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鴉之主

第七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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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途徑很難對付。”

阿蒂萊一副感慨的樣子:

“‘神秘人’可以讓自己變得半夢境化,讓自己不受到傷害。”

“幻影可以依附在其他事物的影子中,讓人無法察覺,並且......結合魔術師的能力,他們可以讓被附著的事物改變形體,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

“影法師你也知道了,可以使用各種能力,並沒有什麽弱點。”

“而夢魘,或者說‘夢中人’,可以進入他人的‘夢境’中。”

“隻能進入夢境?”

亞戈抓住了“夢境”這個描述。

聽到他的話,阿蒂萊隻是瞥了他一眼,莫名地搖了搖頭:

“幻影在附身他人的時候,會致使目標出現‘幻覺’。”

“幻覺,就是一種夢境。”

“一種半清醒狀態......至少,他們是這麽認為的。”

聽到這裏,亞戈也不由得為自己那粗淺的想法慚愧了一下。

畢竟,隻能進入夢境的話,隻要不睡著,那不就免疫了麽。

誰知道“幻覺”也是能力的範疇。

隨即,阿蒂萊繼續道:

“夢魘可以進入他人的夢境,他人的幻覺中,或者說隻要他人的精神意誌不穩定,夢魘就有動手的能力。”

“他們可以通過幻覺,通過夢境對目標造成真實的傷害。”

“並不是玩弄他人夢境和獲取情報那麽無害的能力。”

阿蒂萊深深地看著亞戈:

“在夢境中被殺,你就會真的死去,受傷也一樣。”

“這一點,法斯特家應該很清楚。”

“啊?法斯特家?”

亞戈下意識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血脈記憶,血脈記憶中,法斯特家的先祖裏,就有明確地提及了“晉升成為夢中人”這樣的話語來著。

“這方麵的事情我並不清楚。”

對於阿蒂萊的注視,亞戈否認。

他的確不清楚這方麵的事情,他知道的也隻有法斯特家曾經有過一位“夢中人”而已。

“是嗎?比起‘永恒噩夢’,還真是青澀啊。”

阿蒂萊感慨了一句。

“永恒噩夢?”

“哦,我們黑鍾教會的,影法師之袍就是他的東西,不過他很早就被巴薩托納帝國那邊的騎士幹掉了,連同他的螺旋劇團一起,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阿蒂萊輕描淡寫地報出了一位同伴的事情。

“影法師之袍”、“螺旋劇團”、巴薩托納?

前兩個是亞戈沒聽過的詞,最後一個,這位黑鍾教會高層是死在巴薩托納帝國人士的手下的?

不過,巴薩托納那邊的事情亞戈暫且放下,他更注意前麵的。

“影法師之袍”.....影法師麵具.....

“迷途者的遺物,是.....”

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麽,阿蒂萊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回答道:

“迷途者的遺物是各種各樣的,並不是麵具。”

“並不是麵具?”

一個並不是好消息但亞戈也預想過的回答。

“是的。”

阿蒂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看門人之鑰、戲命師之牌、歌者之飾、守秘人之書......”

“它們,都不是麵具。”

聽到這句話的刹那,亞戈對於自己曾經一直佩戴的,一直視為“底牌”的看門人麵具,冒出了許多問號。

“那是——”

“我們黑鍾學會改造的。”

阿蒂萊扭過頭,看向天空:

“異端造物主和斷罪之主在獲得了迷途者遺物後,聯手改造的。”

“說什麽調整成了能夠過濾‘雙途徑’的汙染。”

“但是,這個理由,有多少人相信呢。”

“至少,盛宴女皇她應該是不相信的。”

“也許無名死神也不相信。”

“提燈隱士更是不可能相信。”

這幾句話冒出來,讓亞戈著實一驚。

而當他追問時,阿蒂萊則是道:

“你認為,途徑能不能夠被摧毀?”

“摧毀途徑?”

聽到這句詢問,亞戈下意識地想說有什麽不可能的。

但是.....

問出這句話,代表著.....

有什麽途徑被摧毀過?

阿蒂萊轉回頭來,看著亞戈:

“我們現在基本認為各個途徑的力量源泉,是一個個不同的鏡世界。”

“是那些沒有隨著巫師一同逝去的鏡世界。”

“如果這些鏡世界,被毀滅了,會怎麽樣?與之對應的序列,會發生什麽?”

亞戈的鴉眸上流露出沉思的神色。

但是,這個時候,阿蒂萊繼續問道:

“你覺得,那位舊日的死神,是個什麽樣的性格?有什麽樣的行事邏輯?”

為什麽又提到那位死神?

難道?

“你之前不是問‘起源概念’是什麽嗎?”

“‘終結’”。

“死神所持有的四個權柄,都與這個有關。”

而聽到這句話,亞戈也立刻想到了“質點”,在他推斷中和第七質點有對應關係的“終結”。

為什麽把摧毀途徑和那位舊日死神的事情一起說,那位舊日死神摧毀了某個途徑?

亞戈不由得聯想到。

他試圖求證的視線,再一次落到了阿蒂萊的身上。

“被摧毀的途徑裏,有一個我們當時稱為‘暴亂’途徑,按照現在的稱呼方式,應該叫做.....”

“‘囚徒’途徑。”

“囚徒!?”

這個序列亞戈可一點都不陌生。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站,狄璐德的荊棘樹裏,魔藥室的“囚徒”唐泰斯他可是一直都沒有忘記。

而這個時候,她又補充了一句:

“‘巴別塔’這樣的稱呼也蠻適合的。”

這補充的話語,讓亞戈再次陷入沉默。

為什麽又和前世的神話傳說有關?

巴別塔這個稱呼,在各種各樣的作品中都有出現。

這個巴比倫時期的事物,具體的曆史實物亞戈沒見過,隻聽過傳說。

“巴比倫”的中文是音譯,其釋義是“神之門”的意思,傳說中是一座通天的高塔。

而“巴別塔”的“巴別”,有變亂之意,混亂嘈雜的意思。

還有“巴比倫之囚”的事件。

囚徒、巴別塔、暴亂.....

亞戈很難不將這些聯係在一起。

但是,還有一件事。

這個“囚徒”的途徑被摧毀了?

那“塔”女士.....

“塔”女士所自稱的“塔”,很快就被亞戈聯想到了一起。

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