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完成
死靈途徑,原序列途徑應該是“生命”和“終結”。
但是因為向“秘密”途徑偏移,多了“認知”這個主幹。
亞戈需要全麵發展。
全麵發展?
也不對。
亞戈更傾向於說“平衡發展”。
“全麵發展就是全麵都不發展”、“什麽都會就是什麽也不會”這樣的歪理亞戈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或許應該歸罪於在世界上廣泛傳播的非黑即白二元論,又或許應該歸罪於人腦有把問題簡單化歸納、便於記憶這個原始機能,又或許應該歸罪於他們自身試圖把不能簡單化的事物強行簡單化的思維。
亞戈當然不喜歡那種二極管。
“什麽都會就是什麽都不會”——裏麵的“什麽都會”,大概率是什麽都知道一點的那種一知半解。
對一個方麵的事情了解不夠,本來就應該說自己“不了解”,但是,硬要說自己“什麽都會”、“什麽都會一點”.....
不會就是不會,不了解就是不了解,非要說自己了解,一知半解的了解能算了解嗎?
一方麵是總有人為了麵子或者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會”、“了解”、“精通”,另一方麵,是一群人總是試圖把別人的話簡縮,總是喜歡用自己蹩腳的歸納能力來“總結”。
惡性循環之下,“全麵發展就是全麵不發展”這種歪理都被很多人接受。
天朝的文化思想中,以經驗主義、實用主義為源頭的思想發展到現代,依舊存在著。
“性價比”,可以說就是這類思想中很重要的一個點。
可以說,天朝人的思維裏,關於很多事務的判斷都會自覺或不自覺地圍繞這個由經驗主義和實用主義催生出的“性價比”。
所以,要論述這個問題,最重要的核心是“比較”。
假設兩個人擁有同樣的資源,全麵發展和偏向發展的優劣是什麽?
很多人會說,全麵發展的優點是沒有短板,但也沒有足夠的優勢。
偏向發展呢,專注於一個或幾個方向發展,在這個方麵“突出”、“優秀”。
很多人並不會關注馬王爺背後少了幾塊漆,隻會看到他麵前多了幾炷香。
可以用人總是向上爬、總是著眼向上看這種帶著誇耀感的說法,也可以用目中無人無視弱者的評價。
很多人的視線,隻會聚集在最尖端、最頂端。
記得住第一名,也許記得住第二名,可能記得住第三名,第四名卻很多人記不得,甚至從第二名就開始了。
所以,他們的比較對象,往往是最突出的那個。
形象一些的比喻.....
他們會看到竹子比樹高,但是基本不會去管竹子比樹要細這件事。
看得到突出的“優點”,卻忽視甚至無視了“缺點”。
這個比喻其實也不夠形象,但亞戈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例子。
這個歪理的源頭,這種二極管思維帶來的極端想法中,所謂的優缺點,隻有長處。
短處呢?
看不到、無視。
雖然是民俗傳說、宗教方向,但是好歹也能算是曆史。
把神話當成曆史的事情他做不出,把曆史看成神話當然也是不應該的。
而且,亞戈也並不是打算“全麵”發展。
要麽就是發展一個方向,要麽就是全都發展。
在這種二極管思維之下,中間地帶是不存在的。
亞戈的選擇,以二極管思維來說,就是“全都發展”,以大體上說,是“平衡發展”,要準確地說,應該叫偏向發展才對。
是的,偏向發展。
以個別方向為主,全麵提升,優先發展個別方向的同時,彌補短板。
從準確描述來看,他反而又應該被二極管歸類到“隻發展一個方向”那類去了。
二極管思維這種動不動就四舍五入、丟掉腦子,不用細看的思維習慣,亞戈著實不喜歡。
而亞戈的方向——
粗略的、以目的來描述的話:
避免戰鬥、隱秘行動、不被發現、快速結束戰鬥。
以二極管思維,他的目的可以總結出兩種——
1、不打算戰鬥的膽小鬼、懦弱者。
2、隱秘行動,一擊必殺的刺客。
對於這類喜歡不仔細分析就直接給別人“總結”的人,亞戈也隻有笑笑而已。
這兩種在二極管思維下被塑造出的具體形象,他哪一個都是,哪一個也都不是。
非要給他的傾向確定單個具體的形象,那些人大概會整出一個隱匿在陰暗處,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動手動腳的“小人”、“陰謀家”這樣的形象來。
說到底,都不是。
他重視的是給自己一個安穩的環境。
沒有安穩的環境,就自己找,找不到就創造一個安穩的環境。
說起來和想睡覺的人差不多。
他就想盡可能減少各種不必要的麻煩,直到找到返回的方法。
正麵戰鬥很強?那又怎樣?非必要的戰鬥亞戈一點都不想打。
破壞力很大?那又怎麽樣,隻要能夠達到目的的程度就夠了。
目的是殺人,那就擁有足夠殺人的力量就夠了,目的是破壞什麽建築,那麽擁有足夠破壞建築的力量就夠了。
目的決定一切,說到底,還是脫不開實用主義,亞戈當然也不打算脫離現實,好高騖遠。
概率途徑的能力,在“廣度”,在範圍上,實際上已經足夠了。
悖論迷鎖隻要有參照目標,幾乎可以構築他想要的一切。
有這個“萬金油”式的能力,他的各處短板,可以說已經彌補了。
剩下的,就是拔升重點發展的幾個方向。
而無論哪個方向,都繞不開“隱秘”。
把“收債人”的能力,以“隱秘”為主題進行改動的話....
參照一下迷霧途徑......
一道道線條,在亞戈腦海中,構築出了輪廓,構築出了這個偏移途徑的序列4,這個以“收債人”和他現有概率途徑能力為藍本的結構畫像。
依照腦中越發清晰的畫像,亞戈再一次以悖論迷鎖開始構築神秘。
靜滯的光影形成的無邊之湖上,這沒有任何能夠體現時間流逝的湖泊之上,一個個悖論迷鎖構築形成又消失。
仿佛凝滯的時空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亞戈終於停下了自己的“設計”。
也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