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回 桂花香媒
忽闖入,桂花香。
陶醉殺來奪命槍。
最不應該相望見,
愛癡入骨為情傷。
……
……
宇翔陷入敵方定身宇陣,不能瞬移,在宇陣的幹擾下,隱遁也無法正常施展,身形若隱若現,無奈下隻好先避過揮來兵刃,竟是一杆雪銀木蘭槍。
這種槍略短稍細,說明使用者力氣不大,身法靈便。宇翔也不多想,身體後仰,豎劍在前,隔開劃來的槍頭。他如今被那定身陣幹擾,能用宇術破開周身空間,做出動作已經實屬不易。
閃過一槍,宇翔知道這陣,沒有一時半會兒,是破不去的,就幹脆手一拂刃,劃開一道淺傷,施展宇術瞬間增大血液的微觀空隙,使血液變成血氣,充滿了整個定身陣。這下,除了他和那個布定身陣的人,其他人休想用宇術瞬進來。
宇翔受困,呂白三人怎會坐看,鐵雲嬋已經持盾護上,防在半球形定身陣周邊。
唰、唰、唰
點、撥、刺,閃、閃、閃,這一會兒,宇翔又閃去三槍,整個宇陣充滿了他的血氣,已經泛出淡紅。
另外幾個影族何嚐不想助陣,不能瞬移進去,就直接瞬移到邊上直接殺入,可惜都被鐵雲嬋擋住了,若不是他們精通瞬移,還險些被那強悍的女覺者反殺。
影族一有現身,張慶豐就賞去幾個法術,唯獨不敢施入陣內,害怕誤傷宇翔。
那些影族對呂白三人頗為忌憚,見不能殺到宇翔,也不敢為難他們三人,紛紛閃在四處布陣,準備合力做一個更大的定身法陣,將所有人都罩進去。
呂白豈能容他們如此逍遙,每個陣上都有宇媒,有宇媒就有氣息,無首劍一分為九,綻出劍氣,他們布一個,呂白破一個。
鬥技的核心就變成了二人單挑,一杆木蘭槍,一柄斷馬劍,過招間偶爾擦出火花。
使槍人影影綽綽,木蘭槍變化多端。宇翔其實隻精通一招《下輪斬》,靠著驚人的宇術天賦,單憑一招修成那夜叉十路斬。可此時宇術受限,無法瞬移,當即被打得隻能招架,險象環生。
不過使槍人也好不到哪去,那香氣宇媒顯然比不過宇翔的血氣,此時在陣中這些血氣的空間擠壓下,動作起來要比宇翔吃力許多,好似被自己的定身陣所定,這也給了宇翔閃躲的機會。
宇翔終於憑借血氣,探知到此陣的陣眼,正是在那使槍人的身後。
雖然有著定身陣幹擾,宇翔還是在左掌的鮮血中,擴出了一個小空間,有了這點空間,他就可以進行兌換!
呼——
定身陣中,宇翔竟施出了瞬移!一手鮮血拍下,陣眼即破!
見陣眼被破,那人回馬一槍。
宇翔破陣的同時,已經開始布陣,見那人不依不鬧,宇翔幹脆身形一側,順勢抓住槍杆,斬馬劍滑槍削落,那人無奈隻得撒手。
這時新陣恰巧布好,那人卻仍不放棄,憑借稀薄的香氣宇媒,試圖抵抗束縛,宇翔就在自己的陣中一個瞬閃,到了其身後,左手鎖在那人胸前,右手把劍一搭架上那人脖子。
“不想他死就趕快認輸!”
“放了她!”
“孟直楠!別忘了你是影族!”
宇翔話音落下,一個影族傳來怒喝,那影族領頭的也是一聲怒喝,二人就沒了聲音。
發現那些影族並不理會,宇翔卻陡然發覺不對,左手鎖住之處,分明十分柔軟,宇翔奇怪此人修的什麽功法,竟將肌肉修煉得如此柔韌,疑惑下又多抓了幾下。
“**賊!”一女子似是忍無可忍,終於突破宇陣對嘴巴的束縛,放聲嗔罵。
“孟直楠……有行道,就有犧牲!不要分心!”仍然是影族頭目的嗬斥,看來孟直楠十分關心這個女人。
宇翔卻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竟然是個女的!
