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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回 可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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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鐵雲嬋似是沒完,一轉身說道:“那就這麽定了,以後就叫我雲嬋,別再叫師傅了,向別人介紹也別提師傅的事兒了。”

呂白心中更是莫名:不是一直都是你在提嗎?

不過他嘴上還是應著:“好的,雲……”

但是他說到一半卻又說不出那‘雲嬋’二字,總覺得有點別扭,心中疑惑:以前也是這樣叫,怎麽就不覺得呢?

這卻正合了鐵雲嬋的心意,隻見她開心地笑道:“對嘛,你不是挺會叫人的嘛,這麽快就懂得隻叫一個字了,那我以後叫你白吧。”

呂白算是服了,這不等於說倆人連起來就是“白雲”嘛,這也太俗了。

隻是呂白不明白此時鐵雲嬋的想法,她高興倒是真心的:這隻一個字的叫法,真是好,我還記得爹爹就是這樣叫娘親的,沒想到他也會。

這是鐵雲嬋第一次想起娘親卻沒有流淚,而且還十分喜悅,“白”也從此掛在了她的嘴邊。

呂白覺得這樣叫雖然有點那個,但是也比她叫自己“傻子”、“呆子”、“白毛鼠”要好,就決定應下這個劃算的“交易”。

“那麽請問,雲,我們可以再討論一下這兩把神劍的事情嗎?”呂白不太自然地叫了個“雲”字,說著還攤開了雙手,看了看兩邊兀自懸著的乾陽、坤陰。

鐵雲嬋當即笑罵道:“哈哈,看你那傻樣,不過‘雲’和‘白’還是我們私下裏叫吧,在人前你還是叫我‘雲嬋’,我仍是叫你‘呂白’。”

“好的,雲嬋。”

“笨蛋,現在就是私下的時候。”鐵雲嬋居然氣得跺起了腳。

“可你也沒叫我‘白’啊,還叫我‘笨蛋’呢。”呂白終於也有點不耐煩了,心想怎麽幾天沒見,這鐵雲嬋就變得如此奇怪。

“好了好了,不說了,跟你個傻白說不清楚,說說你怎麽練習先天真氣的。”

“嗯嗯,好……”呂白連連點頭,說著卻走到鐵雲嬋跟前,把頭湊在了她耳邊。

“幹嘛啊,說個話都不能好好說。”鐵雲嬋這樣說著,卻沒有動。

呂白就耳語道:“這可是關乎你們大覺宗的事情啊,所以才隻能悄悄跟你說。”

鐵雲嬋隻覺得耳旁火辣辣的,不知道是因為呂白說話呼出的熱氣,還是自己不爭氣地臉紅了,好在呂白後麵的話也確實是十分要緊。

“我們那天從大覺宗出來後,就來了並州,安穩下之後就看了那兩樣禮物,其中一樣就是一本紅色秘籍,其中寫著一個修煉法門,叫做《法體篇》……”

聽到這裏,鐵雲嬋馬上用連連地點頭打斷了呂白,然後轉頭瞪大眼睛,捂住了他的嘴,又四處張望了一番,同時把他拉到了一顆大樹旁,才輕聲說道:“不行,我們要找個絕對安靜的地方討論此事。”

“可是不說這個,就無法解釋練習先天真氣啊。”

“不用說了,你把那兩把神劍收回去,再放出來,看他們作何反應。”

呂白就聽話照做,乾陽、坤陰聽話地進了宇囊,然後又聽話地出來,隻是這次沒有轉上那麽多圈,而是悠然地轉了一圈,就穩穩地懸停在呂白身邊。呂白依照鐵雲嬋的意思又做了幾次,依然如此。

鐵雲嬋接著說道:“你再嚐試一下用神識去與他們溝通。”

呂白就聽話照做,可是沒有一點反應,別說嚐試溝通,其實連怎麽溝通他都不知道,無法釋出真氣,神識自然無法到達。

鐵雲嬋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先把他們收起,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種狀態是很穩定的,證明你確實已經能夠引動仙劍,隻是具體到什麽程度我們以後再試,現在我們要找一個可靠的地方。”

“那我們就回鬥技場駐地那裏吧,那地方還是很可靠的。”

