理醫生介紹給你?”

掐著她下頜的手一頓,淺瞳在她臉上流連,沒察覺到她有開玩笑的跡象,他才把手拿開。

一沒了掣肘,溫淺立刻又退到離他最遠的距離。

梁斯北饒有興趣地起了聊天的心思,“你為什麽看心理醫生?”

溫淺撇了撇嘴,“和你一樣,心理有病啊。”

聽著她自嘲的語氣,梁斯北不由被她逗樂,“你為什麽心裏有病?”

溫淺白了他一眼,“我憑什麽告訴你?”

梁斯北笑了。

車內的氣氛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輕鬆。

司機升上擋板,又默默下了車。

他不敢看到梁斯北不為人知的另一麵,怕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隻剩下兩人,溫淺又緊張了。

梁斯北行為怪異,她真怕他亂來。

果然,他往後坐一靠,“既然是病友,不如今晚好好聊天,你也別回去了。”

溫淺聽出了他言外之意,眼睛一亮,直起身子,“我陪你聊天,你就放我回去?”

梁斯北斜斜看她一眼,“看你表現。”

溫淺忍不住拍他馬屁,“你這人也沒想象中那麽壞嘛。”

梁斯北似乎對這一說法挺新鮮,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麽。

至於溫淺,在人車裏,不得不低頭,她察覺到梁斯北對她其實沒什麽身體上的興趣,也就放下了心。

“不就是聊天,誰還不會呢是不是?”她輕咳一聲,戰術性地捋了下頭發,心想不就是比慘嗎,讓他知道這世上也不是他一個慘人,說不定一開心就能放她走了。

於是在這漆黑的夜裏,不知停在哪個地方的豪車裏,一個漂亮女人添油加醋地說著自己的悲慘。

說到後來,溫淺都覺得自己的人生慘不忍睹了。

從小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是養女,五歲的時候又拋棄了她另嫁他人,她從小看似衣食不缺,每天麵對的卻是冷情的外婆,還有數不清的人說她是個沒人要的私生女,在梁聿西來溫家之前受盡校園霸淩。

後來她終於有了喜歡的人,追了沈晏州六年,卻遭遇他出軌背叛,最後離婚收場,唯一的親人得了重病,她不得已挑起重任,現在和梁聿西之間還是遇到了來自豪門家族的阻礙。

總之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除了錢以外什麽都沒有的人。

想要告訴梁斯北,至少他比她強,還有父母,還有龐大的家族。

而她即使現在擁有的溫氏都並非真正屬於她。

不說其他人,至少比他慘了吧?

說完,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然而那張和梁聿西三分相似的臉上喜怒不變,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靜默了足足有五分鍾。

久到溫淺覺得自己這麽多的口水一定是浪費了。

誰知梁斯北突然開口,“我送你回去。”

“啊?”

溫淺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她以為聽錯,確認了一遍。

梁斯北挑眉看向她,“不想走了?”

溫淺連忙按下車窗,把司機喊進來,對著他報出地址,“南山公館,謝謝。”

車子重新啟動,兩人各坐一邊。

溫淺不知道為什麽他善心大發,但此時此刻,她選擇閉嘴,不想幹擾他以免他改變主意。

四十分鍾後,車子停在別墅區外。

溫淺推門下車前,轉頭看了梁斯北一眼,“你真的不要我心理醫生的電話?”

梁斯北勾唇睨著她,“你留著自己用吧。”

“哦,那再見。”

說完,溫淺下車關門。

車子很快離開。

莫名其妙遭受這麽一遭,溫淺確定梁斯北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好像也沒有壞到不可救藥。

溫淺慢慢走進小區,迎麵看到梁聿西的車從裏麵開出來。

看到她時立刻急刹停住,梁聿西下車,跑到她麵前,上下檢查,“你去哪了?謝棠說你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打你電話還關機。”

她手機一直在梁斯北那,下車前才還給她。

“我遇到梁斯北了。”

溫淺沒瞞他。

梁聿西眼神一凜,“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溫淺搖了搖頭,“我們先把車開回去吧。”

梁聿西看了她一眼,沉默著上了車,掉頭往回開。

五分鍾後,車子停在停車位。

溫淺看著他道,“聽他說他和秦蔚有婚約在先,他好像挺介意的……”

溫淺其實到現在都不太清楚梁聿西的決定。

秦蔚以他父親秘書的身份進出他公司,如果他真的不打算回沃爾頓家族,她不會有靠近的機會。

可他好像又沒有阻止,這不得不讓溫淺懷疑他是考慮聯姻的。

雖然他說過他不會。

但是這種單薄的誓言對溫淺來說沒什麽信服力,尤其在她說結婚之後,他沒再有任何表示。

梁聿西聽出了她的意思。

他偏頭,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

溫淺歎氣道,“我怕你有危險。”

梁斯北那個人變臉太快,如果梁聿西威脅到他,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梁聿西搖頭,“不會,梁伯恩在,梁斯北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違背他的事。”

他都這麽說了,溫淺也不好再追著問秦蔚的事。

兩人在車裏坐了一會兒,梁聿西想起一件事,“顧暹今天這麽沒跟著你?”

想起幾個小時前的不愉快,溫淺歎了口氣,“我和顧甜吵架了,我一氣之下就走了。”

“因為沈晏州?”

梁聿西的語氣有點怪,溫淺擰著眉,“當然不是。”

她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等會兒我和她談談。”

梁聿西跟著下車,看著她往房子裏走的背影,突然衝上去從身後抱住她。

溫淺被他嚇了一跳,下一秒心又軟了。

她這段時間心情挺複雜,就算和他親密時也無法全心全意,時刻保持和他的距離,就怕他做出選擇後,她可以瀟灑抽身。

因著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她的距離感梁聿西自然能感受到。

說實話,他有過猶豫。

但並非猶豫放棄她,而是猶豫著想和她說明白,給他幾年時間,讓他完成他想完成的事,到時候她們再心無旁騖地在一起。

但是這種自私的想法被他否決了。

溫淺厭倦了被放棄。

如果他真這麽做,和溫情和沈晏州又有什麽區別?

她會恨他。

所以當他看到她遠去的單薄背影,心口像是被挖走一塊,他抱住她,下定了決心,“我們下個月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