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鴉之主

第八百六十七章 繁榮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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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戈承認,的確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所謂的“破書”,並不是字麵意義上的“書”。

而是.....

書中世界。

又或者說,是“書中世界”的“碎片”?

包括戲命師之牌在內,他的所有力量,除卻死靈途徑的部分能力外,幾乎完全都被壓製了。

也正是這個狀況,讓他確認了自己正身處於“書中世界”之中。

不過,這股“壓製”感,並不如之前那個詭異城市那般強烈。

雖然戲命師之牌的力量被壓製,但是,他感覺自己如果力量再強大一些,就可以做到反抗這股壓製的力量了。

不過,那位“陛下”的話,亞戈的印象還是十分深刻——

“你用的是巫師的鏡像法?”

“是誰誘導你使用這種方法的?真是有趣,看來不止我對你有興趣?嘖,看來躲在角落裏的老鼠的確不少呢。”

亞戈依然記得那位“血宴皇帝”陛下那似乎能夠透過他身軀的視線。

而且,對方的話,讓他十分在意。

“誘導”、“鏡像法”、“角落裏的老鼠”......

而後的幾句話,不管對方是什麽意圖,也成功地讓亞戈對阿蒂萊,對那位“塔女士”,甚至是修格因都產生了猜疑的想法——

“巫師要構築鏡世界,根源的力量,意誌的強度會影響鏡世界的強弱。”

“雖然,就算是現在,序列途徑的力量強弱,也會受到意誌的強度影響。”

“但是,巫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鏡像法也已經失去了它的意義。”

“自我意誌的強弱?”

“繼續使用這個方法,隻會走向自我毀滅,成為災難的根源。”

亞戈依然記得那位血宴皇帝臉上毫不掩飾的嘲笑:

“以自身意誌扭轉一切?時代已經變了,這已經不是巫師的時代了,已經被時代拋棄的東西。”

“記住了,我的騎士,無論是誰,現在都隻能成為填補空缺的塞子,能讓巫師們肆意扭曲一切,貪婪地攫取一切的時代,已經不複存在了。”

“放縱他們的攫取,不僅他們會毀滅,也會波及到我們。”

“很抱歉,我的騎士,我可沒有放任這種東西隨意炸開的興趣。”

那位“血宴皇帝”的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所謂的“鏡像法”,也就是他一直以來稱呼的“認知法”。

這種“鏡像法”,是巫師們,是這位陛下口中“巫師”們過去使用的,構築“鏡世界”時的一種手段。

這種“鏡像法”,是巫師們以“自身意誌”扭轉一切這條道路的一個體現。

鏡世界,巫師,以意誌,以“靈能”扭轉一切的“道路”,亞戈已經聽過數次了。

在泡影地帶那裏,從阿蒂萊那裏,然後又是這位血宴皇帝。

但是,毫無疑問,亞戈對於“巫師”們的形象認知,也更準確,更完善了。

在這位陛下的描述中,毫無疑問是肯定了“巫師”們擁有以意誌,以龐大偉力來改變事物的力量。

但是,對方也明確地表示出了“攫取”、“過時”、“毀滅”這些關鍵詞。

這類詞亞戈並不陌生。

他前世在各種“環保”相關的話題中聽到這些關鍵詞。

如果不是因為環境不同,世界不同,亞戈甚至可能會因為聽得太多而在經驗的作用下,習慣性地冒出“又一個不知根底的‘環保主義者’”這樣的判斷。

但是,他很清醒。

這不是什麽真正的環保話題,也不是什麽打著環保的幌子,嘴裏主義實際生意的輿論攻勢。

“巫師的行徑,會帶來毀滅”

亞戈從這位陛下話裏挖出了這句埋得並不深的潛台詞。

這代表了什麽?

巫師到底做了什麽?

到底發生過什麽?

亞戈直接問出了這些問題。

而對方則是用一種他不太能形容地來,或者應該說是“饒有興致”,或者應該說是“看戲”般的目光看著他。

從那種目光中,亞戈感覺到了毫不掩飾的譏諷,毫不掩飾的嘲笑,毫不掩飾的感慨。

對他的無知。

“想知道?自己去看就好了。”

“已經失去意義的曆史,和你一樣可悲且可笑。”

被以這種話語描述評價,亞戈的感覺當然不好。

但他也無話可說,隻能選擇拿起那張殘缺的書頁,進入這個“書中”的世界。

但是,這個“書中世界”所展現的景觀,讓亞戈愣住了。

.......

一座繁榮的都市。

但是,這座繁榮都市的景觀,卻和亞戈所見的世界截然不同。

十分詭異。

正常不正常?

亞戈好不容易才明確了自己應該用什麽語言來判斷和認知。

在他視野中出現的,是一座巨大而扭曲的都市。

一座座房屋互相交錯,一個個人影扭曲疊合,在讓亞戈強烈不適的異常感之中,給亞戈留下了“繁榮”這個印象。

是的,沒有“異常”與否的判斷,他所能夠產生的、能夠自然而然地產生的判斷,隻有“繁榮”、“繁華”這類評價。

認知的影響?

如此明確地觀察到的景色,亞戈卻是隻能得出這樣的評價。

而對於自己艱難地冒出的——

“正常”、“不正常”的選擇判斷,亞戈也十分強烈地傾向“正常”這個判斷。

而他微弱的,沒有被完全壓製的死靈途徑力量中,因為向著“認知”方向偏移的能力,他極為勉強地感覺到了不對。

在這種亞戈自己也無法明確認知到的不適感中,他將眼前的一切納入視野。

各種尖塔以某種規律遍布在這個城市中,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建築,以街道為線分布在兩旁。

很正常。

亞戈抬起頭,看著一座倒著從天上垂落的尖塔——

“很普通。”

但是,可以看出繁華的感覺。

斜著立在地上,與“地麵”一同豎著、扭曲的高塔和建築,亞戈也隻是有“繁華”的感觸。

那種微弱到極點的不適感,甚至都沒能夠影響到亞戈的判斷。

在亞戈自己也無法察覺到的詭怖影響中,他“沿著直線”,在扭曲交錯的路麵上四拐八繞。

甚至,仿佛重力都不存在了一般,踏著牆體慢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