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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回 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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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室內,習星做著路線分析:“從冰蓋到豫莽山,直線而去也要經過並州、司州,才能到達豫州,中途還要經過鐵梁山脈和五行山脈,兩條山脈都是南北縱貫,雖然沒有山勢阻擾,可一路上修真者也多如牛毛,實在不好隱藏行蹤。”

大家紛紛點頭,天星果然著眼大處,幾句話就將一路上的情況分析得清清楚楚。

呂白也發表了意見:“其實,我們沒必要隱藏,先去找所五常居,組個隊,就說護送人去豫州,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張慶豐一拍大腿,讚成道:“妙!這樣一路上就能拿五常居做擋箭牌,可以大搖大擺地去豫州,而且現在也沒多少人知道我們,隻要別再被和盯上了。”

呂白一笑:“慶豐,你分析事情越來越透徹了,現在確實要確定一點,那就是為什麽和的人會跟上我們,是在凜風鬥技場埋了眼線?還是有什麽特殊的追蹤手段?”

見大家都陷入苦思,呂白又道:“其實,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們去冰洞那麽久,一直都沒出現什麽動靜,可能早已將和甩掉了,現在就是要繞開並州,從別處的五常居組隊。而且一路上……修真者越多越好,這可是很好的掩護。”

大家紛紛點頭,這時習星又問:“問題是,現在找誰來做被護送的那個。”

聞聽此言,呂白看向了宇文雪冰。

宇文雪冰馬上狐疑道:“不會吧?護送我啊?我看上去需要護送嗎?”

呂白笑著搖了搖頭,宇文雪冰更迷糊了:“不是護送我,那為何要看著我?我們冰蓋的女子喜歡豪爽男人,隻接受大膽地追求。”

“哈哈哈!”習星大笑,希望能緩解尷尬的氣氛。

張慶豐卻也突然衝宇文雪冰大笑:“哈哈哈哈!我想到了!是護送你的坐騎啊!”

“哈哲?”宇文雪冰有些恍然大悟,“哈哲”正是那戰熊的名字,冰山族古語,意思就是海底火山,也隱喻外表冷靜,內心炙熱之人。

呂白讚道:“看,我說慶豐現在看事看得很透吧?我們就說是護送冰原巨熊到豫州,至於是運送過去倒賣,還是表演雜耍,那就讓五常居的人猜吧,雇主就是宇文雪冰。”

習星也很是讚成:“對,戰熊巨大,要想去遠處就隻能驅使他奔跑,或者是用飛舟,如果驅使奔跑,路上難免遇到許多麻煩,所以才會雇傭飛舟,可是飛舟又十分的耗費真氣,所以除了多雇傭幾個舵手,還要雇傭保鏢,以防不測,這樣我們就順理成章地組成一單業務。”

“啊?要開飛舟運過去啊?”張慶豐一臉苦相。

鐵雲嬋拍著他大笑:“哈哈,你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看得很透徹嘛。”

習星認真道:“放心吧,我和宇文雪冰也會幫你開的。”

呂白又是一笑,道:“怎麽?難道你們忘了?我也是散人了,而且還是後期,正好學學駕駛飛舟。”

張慶豐更加鬱悶:“好了好了,愛誰開誰開,飛舟歸你們了,我就坐在船裏好好修煉!”

“哎呦,張大少這是要衝擊真人境界啊。”郝彩也打趣道。

年輕人又是一番活躍,才回到了正題。

呂白已經做了決定:“我們就去幽州結隊!”

“好,我同意,這裏靠近極點,從這裏到涼州、並州、幽州的距離是一樣的,幽州在九州最東邊,一路下去是冀、青、兗州,然後就到豫州,一路上修真者眾多,而一路上,東邊是生滅洋,所以隻用注意西邊的動向。”習星果然也是帶軍之人,總是從地勢的利弊進行分析。

兩個帶頭人拍了板,一行人就開始整裝待發。

又是三天,幾人一直都在複議,最後將計劃修訂一番,終於駕起飛舟向幽州飛去……

…………

幽州北接冰蓋,東臨生滅洋,有著大片延綿的雪山,又深受生滅洋季風的影響,冬季很長,夏季卻又炎熱潮濕。

這種氣候特別適合靈參生長,靈參也就成為了幽州名產,修真者路過這裏總要去雪山探上一探,興許就能遇到顆萬年野靈參。隻是要當心,這些靈參大有成了精的,或是變化成乖巧孩童,或是變化成美豔女子,在你不經意間,他已經溜之大吉。

呂白一行目的確鑿,沒空去理會那些靈參,一路未停地來到了幽州,到了五常居卻看到一個告示:

眾父息怒,居有內務,事關重大,停業七日。

恪守五常,從不失信,七日一到,定當重開。

為解內憂,廣納賢才,如有意者,填表申報。

……

居然用到了“眾父”一詞,這倒不是五常居真的將業主們看做衣食父母,至少不單純如此,更多的是說明了,五常居此時遇到了重大變故!

