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鸞

第四十八章 夜探執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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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夜探執法堂

南暮細思極恐,他哪裏猜不到,玥顏跟孟思見麵,根本就不是為了要債,而是早有預謀。

玥顏反問道:“那孟思究竟有什麽作案動機呢?”

執法堂徇私枉法,乃是整個霄凰宮的不幸。

“生性為惡,自古以來,殺人取樂的大有人在,孟思與被害人無冤無仇,恰恰說明了,他正屬於這類人。”南暮義正言辭的說道。

心裏不禁慶幸,幸虧提前審判了。

不然,指不定還要再生出什麽亂子來。

“荒謬。”

南暮根本就是胡言亂語,但凡執法堂不是吃白飯的,隻要去西宮裏稍稍一調查,就能立即查出孟思的心性,甚至推斷出這件案子的疑點。

但是結果並沒有,結局也隻是草草了事,甚至連結論都如此的荒謬與可笑,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她現在倒是要懷疑南暮的心中有鬼了,不然他幹嘛遮遮掩掩,甚至扭曲事實。

如果是正常辦案,南暮根本犯不著這麽做。

看來……大概是真凶買通了他……

“好了,如果沒什麽其他事情,就請離開吧,我手裏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南暮下逐客令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對方愛怎麽想,就讓她想去好了,即便是孟思的案子,真有什麽貓膩,那也與他無關,他又不是真凶,就算被宮主查出,最多就是被怪罪個失職罷了。

現已結案,他可沒有翻案的習慣。

更何況,萬一惹得楊太乙不滿,把自己受賄的事情抖落出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這可比錯案要嚴重的多。

甚至,自己這個堂主,就做到頭了。

他也不怕玥顏去鬧事,甚至心裏還巴不得她鬧呢。

這樣一來,就給了執法堂出手的理由,一頓懲戒在所難免。

別說她還隻是個弟子,就算是鍾晟本人來了,也休想改變什麽。

玥顏從懷裏摸出宮主令牌:“那如果是這個呢…”

南暮既然不識抬舉,就別怪自己給他難堪了。

“你從哪裏得來的,快點如實招來,不然,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南暮心裏咯噔一下,瞪大雙眸,滿臉不可置信,腳掌頭皮發麻,全身直冒虛汗。

心裏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可能。

宮主令牌,隻能宮主持有,她是怎麽得到的!

沒錯!一定是她偷竊來的!

“自然是宮主給的,難道你以為,是撿來的不成…”玥顏心裏隻剩下了鄙夷,南暮的行為,讓她不恥。

這件事情,如果發生在他人身上,她管不著,甚至連過問的興趣都沒有,但孟思,乃是她心裏認可,為數不多的朋友,她自然是義不容辭。

這不是冷血,更不是所謂的聖母,而是人性。

“就算是真的,但是現在為時已晚,早在先前,孟思就已經被押解去了遺忘之地。”南暮心裏強作鎮定,孟思是肯定不能放的,如果捅到宮主那裏,就真的大事不妙了,他這個執法堂主,難辭其咎,甚至更嚴重,會丟了這個位置。

盯著這個位置的人,可是不在少數。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必須要竭力阻止,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孟思,隻要把他搞定,沒了當事人,這件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

他剛才的那番話,當然是唬玥顏的,昨天才剛剛結案,正常的執行,不出意外,應該是在三天內的。

至於對方究竟信不信,那他可就管不著了,隻要在事後偷偷地將孟思送往遺忘之地,就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你…”

南暮的話,讓玥顏無從辯駁,有一種喝涼水塞牙的感覺。

看來宮主的名頭,並不是那麽管用的呢。

“你退下吧,至於宮主那邊,我自然會去解釋的。”

南暮心裏冷笑不已,跟他鬥,玥顏還嫩得很。

……

玥顏退下,心裏頓時沒了主意,一路上心裏都空空蕩蕩的。

不知不覺,已然到家。

剛踏進院子裏,就看見了玥曉,對方並沒有搭理自己,而是直接扭頭回房,她也隻剩下了無奈與苦笑。

看來,她對自己的成見越來越深了呢。

暫時不管她了,當下之急,還是得先找到孟思,再考慮接下來該怎麽做。

玥顏暗自思量:“南暮是在騙自己,那麽孟思現在,應該依舊收押在執法堂裏麵。”

靠正規的手段,卻是不行了,除非宮主親自現身。

但眼下,別說宮主了,就連師尊也都身處於迷蹤林裏。

那麽,現在也就隻剩下了最後一條路可走。

“夜襲!”

執法堂雖說警備森嚴,但並非是牢不可破,她心裏已經有了幾個方案,隻要稍加安排,相信潛入執法堂還是輕而易舉的。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得等待月色降臨。

月黑風高夜,風高放火天。

……

入夜微涼,微冷的寒風輕輕拂過玥顏的發梢,讓玥顏嬌美的身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早在下午的時候,她就悄無聲息潛伏到了執法堂的附近,不停打量著執法堂內部的守衛情況,整整觀察留意了一下午,她總算是摸清楚了執法堂的虛實。

裏麵根本沒有想象當中的那樣森嚴,甚至從真正意義上來講,是非常薄弱的,外麵一直傳著的消息,也隻是以訛傳訛,甚至可能是執法堂自己編造出來的傳言,能夠有效的防止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裏麵大概每隔著數十米,就有一個弟子在把守,但卻仍舊很鬆懈,因為是大晚上,所以一些人,甚至看起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根本無暇顧及周圍。

她完全有機會,利用好中間的空隙,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監牢裏。

夜已深,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玥顏又換上了那件黑蠶絲製成的夜行衣,再伴著夜幕,可謂是極好的偽裝,隻要不是靠的太近,是很難察覺到她存在的。

她的腳步很輕,甚至每一個動作,都在極力控製著,生怕會驚動了守衛。

太冒險了!

一不留神,就很有可能會萬劫不複,甚至永遠不可翻身!

這個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