剛才遇到影族他“做賊心虛”,又離得太遠,沒有仔細看,爭鬥中虛虛實實,自然是看不到麵目了。這時望過“懷中人“的飄逸發式,再看到發叢中的白嫩脖頸,的的確確是個女人,而且滿身桂花香氣,宇翔氣血翻湧,臉上立時長出幾顆紅疹……
感覺到那女子雖不能動,身體卻微微顫抖,宇翔才意識到自己的“流氓”行徑,慌忙鬆手。
“湘嵐!”聽聲音應該是孟直楠。
隨著他一身怒喝,宇翔隻覺一陣波動,原來是有人甩出一股宇媒,想要硬衝宇陣。
宇翔心覺好笑:難道是這女人的相好?居然這麽傻,莫非他不知道?欲要單憑宇媒破陣,就必須先找到陣眼!
前麵知道自己抓了女人,心猿意馬,這時又嘲笑那人胡來,得意洋洋,宇翔不覺間心性已經亂了,正好逢上宇陣被衝,那女子終於憑借桂花香氣脫離了束縛。
雖然身軀仍是緩慢,可這不影響她抵死抗爭、報仇雪恥,毫不顧忌脖子前麵的利刃,一麵向後肘擊,一麵轉身。
這遭變化嚇壞了宇翔,好在女子動作不夠利落,宇翔躲過一肘,還將刃口反轉,這才沒切了那粉嫩脖頸,他可是萬萬沒有殺人的意思。
真美……
一張麵目轉來,宇翔看得呆了。
好似在哪裏見過,好似在夢中,好似在前生,這女子相貌不含驚豔,卻帶給宇翔無限愜意,沒有一絲突兀,沒有一絲缺憾,滿滿的,融融的,道不出那感受。
噗——
“宇翔!”張慶豐大叫,他赫然看見一柄匕首沒入宇翔小腹。
宇翔哪裏還覺得痛,正暖暖地望著那女子,那個要致他於死地的女子,開心道:“和我在一起吧。”
這一刻,所有法門齊出,天地間的色彩仿佛同時綻放,整個空間都激蕩起來,呂白、張慶豐紛紛施展強勁真氣,震得那些影族迷失在熟悉的空間之中。鐵雲嬋留下一片盾陣,開始往宇翔的定身陣中硬闖。
他們不知道,到底是這宇翔是發了花癡?還是真的認識那女子!但他們看得清楚,那女子分明拔出匕首,準備刺出第二下!
砰——
女子被撞飛,鐵雲嬋強入陣中,救下了宇翔。
宇翔卻關切望去,忙要追上。
這是定身陣,就是讓人踩的,鐵雲嬋一身怪力,卻發現已經無法動彈。
不能讓他追出來,一條黃龍盤繞而來,托起了宇翔。
張慶豐已經起了殺心,水、火金丹中紛紛灑出真液,憑空畫出兩道符籙。
“撤!”