“什麽世道了,五常居還能停業?”張慶豐說著,從那告示下的筒子裏抽取了一張申請表。

鐵雲嬋又瞪了瞪他,意思是沒事別亂說話,張慶豐就不以為然地看起了那張申請表。

“哇!一旦錄用,不問結果,七日過後,黃金萬兩!”張慶豐不看還好,一看那申請表下麵的介紹當即大叫。

“算了,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呂白攔下鐵雲嬋,為了不搞出更大動靜,還是先離開這是非之地,此處是五常居門口,正擠滿了修真者。

……

“你這是要死啊?!一萬兩金子你叫什麽叫?!”一進剛租下的大廳,鐵雲嬋就劈頭蓋臉罵起張慶豐,當然也避免不了一頓猛戳……

“好了,想想這幾日怎麽辦,是直接奔向冀州,還是在此稍等?”呂白提出了一個問題,這是他們要迅速決定的。

習星先發表了想法:“穩妥起見還是等等吧,大陸不比冰蓋,剛才我們從幽州北部飛來,已經遇到了兩夥不明團體,幸而他們隻是跟了一會兒就被我們甩掉……”

張慶豐躲到呂白身後,接上了話題:“就是,如果不是我駕舟技術一流,拖著個大笨熊換誰都會讓人家追上,人家追上一問,原來不是五常居結伴的,嘿嘿,那可就要看看實力了。”

鐵雲嬋已經進入正題,也就不好意思再整治張慶豐了,算是放過一馬,向呂白問道:“那我先去找郝彩和宇文雪冰?先把靈獸弄進城來?”

見呂白終於點了點頭,鐵雲嬋就速速去了,有時候一些小意外卻最是不好決斷的。

郝彩和宇文雪冰她們正等在靈獸殿外,靈獸殿是城外專門寄放靈獸的地方,因為靈獸隻要進城就要收取不少費用,其實對呂白一行來說,這些靈獸太招搖了,放哪都不合適,能不進城就不進城。

鐵雲嬋施展速覺身法,盡快來到了城外,說明了一切,三人就帶著三隻靈獸,通過城下的靈獸專用通道,進了城,直接來到了酒樓的地下靈獸所。這就是頂級酒樓的優勢之一,充足便利的靈獸寄放空間。

六人聚齊,一坐定,就聽張慶豐一通疑惑:“你們說,這幽州的五常居是怎麽了,居然還要請修真者幫忙?還獎勵黃金萬兩?”

“這個不管我們的事,既然要等那就乖乖地等,別亂折騰,我們目的隻有一個。”鐵雲嬋說得有理,剩下的也就不必多說了。

這時呂白道:“這七日,五常居不辦理業務,那麽附近的探寶地點,是不是會少去許多修真者?”

鐵雲嬋點頭道:“應當如此,現在沒有修真者敢不通過五常居就出去亂跑,而且亂現在越來越猖狂,一個人出去是不要想了,幾個人出去,如果不通過五常居,那就是一盤散沙,遇到亂隻能比誰跑得快。”

呂白接著問:“如果外麵沒有普通修真者,那亂做什麽?”

鐵雲嬋遲疑道:“這個啊……就不好說了……”

呂白又看向其他人,大家也沒什麽想法,隻好接著分析道:“如果你是亂你會怎麽辦?”

這是張慶豐的強項,他最喜歡角色扮演,隻見他一拍桌子道:“如果我是亂,外麵修真者少了,那我就到處探寶,反正都是自己人!”

“所以……”呂白說到這裏就停了。

張慶豐著急道:“嗨嗨,快說啊,所以什麽啊?”

“所以……”這次是習星。

這時宇文雪冰也想起了什麽,卻仍是:“所以……”

郝彩沒那麽有感情,好像完全是保持隊形:“所以……”

“所以個什麽啊?你們?”鐵雲嬋也急了。

到最後,竟然隻剩下鐵雲嬋和張慶豐“不明所以”。

呂白終於說道:“所以,這是五常居的計策,看來他們要從幽州一帶開始,大麵積清剿亂了,甚至不惜雇傭修真者來補充人手,所以外麵是萬萬不去不得的。”

習星也肯定道:“不是我們不支持五常居,是因為實在是重任在身,趟不得渾水……”

咚、咚、咚。

有人敲門。

“誰啊?不是說了沒事不要打擾嗎?”鐵雲嬋剛要想明白,卻又被敲門聲打亂思路,自然不會客氣。

門外傳來了一個恭敬的聲音:“客官,外麵有個人要小的把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們,光押金就有十萬兩……黃金……所以小的才來通報,小的問他來曆,他就說了個十三,說隻要報這個數字……”

“我們算不清什麽十三、十四,你可以扣下他的押金了,他搞錯了……”

“雲嬋!”呂白有些生氣,喝住了她,然後趕忙打開門,叫住那個侍者,吩咐道:“速速請那人上來,不得怠慢,這是賞錢。”

“誒誒,爺就放心吧,小的這就去。”接過那一百兩金票,侍者屁顛屁顛地去了。

呂白這才回過頭,衝鐵雲嬋賠不是:“我知道你的決定有道理,現在不能節外生枝,可十三捕頭不得不見,剛才我語氣有點重,你別往心裏去。”

“哪裏,是我胡鬧了。”鐵雲嬋怎麽不知道自己是在胡鬧,她隻是搞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

這時,鐵雲嬋察覺到了一個眼神,那眼神剛才正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此時見自己望來已經狡猾地收回了。

隻聽鐵雲嬋一字一句說道:“張慶豐……以後不要再做傻事,否則,我直接把你的兩條狗命收回,我沒空再管教你了,管來管去,把自己都給管傻了……”

“呦嗬,張散人什麽時候有兩條命了?”眾人循聲望去,門口已多了一人,正是五常居天字十三號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