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皇道大開
這宛如行屍走肉般的低沉聲音響起,楚鋒卻根本沒有察覺到,甚至,連偷天係統都絲毫沒有示警聲。
而那股腐朽的氣息,仿佛是曆經了整個荒蕪的歲月,撲鼻而來,楚鋒剛剛一轉頭,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眸便已經落在了自己身上。
全身上下毫無半點生機,如同死人,一具能夠活動的腐朽屍體。
而此刻,逐漸醒轉過來的幽魂也在打量著忽然出現的腐朽人物。
“拖棺人?”
他疑惑道,當日與聚賢閣那個丹師在一線天附近看到的那具石棺,便是二人一直追尋著拖棺之人而來,當日隻見那石棺和棺中開出的曜日炎,卻並未見到這似乎是年代極為久遠的活死人。
此時細眼一看,隻見這拖棺人兩肩肩頭各有著兩處拳頭大的血洞,傷口已經沒有鮮血在流淌,隻有黑褐色的血液凝聚而成的幹涸狀物質,地上的鐵鏈茬口,有幾處極為鋥亮,像是被打磨了一番,陽光下甚至還閃著亮光。
這拖棺人,原來一直都是被這鐵鏈貫穿雙肩!
這樣說來,這拖棺人是被什麽東西囚禁,和當日那口石棺拴在一起千年之久?
可是,既然被囚禁了千年之久,他又是如何而來,又如何掙脫了這鐵鏈呢?
幽魂沉思著,正要上前打量這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拖棺人,忽然,那空洞灰白的眼眸似乎動了動,緊接著,那仿佛閉口數千年之久的幹癟的嘴唇緩緩動作了一下,拖棺人的嘴唇終於是緩緩張開。
“國……
之……
重……
器……”幾個生澀的字眼從他口中發出,幾個字吐出,這拖棺人便轟然倒地,像一具僵屍般不再動彈了。
“國之重器?”
幽魂和楚鋒異口同聲,神情中有股解不開的疑惑……
同一時刻,另外一邊的缺德道士和瘋和尚顯然並未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這兩人身形猥瑣,仿佛一直在謀劃著什麽。
就在所有人都在朝著九座皇道鼎中進發時,在原先的外麵,也就是五爪金龍下麵,那些不具備資格進入皇道九鼎的武修們也不在少數,更是在之後又從四麵八方趕過來不少人,此刻已然足足有了兩三千人。
這兩三千人中,大部分都是小門小派或是零散武修之列,還有部分是各大勢力的後備精銳,在此以作接應,當然,這裏麵也不排除那些本身已經是有了元體之境,但是卻並沒有進入皇道九鼎的武修,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許在一些人看來,這皇道九鼎就是大機緣,可是在另一些人看來,不過是更危險的險中求福罷了。
而那瘋和尚和缺德道士,此時就混在這兩三千人之中。
隻不過,他們身形鬼鬼祟祟,一邊到處溜達,一邊不時從袖袍中撒出去些什麽東西,若是有有心人留意去看的話,就會發現,兩人溜達的範圍極大,而且似乎是循著特定的步子,每隔一丈便灑下一些晶石粉末,每隔五丈便會悄然在地麵上不動聲色地埋下一枚釘子,再用腳掌隨意踩踏進去。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在翹首以待那皇道九鼎的變化,誰會去關注兩個從火猿城到這裏就隻會坑蒙拐騙的貨,故而瘋和尚和缺德道士這麽一圈轉下來竟是沒有人發現兩人的動作。
足足過了一日,從日上三竿到夕陽落下,猿嘯嶺之中本來就是密林密布,一天下來倒也是不知不覺,過得極快。
瘋和尚摸了把光頭上的汗珠,用那油膩膩的袖子朝臉上扇著風,轉過頭對著同樣滿臉是汗的缺德道士說道,“我說,狗道士,這樣到底行不行啊,別還沒進去那夏禹大墓,卻把那沉睡的老家夥給弄醒了,到時候不管是你我,就算是這裏的兩三千人,包括那些個不知好歹進入皇道九鼎中的人,可就是那老家夥一口氣的功夫啊,佛爺我還不想被當成一頓早點給吃了!”
缺德道士橫了瘋和尚一眼,小聲說道,“哼!
皇道一開,這方大墓的動靜肯定不小,那個沉睡的家夥不可能一點聲響都察覺不到,不過在貧道舉世無雙的陣道技藝之下,總有能瞞天過海的法子的,你就把那顆全是肥油的心兒咽回去吧!”
聽到缺德道士說自己的陣道技藝舉世無雙,瘋和尚竟然極為難得並沒有說什麽譏諷的話,若是擱在平常,缺德道士吹個牛真麽的,就像他那賣哪兒哪兒不靈的狗皮膏藥一樣,瘋和尚就是個專打落水的無良角色,可是此時,他似乎也是對缺德道士所謂“舉世無雙”的陣道技藝深感讚同。
“可是話又說回來,”缺德道士用那支木魚小錘抵著腦袋,聲音中有些擔憂,“就怕那老家夥在地底沉睡了那麽多個紀年,已經分不清什麽是什麽了,若是被他誤打誤撞衝出來,隻怕……”“怕什麽怕的!”
這回倒是瘋和尚比較淡定了,“你說這概率,隻怕萬分之不及一,那老家夥說是沉睡著,可是誰知道過了這麽多紀年,是不是死了呢?
有什麽東西能活過上百個紀年還能從地底鑽出來活蹦亂跳的?”
瘋和尚嗤道,想了一會兒,便又多嘴加了一句,“那老家夥若是還能清醒著跑出來的話,佛爺我……
我就……
我就把禹帝那墓碑給吃下去!”
瘋和尚語不驚人不死休,張口便來了這麽一句,缺德道士斜著眼看了兩眼瘋和尚,沒說什麽,轉而又朝著天空看去,此時暮色已經降臨,東方正有一輪月緩緩地從樹梢爬升。
今日恰逢滿月,這輪月亮倒是奇圓無比。
隻是奇怪的是,這輪圓月不似那般皎潔明亮,給人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充滿著陰晦,帶著些許暗色的模樣,除了缺德道士,其他人都未仔細去觀察。
“離皇道最弱之時還有三個時辰,再過三個時辰,大墓的皇道守護會降到最低,到時候就是抓準時機打開這方大墓的時候。”
缺德道士不得不嚴謹,關係到一頭了不得的凶獸,即便是他和瘋和尚也不得不小心,和瘋和尚幾十年來挖墓盜墳的事兒幹過不少,可是像今日這樣的卻是第一次,上古時期禹帝的至尊地位首先不講,更主要的是墓中還有著一個從未遇到過的變數——一頭從太古時期就沉睡至今的凶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