就這樣,兩人也沒“打成架”,二話不說就開始返回並州城……

張慶豐和郝彩仍然呆在喜來酒樓,在各自的椅子上盤膝而坐,一麵修煉,一麵等待呂白和鐵雲嬋。

可是郝彩心裏卻怎麽也靜不下來:哎,他就那樣躍上窗子,隨口喚向鐵雲嬋,哪裏是什麽師徒,甚至都不像在叫一個比他年長的女子,他還從沒跟我這樣隨意過、自在過……

吱扭——

門開了,隻見走進來的正是呂白和鐵雲嬋,這次走的卻不是窗戶。

“真是讓兩位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這會兒鐵雲嬋似是非常高興,說起話來也透出十分的暢快。

張慶豐隨即向呂白投過去一個壞笑。

“哎呦!!!”

呼塌!!!

一個黑物襲來,張慶豐頓時額頭吃痛,再次帶著椅子翻落,原來是一個花盆碎在了臉上,弄得他一臉泥土……

“看你那笑吧,這還沒長大呢,當我看不出啊,我在兗州城的時候,什麽人沒見過,你這種笑隻有……算了,總之再讓我看見一次,我定活剝了你。”

鐵雲嬋本來想說,“你這種笑隻有風月場所那種輕薄之人才有”,但又覺得說出來不妥,好在她現在心情不錯,不然就不是一個花盆那麽簡單了。

隻是鐵雲嬋不知,她生得貌美如花,現在都已經到了二八芳齡,隱隱綻著國色天香之氣,那些輕薄的目光自然會見得多些。

張慶豐今天算是夠鬱悶了,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說話,便拿出一道淨衣符催活了。

一大群水藍色螞蟻從符籙裏跑了出來,立刻匯集成了幾隻小手,團結協作地打掃起來,一會功夫就把施術者頭上的泥汙清理幹淨,將那些泥土都規整到了一旁。

然後,那些螞蟻就直接鑽進張慶豐衣服的紋理中、頭發中、鼻孔中、甚至耳朵眼兒裏……把細小的汙垢紛紛接摘下,又直接按在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裏,接著繼續尋找,特別是有些髒的地方,那些螞蟻都變的黑乎乎的。

好在張慶豐本來就不是很髒,很快,藍色螞蟻見所有的髒汙都已經清除完畢,就猶如軍隊喊著號子一般,整齊地排成一個方陣,伸出透明翅膀集體飛向了門口,然後又從門縫鑽了出去找到了下水道……

呂白讚道:“慶豐,你的淨衣符做得不錯啊。”

“哪裏啊,這是我二十兩銀子一張買的,符籙哪有那麽好學,要不我現在畫一張你試用一下。”張慶豐順便向呂白發泄了一下,九州一兩金子可兌白銀百兩,二十兩銀子對於修真者也算是微不足道了,可就連這麽廉價的符籙他都做不好,所以難免心中鬱悶。

呂白忙在胸前擺了擺手,一邊搖著頭笑了笑,沒再接話,他知道張慶豐早就鬱悶歪了。而且他前幾天還見過張慶豐試驗自製的淨衣符,居然飛出來一大群黃色蚊子……

“郝彩妹妹,既然雲嬋來了,就安排她跟我們回駐地吧?”郝彩是九色鹿的注冊訓練師,這種事情呂白自然要問她。

鐵雲嬋一聽微微怔了下,因為之前介紹的時候,呂白隻說她叫郝彩,沒有帶上“妹妹”,現在才聽到,心中不知怎的,竟然有些不悅:看來這“妹妹”叫起來倒是好聽得緊,哎,可惜“姐姐”怎麽就那麽難聽。

郝彩急忙道:“呂白哥哥這是什麽話,你不說我也正想求雲嬋姐姐留下。”

鐵雲嬋心裏又是一緊:還是年紀小些的好,能隨便管人叫“哥哥”,不過這妹妹看起來確實為人很好,也挺招人喜歡,“姐姐”也叫得好聽,隻是呂白他怎麽就叫的那麽難聽呢。

鐵雲嬋看到了郝彩的好,心裏也有了想法,說起話來自然溫和了許多:“郝彩妹妹,我要與呂白說些大覺宗的事情,所以才會借貴地一用,恐怕要多有打擾了,請你一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