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九章 鬥樂
這個時候天殘也明白了過來，前世自己的音樂造詣確實達到了可以和樂器共鳴的境界，但是這一世自己才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在世人眼中恐怕還是一個剛剛開始學習的音樂的孩子罷了，怪不得店主以為我在消遣他呢，他又哪裏自己自己是兩世為人呢？
搖頭苦笑了一下之後天殘馬上說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試過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有達到共鳴的境界呢，世人總是把自己的無知怪罪到被人的狂妄上麵。”天殘的語氣也有些不客氣了，他知道，像是眼前店主這樣的人，如果你不能夠讓他們信服，他們的倔脾氣一起來那可是誰也不理會的。
“聽你的口氣是想和我鬥樂了？”眉毛一掀，店主淡淡地道。
“不錯，反正你這裏也比較冷清，我們鬥樂說不定可以為你拉一點顧客來呢！”天殘微微一笑道。
“好！好！好！已經很有沒有人敢在我麵前說鬥樂了，今天就讓你知道一下到底是我無知還是你狂妄！也替你的樂理師傅好好教訓一下你！在下嶺南樂瀟，人稱瀟湘子，敢問閣下名諱？”一提到鬥樂，店主，也就是樂瀟的神情立即變了，而且也不再將天殘當成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孩子了。
“在下段天殘，無名小卒一個罷了！”拱了拱手，天殘淡淡地回應道。
“那不知道閣下喜歡什麽樂器？今天店裏的樂器你可以隨便挑一件！而且隻要你贏了，我可以免費送你一樣樂器！”樂瀟此時顯得十分大氣。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不客氣了，鬥樂這樣的事情沒有一把好琴怎麽行呢，我就用她好了！”微微一笑天殘伸手一指點中了店中的一把楠木底桐木板的古琴。看見天殘似是隨意卻選中了店中最好的一把古琴店主的臉色不禁稍微凝重了幾分。
“不知先生可有清水？”微微一笑，天殘又問道。“當然！”樂瀟看向天殘的眼神也不再是教訓了。畢竟，隻有真正懂琴愛琴的人才會在彈琴之前以清水結手。當然，他還是不相信天殘達到了共鳴之境。
片刻之後，清潔完畢的兩人就正對而坐，將琴擺在了麵前的一架茶幾上。店主樂瀟拿出來的琴卻是要比天殘手中的還要好上幾分，而且，看樣子還是他經常使用的琴。
看見天殘打量著自己的琴樂瀟的的臉不禁微紅：“琴上卻是鄙人占便宜了，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可以用其他的琴！”
“哪裏，善書者不擇筆，善樂者不擇琴，你這樣正好，相信到了先生的這個境界琴好琴壞卻是沒有關係了，而且這樣先生輸給在下之後也找不到理由推脫了。”天殘微微一笑，雖然姿態很是優雅，話語中卻已經是夾槍帶棒了，鬥樂還沒有開始就開始了言語上的交鋒。
聽到天殘的話樂瀟剛剛升起來的對天殘的好印象也瞬間被破壞幹淨了，狂妄的小鬼，不過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學習樂理的好苗子，今天必須讓他知道音樂的高深博大，否則以
他這樣狂妄的性格恐怕音樂上的造詣就會停滯不前了。心裏想著，樂瀟也決定拿出一些真正的實力出來了。
“遠來是客，就有我先開始吧！”說著樂瀟就抬起了雙手，眼看就要落下去的時候門外去突然傳來了幾聲嘈雜。
“師兄，快一點啊，師叔還等著我呢！”一聲熟悉的聲音在天殘的耳邊響了起來，讓他不禁暗自嘀咕了一句，不會這麽巧吧？！
可是接下來進門來的幾人卻明白地告訴了他，確實就有這麽巧。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天詡宗的那一群人，走在前麵的就是那一對俊美的師兄妹。在他們進門之後，其餘人就安靜地待在門外守在了兩旁。
“嗯？是你們，真是巧啊！師叔，小雨又來看你了，今天準備教我些什麽呢？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啊？”一進門那個少女就看到了端坐在一旁的天殘和靜靜守候在旁邊的吳伯，但是，她僅僅看了一眼之後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天殘對麵的店主樂瀟身上。
“師叔？這個店主真是不簡單呢！”天殘心中一動，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是小雨丫頭啊，怎麽，師兄又批準你下山來了？”樂瀟愛憐地摸了摸小雨的小腦瓜道，“你們認識？”指了指天殘，他又問了一句。
