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都天子

第六十八章、人心如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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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告訴我陳夢舟必死無疑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哎呀,這我怎麽知道,不過就算她回來了,這又能怎麽樣嗎?反正老頭子都已經死了,就她這麽一個丫頭片子,還能掀起什麽浪花來!”

“你說得簡單,老頭子死了,他又沒有兒子,你說鏢局會給誰?媽的,我才不想給別人作嫁衣!”

“哈哈哈哈,我以為多大的事情呢!你也不相信,陳夢舟這個丫頭片子,要名望沒有名望,要實力沒有實力,鏢局上下,誰會服她。就算讓她坐上了鏢局總鏢頭的位置,她也坐不穩不是?”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嗐,既然你這麽在意這種事情,那不如就找個人把她宰了就是!”

“張雨,你可是陳夢舟的小媽,怎麽做起事來,這麽狠的嗎?”

“哼,吃幹抹淨了,你又想裝好人了?我再狠恐怕也不如你吧,就連自己的親哥哥,你都能害死。”

“夠了,你給我記住,這件事情要是泄露出去,咱們兩個都活不成!”

張雨沒有爭辯,隻是極不情願地翻了翻白眼。

至於陳玉山此時則是仔細思索了起來的。

“就算要殺陳夢舟,也不能在府裏動手,可是……”

“哎呀,這件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把人一殺,嫁禍給她隨行的那幾個人不就成了!”

“嗐,你說的簡單,可那些人又不會認承,這件事情若是鬧了起來,也不好讓他們坐實罪名。”

“這也不難,把人一並殺了不就得了,到時候怎麽編排這幾個死人,不都由得我們嗎?”

這一番話使得陳玉山茅塞頓開。

他此時冷笑連連。

“哈哈哈哈,好好好,等除了這群禍害,偌大的家業,就歸咱們兩個了。”

張雨一笑,眉眼彎彎,眉梢眼角中所流露出的**神情,簡直勾人神魄。

“唉,那不死的魂魄都已經被人超度了,咱們也算對得起他了。”

“超度?哈哈哈哈,超度個屁!老子往他腳底釘了三根喪神釘,這釘子一下去,他直接魂飛魄散,想投胎都不可能!”

這件事情張玉倒是第一次聽,聽完之後,她也不由感到後背流淌出了一絲冷汗。

“你們兄弟之間哪來的這麽大的仇,人都已經死了,你連他的魂魄都不肯放過?”

“哼,親兄弟又怎麽了,我自小都不喜歡他那虛偽的模樣,自以為事事都比我強,事事都要壓我一頭,如果沒有他,這鏢局就應該是我的。嗬嗬,不過現在無所謂了,他就算是死,恐怕也想到,會死在我的手上,你是沒有瞧見,我把刀插入他的胸口時,他那一臉驚恐的模樣。”

陳玉山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

那笑聲透露著一股子陰森意味,張雨雙手捂著自己的肩膀,不由打了個寒戰。

他們兩人的蛇蠍心腸,房頂上的杜雲此時是聽得清清楚楚,他越聽越氣,恨不得下來直接宰了這對狗男女。

可轉念一想,自己要是在這裏殺了這二人,那陳夢舟那邊自己恐怕就要無法交代了。她再怎麽相信自己,也不見得能去懷疑自家二叔。

不過由於氣得牙癢癢,杜雲並沒有怎麽注意腳下,這微微一動,身旁瓦片掉落在地,瞬間驚動了房子裏的陳玉山和張雨。

“誰?”

陳玉山大喝一聲,隨即衝了出來。

杜雲見勢不妙,二話不說,掉頭就跑。

他速度快到極點,陳玉山自然是追不上。見跟丟了人,陳玉山眼中一抹陰冷神情閃過。而此時張雨也追了出來,她沒有陳玉山那般警覺,隻是湊到他的身邊,一臉好奇地問道。

“會是什麽人?難不成是那叫杜雲的?”

陳玉山沒有回答張雨的問話,他隻是I自顧自地說道。

“這群人或許要比我們想得還要厲害些。”

“那現在怎麽辦?”

“凡事宜早不宜遲,叫人看住府門,我自有計較。”

而反觀杜雲,擺脫追兵後,則是一頭紮進了自己的房間。他跑得過快,心跳如驚雷,久久未曾平靜。

稍微平息了自己的喘息後,他將頭探出窗外,見外麵蟲鳴鳥叫,一片清明之後,他的思緒這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現在對於杜雲來說,這事情不算好辦。

無論是陳玉山還是張雨,他們都是陳夢舟的至親之人,杜雲雖然不清楚陳夢舟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怎麽樣,但也想要讓陳夢舟相信,自己的殺父仇人,就是自己的二叔,這並不容易。所以如何說服陳夢舟,這也成了一件要緊的事情。

思索半晌,最後這才做下決定,至於真相和實情,還不能直接透露給陳夢舟,若是她不信,再受陳玉山的挑撥,這事情可就麻煩了。所以索性不如自己暗中保護著陳夢舟,等陳玉山等人自行露出馬腳。

這對狗男女,定然是忍不了多久的。

到時候隻要他們本性暴露,這事情處理起來,可就容易許多了。

想清楚這一點後,杜雲就沒有再去多加計較什麽,他轉身躺在床榻上,便準備就此睡去,不過睡覺的時候,他還不忘將黑刀放在枕邊。

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

轉天,在陳夢舟的邀請下,一行人來到了主廳用餐,至於陳玉山、張雨也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杜雲和陳玉山這兩人,麵麵相覷,但他們那一副坦然模樣,就好似什麽也沒發生過。但是這番心性,也頗為難得。

沉默之餘,陳玉山率先開口問道。

“杜公子,昨晚睡得可踏實啊?”

在別人聽來,陳玉山這隻是客套的詢問,但杜雲卻很清楚,陳玉山意之所指。

不過對方既然都不把事情挑明,自己也沒必要去討這個晦氣,於是他也索性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哦,勞煩掛心,昨晚睡得頗好,一覺睡到天明。”

“這就好!這就好!昨天晚上,不知怎的,這府中竟有了爬牆的賊人,我還生怕他們會打攪到客人,不過現在看來,我這擔心屬實是有些多餘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