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餓著你了?
兩個人在小酒館坐了快兩個小時才分別,倪穗歲發消息給陳立,“聽說你相親了?”
陳立一愣,“嫂子怎麽知道?”
“你相親那個姑娘,是我從前的舍友,你有意思發展嗎?”
倪穗歲喝了酒,打了個專車,平台派單派過來個奔馳S級,她栽歪在後座上發信息,司機從後視鏡裏瞟她幾眼,笑著跟她聊天。
“姑娘這麽晚了自己喝酒,多危險啊?”司機感歎,“男朋友沒來接?”
倪穗歲有種汗毛直立之感。
不是她緊張過頭,實在是她之前經曆過被出租車司機占便宜的事兒。
那時候她剛知道周準出軌的事兒,晚上自己喝完了酒打出租,在副駕駛位置睡著了,暈暈乎乎感覺有人摸她的腿。
後來她跟明溪打了一路的電話,還報了警。
“是挺危險,您靠醫院停,我去拿藥。”倪穗歲說發癲就發癲,前麵的司機一愣。
這世道,女性終究是弱勢群體。關鍵時刻還是保護自己要緊,瘋就瘋,也沒人認識。
“生病了?”
“艾滋病。”倪穗歲麵不改色,“快點吧,我還有狂躁症呢,一會兒發瘋了可能隨機殺人。”
司機一愣,接著大笑出聲。
“你把我當壞人了?”
“你好壞跟我沒關係,再不去醫院我就真的要壞了。”倪穗歲握著手機,骨節泛白,男人沒聽她的,往君悅府的方向去。
倪穗歲越看路線越覺得不對勁,她定位的是碧海莊園,下了高架倆方向。
“你要帶我去哪兒?”
“送你回去。”司機話裏帶著笑意,倪穗歲一頭霧水,悄默聲地翻包,看看有什麽趁手的工具。
“我不是壞人。”司機解釋,“你定位碧海莊園,但你男人不是在君悅府呢麽?”
倪穗歲:“?”
倪穗歲:“你知道我是誰?”
“一開始我還沒敢確認,後來你一張嘴,我就知道沒認錯。”男人在紅燈處停車,側過身子看她,“三哥給我看過你照片。”
倪穗歲看著男人的鑽石耳釘發愣,“你是誰?”
奔馳在君悅府門口停下,阿姨過來開門,笑著喊了聲:“呦,這麽巧,怎麽是謝公子把您帶回來的啊?”
倪穗歲臉色尷尬,“嗯,是巧。”
“周先生在樓上等您呢,快請進。”阿姨這話朝所謂的謝公子說,倪穗歲壓低聲音問,“這人誰啊?”
“周先生的朋友,”阿姨笑眯眯的,“兩人關係可好了,從小一起闖禍一起挨罵,他倆 16、7歲的時候,還被傳過是一對兒呢。”
倪穗歲今天算是被刷新了認知,她回想這位謝公子的模樣,就算是一對兒,大概他也是下麵那個。
他的臉很……俊美。
進了門,謝公子比她還自在,自己去冰箱裏翻冰水,倪穗歲皺眉,“這大冷的天,你還喝冰的?”
“啊,年輕,火力壯。”男人笑著朝她 wink,倪穗歲受不了男人這麽油膩,“嘶”一聲,洗手去了。
周亦行從樓上下來,男人探出頭,“三哥都沒親自出來接我,不愛我了。”
周亦行皺眉,“不想待滾出去。”
“這麽無情?”他往前湊,“唉,你家小姑娘脾氣好差,是不是特別不聽話?”
周亦行不想提,不夠鬧心的。
“三哥,我還沒吃飯呢,肚肚好餓。”男人咕咚咕咚喝完了水,“誒對,我聽說楊婉儀回國了,找你沒有?”
周亦行更鬧心了。
“嗯。”他點頭,吩咐阿姨煮點東西,想了想又說,“多弄點,倪穗歲肯定也沒吃飯。”
喝酒的地方,能有什麽正經晚餐?
“嘖,真會疼人。”男人語氣誇張,周亦行瞄他一眼。
“謝文東,你皮癢是吧?”
“好好好,我閉嘴。”謝公子端著杯子在餐桌上坐,等飯吃。
剛好倪穗歲也洗完了手,她沒想吃東西,但謝文東喊她,周亦行臉色一般,就隻能先坐過去。
“正式認識一下哈,謝文東。”謝文東三十歲,比周亦行小兩歲,可行為上仿佛心智未成年,倪穗歲上下打量他。
“啊。”
“我比你大,你得喊哥。”謝文東太欠了,倪穗歲摸不到頭腦,看周亦行。
周亦行笑,“他跟周準一個輩分。”
倪穗歲楞楞點頭,朝謝文東,“那你得喊我三嬸兒。”
謝文東一頓,“嘿!你們倆還真會真便宜!”
謝家也是雲城排名靠前的大家族,不過隻經商,不混官場,地位沒有周家高。
但謝家老幺謝文東和周亦行關係非常好,倆人從小一起玩,周亦行那會兒就是身披鬥篷的大哥,帶著他仗劍走天涯。
謝文東最初聽話,後來也不知道怎麽,越長大越跑偏,直接偏出國外鍍金去了,很偶爾才回來。
他無所事事的,朋友怕他閑出病來,就讓他去開專車,見識百態人生。今天也是巧了,接個單接到了自己“三嫂”頭上。
“二哥還跟你爭呢?”謝文東嗦著麵,問得含糊不清。
周亦行“嗯”一聲,“他現在想要的,可不僅僅是周家老祖宗留下的那塊地。”
“嗯?”謝文東抬頭,“他還想要什麽?”
倪穗歲心一緊,低頭不接話。
周亦行輕哼,“沒什麽。”
“莫名其妙的你。”謝文東說完,抱著麵碗喝湯。
君悅府的阿姨雖然愛摸魚,但廚藝相當好,倪穗歲吃完了一小碗麵,破天荒地要了第二碗。
周亦行笑著點煙,“我餓著你了?”
倪穗歲沒接話,埋頭繼續幹飯,謝文東遞了個眼神給周亦行,問他是不是鬧別扭了。
畢竟人家打車的時候,都沒說來君悅府。
周亦行挑眉,起身去樓上書房。
片刻後,謝文東屁顛屁顛跟上去,倪穗歲自己去臥室。
謝文東聽著關門聲,把腦袋從門口收回來,“你二哥想要她?瘋了吧?”
“是瘋了。我父親動家法關禁閉,他竟然也沒死心。”
“二嫂不管?”
“家不散,她就不會管。”周亦行按滅了煙,“不過這事兒,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周亦禮是無恥下流,但不至於做這麽惡心的事兒觸我的黴頭。”
“你意思,後麵有人指使他?”謝文東皺眉,“能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