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巫師的榮光
都已經回想起神秘虛影的事情相關，而亞戈自然也不會忘記提及“序列”可能和巫師之間存在的聯係這件事。
“擁有‘序列’的非凡者，序列，可能就是由你所說的‘符文’構成的。”
“我們稱為‘神秘’，每一個‘神秘’可以單獨存在，但是......”
“這些‘神秘’，會對非凡者造成影響，精神上的、身體上的影響，讓他們變成怪物......”
他的這些描述，讓巨石人麵的視線似乎變了一下，在他沒有頭顱的身上掠過：
“力量都是有代價的，巫師也需要付出代價。”
“勝利者不一定是對的，也不一定是錯的，但無可否認，勝利者能夠決定一切。”
巨石人臉忽然說了一堆讓亞戈有些迷惑的話語後，才道：
“那些誕生於世界之初的神明的確被巫師推翻了，但是巫師不會成為神明。”
“神明的本質和巫師不同，它們源於大地，源於世界本身，生來就能夠掌控世界的力量。”
“冰霜種整個種族直接與神明融為一體，得到了神之血。”
“精靈選擇臣服，通過供奉和祈求從他們那裏獲取了神之血。”
“但是人類不同，人類殺死了神明，從他們的屍骸上掠奪了神之血。”
“巫師的準則隻有一個——”
“向著真理前進，一切都可以利用，不擇手段。”
巨石人麵看著亞戈：
“能夠承受的，是巫師，無法承受的，是奴仆。”
“承受這個代價，我們得到了能夠溝通世界本質力量的能力。”
“每一個巫師，都擁有神之血。”
“每一個巫師，都要承受神之血的詛咒。”
“但是，隻要世界還存在，那些與世界同為一體的神，是不會死亡的。”
“祂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複蘇。”
“除非，將祂們複蘇的意誌也一同壓製。”
“而方法就是.....”
“意誌。”
“沒有足夠堅定的自我，沒有足夠強烈的意誌，下場就是......”
巨石人麵說出的這些情報，對於亞戈來說不可謂不重要。
“神之血”指什麽？
和巫師牽扯到一起，亞戈立刻聯想到了所謂的“藍血”。
人類殺死了神明，從其屍骸中掠奪了神血？
神不會死亡？
巫師的道路需要意誌堅定是為了壓製妄圖複蘇的神？
巨石人麵所吐露的信息，讓亞戈一時間難以消化。
但是......等等.......
他已經理清了狀況？
亞戈當然沒忘記對方剛剛還在說“大巫師不可能成為神明”這件事。
而隨後發生的事情，也證明亞戈的想法沒錯。
那巨石人麵閉上了嘴巴，看向了“天空”。
或者說，那棟城堡的方向。
這個方向顛倒的地方，天空的方向並不空曠。
不過，就在亞戈以為他要不聲不響地離開的時候，對方卻是道：
“這裏是鏡世界，是水銀伯爵的鏡世界，如果你不想和我一樣成為曆史的幻影的話，就趕緊離開這裏。”
“不然，被徹底同化之後，可就晚了。”
這句話響起的刹那，亞戈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排斥感。
下個瞬間，一道裂隙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而與此同時，他聽到了一句話：
“如果做得到的話，幫我看看塞拉家發生了什麽，然後一切的經過都告訴我。”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亞戈的身軀，被那道裂隙吸入了進去。
看著亞戈消失的聲音，那巨石人臉之上，浮現出了一股譏諷的笑意：
“的確沒錯，我的確是塞拉家族資質最差的巫師。”
“但是，稀薄到近乎於無的藍血和沒有藍血，可是兩回事。”
“如果我的藍血再濃一些，我能不能夠提早發現呢？”
“嗬嗬，如果再濃一些，我或許早就在與藍血的意誌對抗中被侵蝕了吧。”
“水銀伯爵啊水銀伯爵，我到底是應該感謝你還是憎恨你？”
“用巫師作為祭品，以巫師們的信念認知作為鏡世界的材料？”
“雖然我隻是個普通的三級巫師，但可不代表我能夠接受您這位六級大巫師的擺弄呢。”
巨石人臉望向了天空，那和重力並不一致的方位：
“霜雪種與神同化，試圖讓自己和世界綁定，與世界同在。”
“精靈因為人類的反叛失去了地位。”
“您作為半精靈選擇了人類的陣營，將精靈最後的掙紮擊潰。”
“但是，誰也沒想到，這些竟然是您的一場陰謀吧？”
“希望是我錯了，但我實在想不出，是什麽能夠讓您這位時代之子能夠舍棄地位，將那麽多的巫師作為材料舍棄。”
“別人不清楚，但是很不巧，我有幸與星空命運閣下有過交談。”
“精靈們記述曆史傳頌詩歌。”
“以獨特的形式記述曆史，他們的詩歌甚至能夠流轉於時間長河。”
“認知和記憶的領域，除了您和薔薇公爵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更擅長。”
“不過.....”
巨石人麵那巨大的頭顱微微轉動，看向了亞戈消失的方向：
“有那群喪心病狂地追逐‘真理之光’的白袍的搗亂，您到底有什麽打算？”
“像那位薔薇公爵一樣跨越久遠的未來在自己的後代身上複蘇嗎？”
“論對藍血的運用，的確，作為半精靈半人類的巫師，您更加熟練。”
“可是......”
巨石人麵的麵孔上浮現出了略帶瘋狂的笑意：
“走了偏路的巫師可不止您一個，像我這樣無法在巫師的道路上走得更遠，自甘墮落選擇結合職業者的力量的。可不少。”
“序列？途徑？”
“把職業者活生生地剝離認知，以符文填充固定概念的行為，的確是大膽的嚐試，堪比巫師皇帝抽離神之血並壓製封印，作為血脈利用的壯舉。”
“如果早一點成功的話，我也許不會選擇職業者們的道路。”
“除了精靈，的確也隻有您能夠做到的事情。”
“不愧是時代之子。”
“而且......”
“眼前，水銀的啟明星”
“您應該知道，異界的生靈，它們的規則可和我們不一樣啊。”
帶著些許瘋癲感的話語，從巨石人麵的口中吐出：
“但是，沒錯，巫師的榮光，不會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