“不認識啊，隻是今天中午在客棧見了一麵而已。”小雨微微一笑道，“對了，師叔，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看起來好隆重啊！”說著小雨還低下頭在琴旁的香爐上麵嗅了嗅。
“我正要和這位小兄弟鬥樂呢，既然你們這個時候來了，就一起見識一下吧！”輕輕一揮手，將兩張凳子隔空推到了小雨和她師兄的腳後麵，樂瀟微笑著道。
“鬥樂？！”聽到樂瀟的話小雨和她師兄都不禁一愣，鬥樂他們也曾經聽說過，那是樂理上的大師之間切磋的叫法，就和學武之人比武一樣。所以，一聽到樂瀟竟然要和天殘鬥樂他們都感到不可置信。
“喂，小矮子，你應該不知道我師叔是什麽人吧，竟然敢和我師叔鬥樂，我勸你還是早早認輸吧，免得等會麵子上過不去！”身為樂瀟的師侄，小雨兩人對樂瀟的音樂上的造詣當然有所了解，所以，理所當然地他們就認為是天殘不知天高地厚地要發起這一場實力懸殊的挑戰了，因此，小雨的語氣也有些不善了，她並不認為自己需要對太過狂妄自大的人講什麽禮貌。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小雨姑娘又何必妄下結論呢？”微微一笑，天殘並沒有因為小雨的話有什麽情緒波動，心中獲勝的念頭反而升了起來。
“好了，小雨，你就在旁邊看一看吧，正好也增長一下見識！”輕喝了小雨一聲之後，樂瀟就閉上了眼睛靜靜地呼吸了半刻鍾的時間，才瞬間睜開了眼睛將手放在了古琴上麵。
“琴名瀟湘，從我琴藝大成之後就一直跟隨著我，我瀟湘子的名頭也由此而來；曲名不如歸去，是在下在遊曆大陸時借著心中的
一股思鄉之情而作！”一邊彈奏，樂瀟也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琴和此時彈奏的曲子。
曲音低沉委婉，歸去之心濃鬱，但是又飽含著奮發激昂之情，想來述說著作者那不立功名誓不還的心情，直透人心，果然不愧是樂理大師！聽著這一曲不如歸去，天殘也在心中暗暗感慨道。他們都有歸去的地方，而我呢，我可以歸去的地方又在哪裏？雲家嗎？嗤~這一首曲子也不由得引發了天殘對自己的沉思。
而此時，吳伯等人也完全沉醉在了樂曲之中不能自拔，雖然，小雨兩人因為人生閱曆的原因不明白此中蘊含的深意，但是，他們也深深地覺得這首曲子非常地動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靜靜地傾聽著。
噔~~良久之後，樂瀟才意猶未盡地停止了彈奏，看他的神情，剛才似乎也回到了自己以前遊曆大陸的時候，那一段奮鬥思鄉的日子。這個時候吳伯等人也清醒了過來，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小雨還炫耀式地瞪了天殘一眼，不過卻沒有得到天殘的回應。
“好曲，真是好曲，堪稱千古絕唱啊！先生真不愧是一代樂理大師！隻是可惜~”天殘也情不自禁地鼓掌讚歎道。
“可惜什麽？”樂瀟饒有興致地問道，雖然天殘此時那成人般的表現讓他覺得十分怪異。“可惜此曲沒有結尾！或者說先生做不出這個結尾！”天殘說道這裏不禁露出了幾分失望的神色。
“嗬嗬，真是好笑，這分明是一曲非常動聽的曲子，又怎麽會沒有結尾呢，看來你分明是來搗亂的了！”這個時候，小雨的師兄也抓住了機會諷刺道。
“阿哲，住口！”就在此時樂瀟卻突然厲喝了一聲，然後不好意思地對天殘道，“小兄弟說得不錯，此曲在下確實沒能夠寫出結尾，真是沒想到小兄弟隻聽了一遍就聽出來了，看來確實是在樂理上有些造詣啊，剛才在下確實是小看小兄弟了！”
聽見樂瀟的話那位師兄，也就是阿哲此時的臉上立即是青一陣地白一陣，狠狠地丟了一把臉，看向天殘的目光中也悄然萌發了一絲怨恨。不過天殘此時的神情也是有些無奈，因為，從剛才樂瀟的話中他也聽出來了，他還是不認為自己有和他一較高下的樂藝，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微微一笑天殘的手也輕輕地放到了麵前的古琴上麵：“此曲名為試拂鐵衣如雪色，講述大好男兒征戰沙場的萬丈豪情，苦中作樂！”錚錚的古琴之聲隨著天殘的彈奏慢慢地將一副邊塞沙場的畫卷展示在了幾人的眼前。
此時，樂瀟的神情也終於第一次有了徹底的轉變，先不提這首曲子怎麽樣，隻是看天殘此時的手勢和彈奏之間的流暢就可以知道天殘已經堪稱一代樂理宗師了，更何況天殘還能夠通過音樂讓人產生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一刻，樂瀟也明白，天殘確實已經到達了共鳴之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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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