影族頭目一聲令下,五個影族一閃即逝。
九色鹿獲勝了,雖然過程看不太清楚,但是首次看到宇術與宇術之間的對技,觀眾們的熱情還是很高的。
“勝者是——九——色—鹿——”
震天喝彩中,鬥族主持宣布了比賽結果。
十三衝入場地,查看起宇翔的傷勢。
“剛才他們集體傳送的時候,她都還在看我……”對上呂白等人的目光,宇翔欣喜地說著。
十三順勢道:“是的,她喜歡你,所以你要好好活著,現在先不要說話,我在為你療傷。”
……
大庸鬥技場•九色鹿駐地
“你別傻了,那女的是影族,而且我都聽見了,有個叫孟直楠的家夥,貌似他們兩個有奸情。”張慶豐試圖開導宇翔。
宇翔剛剛脫離危險,小腹仍然纏著繃帶,卻滿麵春風,搖頭道:“不對,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因為隻有我跟她……才是天生一對,要不她怎麽臨走時還在看我。”
張慶豐還想說什麽,被鐵雲嬋扳住了。
其實他們都看到了,那個影族女子臨走時,確實看著宇翔,不過那目光中充滿仇恨。
呂白應道:“總之,你要先好起來。”
“對!好起來才能去……”宇翔一激動,扯動了傷口,立時疼得說不出話來,卻仍想把話說完。
“對的,好起來才能去找她。”
呂白將宇翔的話補充完整,這家夥才罷休。
“要想好得快,就要好好休息。”鐵雲嬋說著,給宇翔蓋上了被子。
宇翔就像個小孩子,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正在旁打坐的十三,向著幾人的目光點了點頭,目送他們出了門,重又閉上眼睛。
三人入得另外一個房間,呂白有些憂慮地說道:“後天就要爭奪四強,鬼神鬥的節奏很快,看來隻能我們三個先上了。”
“本來要他就沒什麽用。”張慶豐並不擔心。
呂白有些責怪地道:“也不能這樣說,有宇翔在,我們的戰力還是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你忘了那天的金丹自爆嗎?其實他傳送你們去青州,這是一種很保險的做法,因為整場的宇陣,都受到了金丹那強勁真氣的波動,隻有傳到外麵才是最穩妥的……如果鬥技場內的宇陣沒有被破壞,隻需再傳回來就是,可見宇翔做事也是有打算的。”
張慶豐這時才明白過來,然後又馬上想起,這個宇翔雖然有時呆傻,但他每逢關鍵時刻,就會像剛才以一敵五那樣,十分可靠。
又想到如今宇翔受傷,他除了宇術沒什麽修為,恢複起來十分困難,張慶豐不由得歎了句:“哎……如果郝彩妹妹還在就好了……哇呀!”
吃了一根鋼指,張慶豐揉起腦袋,怒視著鐵雲嬋。
“妹妹當然還在,隻是另有奇遇罷了,你個烏鴉嘴。”鐵雲嬋說著眼色有些異樣。
張慶豐當即會意,這才察覺呂白視線衝下,一臉陰鬱。
“白,我們這樣想太多也沒用,去訓練場好好對練幾把,現在提升戰力才是關鍵。”鐵雲嬋望著呂白,一臉輕鬆。
“我也去!”張慶豐好像也很有勁頭。
呂白怎會看不出,他們這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其實他們肚子裏,也都沉著心事。
霹——
幾人剛出門,院中打開了一道裂隙,是智賢和星月真人。
智賢望著三人,麵無表情。
“賢者,請準許小女子為您帶路,令公子就在這邊,已經脫離了危險……”鐵雲嬋少有的乖巧起來,領著那個擔心的母親去了病房。
等她們走後,星月真人壞笑道:“嘿嘿,聽說那小子發花癡了?”
……
幾人進了屋,星月真人小聲道:“查到了,揚州南部的清江驛城,那裏有個靈獸販子,說曾經看到過一個美貌女子,騎著一隻雪白靈鹿,他還問那女子要不要以舊換新,他肯出大價錢,不過他沒想到那女子十分精明,雖然沒有賣鹿,不過借著他的貪心,狠狠宰了他一刀,我們基本確定,那人就是郝彩……”
說到這裏,星月真人眼睛瞪得很大,顯然他也想象得出,郝彩“宰人”的情形。
“對,那妮子最擅長這個了,上次啊……”
呂白手臂輕抬,止住了張慶豐的話,對星月真人道:“還有什麽情況嗎?”
“嗯……”星月真人點了點頭,似是在整理思路,然後有些嚴肅,道:“我們對那附近進行了調查,揚州城有家仙草堂,他們經常去揚州東部的玉女山進貨,那裏有著很多藥園和藥農,曾有藥農說,見過一隻會飛的白鹿,好像馱著一個人,白鹿後麵還緊追著幾條黑影……現在五常居已經抽調數百人手,對那裏進行調查。”
呂白抱拳謝道:“五常居的恩德,呂某沒齒難忘。”
星月真人回以一禮,接下了這份謝意,繼續道:“今日,我還帶著一條可靠消息,後天的鬥技,將會是一場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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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定時發布出問題了,睡醒後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