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未知的門
亞戈嚐試著驗證自己捕捉到的信息，驗證能力是否與自己所知的信息對應。
收藏家的能力驗證起來很是簡單。
就連他自己製造的悖論迷鎖和概率草人，都可以封鎖到“目錄”中，使其陷入靜滯的狀態中。
而且.....
看著原本空白的目錄上浮現出的由概率之線編織出的文字，亞戈眯起了眼睛。
認知？
是因為自己的影響嗎？
收藏家的能力，似乎也有些微涉及到“認知”。
此時作為認知生命，亞戈能夠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將事物收容到這本以概率之線編織出的“目錄”中時，有些許波動。
側麵的證據，就是“目錄”上浮現出的文字。
文字上，不僅僅浮現出了對應事物的簡易稱謂，而且.....
當亞戈翻開對應書頁的時候，那被封存事物形成的、簡筆畫般的圖像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被亞戈封入其中的，是他拆解那兩顆“龍卵”之後因為與擬造神秘結構不對應而舍棄的一部分血肉。
在被封入“目錄”中，成為“藏品”後....
【血種】
是的，“血種”。
不是什麽“幼龍”或者“龍肉”之類的描述，而是聽起來與植物關係更近的描述。
並且，上麵的文字。
其形體.....
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血絲、又像是一根根扭合的藤蔓般的字體。
亞爾夫文。
為什麽會以亞爾夫文的形式顯示？
無法得到解答的問題暫時擱置，亞戈咀嚼著“血種”這個詞語的意思。
該不會......
亞戈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妙的想法。
不過，即使是真的，現在的亞戈也無法抵抗。
歎了一口氣，亞戈實驗起引路人的能力。
很是順利，也很是流暢。
使用看門人麵具能力的經驗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亞戈也確認了自己捕獲到的信息沒錯，引路人的能力的確和看門人麵具的能力極為相似。
但是，沒有看門人麵具能力那般輕鬆。
要弱一些。
或者說.....低配版？
不過，消耗的“汙染”也要少很多。
並且.....
亞戈下意識地嚐試前往“廢墟聖殿”的行動，失敗了。
看門人麵具可以讓他隻要能夠想到，就可以通過門扉前往，無視距離。
但是，貌似引路人不行。
準確地說，相較於“看門人”麵具的能力，似乎就是缺失了那種無視距離移動的能力。
隻能做到開啟門扉這類“引路”的事情，指引方向，而並不能像“信使”那般跨越空間移動。
就比如現在。
在一幕莫名的悸動中，亞戈不自覺地動用了能力。
而下一個瞬間，猩紅.....
蠕動的血色瞬間籠罩了他的意識。
一株又一株扭曲而怪異的巨樹，浸在猩紅的樹林之中。
仿佛肌肉組織一般，無數形態不同，仿佛來自於不同生物的血肉扭曲地交織而形成的巨樹。
無數這樣的巨樹在這血肉的海洋中，形成了紅樹林般的壯景。
詭怖而壯觀。
洋溢著濃烈的生命氣息，甚至上麵還掛著鮮豔的果實。
仿佛數種生物麵孔混合在一起形成的詭怖頭顱般的果實。
各種各樣的血色密布著出現在亞戈的視野中，仿佛潑了油彩的髒畫布。
而在“天空”之上，一輪血色的圓月高掛著。
但是.....在那血月旁，有無數難以描述形體、像是枝觸般的影子，也說明了那並非亞戈熟識的月亮。
而無論何處，亞戈無論觀察到任何事物，都能夠感覺到那種混合了無數生靈的意識的衝擊。
不是因為亞戈作為“認知生命”的能力。
在被那血光籠罩之時，亞戈就已經下意識地扼製自己捕獲外界的信息。
亞戈清楚地明白，在他確認到自己是“認知生命”，可能是秘密途徑的力量製造的“衍生物”的那一刻，也已經意識到了認知生命的缺陷。
以認知為身軀，的確有很多好處。
但同樣也代表著，如果認知、意識方麵除了問題，對於他來說，就是生命危機。
他甚至懷疑自己一直被限製在“銀之血”，限製在“戲命師之牌”中，都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二極管思維要麽隻看到優點要麽隻看到缺點並且把優缺點放大化的錯誤習慣，亞戈是不會犯的。
他在意識到環境的變化後，第一時間就是收斂感知，保護自身，隻使用必要的感知幅度來觀察。
但是，這股力量，那股血光，在他感知到血光的瞬間，就盡數湧入了他的意識。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
“通感”。
薔薇途徑的能力，聞到味道就能夠看到畫麵，看到畫麵就能夠聽到聲音....
隻要一種感官察覺到了目標，就能夠獲得其他方麵的信息。
但是，對於現在的亞戈來說，這種情況無疑是最大的危險。
正常人的感知，比如視覺，看到一樣東西，所獲得的情報都是非直觀的，而是經過記憶、經驗來參照一些標準進行具體判斷。
看見一灘鮮血，別人或許需要氣味和顏色來判斷是否新鮮，依據經驗判斷大概時間。
作為認知生命，他能夠捕獲到到的信息，非常直觀。
而對於他來說，在不收束感知的情況下，他看到鮮血，就能夠察覺到鮮血大致的量，知曉其到底腐敗到了什麽程度，聞到氣味，就能夠直觀地感知到其有多少不同來源。
獲得的信息差，就好比一張照片和一張畫麵上每一處景象都標準了數據的照片。
有利也有害的道理再簡單不過了。
如他所料，果然有狀況發生了。
在那股血光強行擠入的刹那，他感覺到自己的身軀仿佛被扯入了那蠕動的血肉之海中一般，陷入了無盡的粘稠湧流之中。
仿佛漂浮於半空無處著力，但四麵八方都有壓力襲來的感覺，徹底籠罩了亞戈的意識。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在亞戈盡力收束感知，想要擺脫這個狀況的時候，他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
準確地說，並非他作為認知生命自己的感知，而是在不久之前才構築完成，而且不知為何出現在他身上的......
引路人的神秘。
一道朦朧虛幻的門扉，隨著引路人能力的感知，出現在亞戈的意識視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