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倆幹嘛去了,你知道嗎
“三哥……”
一晚上,倪穗歲也數不清自己喊了多少聲,哭了多少次。她隻記得周亦行一次次戴套,一次次摘了再來。男人背上的汗,粗重的呼吸,壓著她深吻時候的心跳,倪穗歲有印象,又記不清,仿佛自己做了一場跨世紀般冗長的夢。
她不想醒,但迫於無奈,打工人的鬧鍾總會在七點鍾準時響起。
一翻身,她破天荒看到周亦行在賴床。
想來是昨晚他買賣力,累到了。
其實不光他累,她腿也酸,大腿根的位置仿佛被人硬生生掰開,疼得要命。
“三哥。”倪穗歲往他懷中蹭,周亦行摟著她,稍微翻了個身,把一條腿壓在她腿上,牢牢圈住女人。周亦行一身肌肉,腿不粗,可真的很重。
倪穗歲哎呀一聲,又小聲提醒,“該起床了。你上午要開會的,國際會議。”
“嗯。”周亦行應了一聲,聲音慵懶帶著笑意,“倪秘書工作做得不錯。”
“那周總給我漲工資。”倪穗歲打蛇隨棍上,抱著他的腰,頭發弄得周亦行癢。倪穗歲繼續道,“我又要工作,又要陪睡,漲少了我不幹。”
“漲500,不少了。”周亦行故意逗她,倪穗歲哼一聲。
“500多嗎?”她假裝生氣,“三哥找別人吧。”
“別人哪有你這麽……”他後麵的話貼著她耳邊說,倪穗歲瞬間臉紅,張嘴咬他胸口的肉。周亦行癢,大笑出聲,終於鬧不過她翻身起床。
“你個妖精。”他笑罵一句,把人從被子裏撈出來,抗在肩上去洗漱。
倪穗歲在盛行過了幾天備受關注的日子,也認識了不少“友好”的同事們。不少人為了能升職加薪跟她攀關係,導致她這幾天上班都不敢走員工電梯。
就怕有人認識她,她不認識人家,尷尬。
熬到了周四,周亦行該出差了。
這幾天裏,倪穗歲一直在等周亦行跟她說這事兒,可他隻字未提。他不說,她不問,也不知道兩個人什麽時候修煉出的默契,如出一轍地堅信沉默是金。
周四一早,周亦行親自收拾行李,倪穗歲再不問,就顯得刻意了,“三哥要出差嗎?”
周亦行沒回頭,淡淡嗯。倪穗歲又問,“去哪兒?鄰省嗎?”
“去巴黎。”周亦行直起身,回身看她,“想要什麽?給你帶回來。”
倪穗歲舔唇,話卡在嗓子裏,想說,不敢說。
不說,又覺得難受。
這些天她私下跟陳嘉打探過,周亦行去巴黎,和李君蘭一起。倘若隻是帶自己母親出國,倪穗歲半點不會懷疑。可如果隻是帶李君蘭,他不至於到現在都不跟她講。
周亦行有意隱瞞,倪穗歲其實心裏已經猜到了,這次所謂的出差,必定是和楊婉儀有關係。
倪穗歲說不清自己心裏什麽滋味,不介意的騙鬼的。
周亦行這陣子寵她寵得不像話,除了晚上夜夜笙歌,還給她買了一套公寓。和謝文東一個小區,麵積隻有 90多平,卻也要 1200多萬。
她當時問他為什麽送自己,周亦行逗她,說她最近“技術”有進步,給她的獎勵。
可這一刻,他所有的寵愛仿佛都是一個彌天大謊,隻為了掩蓋他的心虛。
甚至這心虛,都是倪穗歲替他說的。他或許理直氣壯,並未覺得有什麽問題。誰讓他是周亦行呢?他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他怎麽做都有道理。
倪穗歲不受控製,把自己帶入到了周亦行女人,周亦行正牌女友的身份裏。她沒發覺她已經入戲了。明知道再多寵愛也是假的,她還是忍不住迷失。
“三哥要去多久?”
“一周左右。”周亦行回身看他,“舍不得我?”
“嗯。”倪穗歲說謊不打草稿,用力點頭,還走過去抱他。周亦行被她哄得心裏軟了三分,低頭親她的臉。
“我盡量早回。”男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有事兒找黃崢。”
“……好。”
周亦行是下午走的,從公司出發,倪穗歲當時在忙,也沒去送。
快下班的時候,白芸瘋狂轟炸她,給她發了幾十條信息,全部都在說一件事——楊婉儀和周亦行,在同一班飛機上。
倪穗歲看著她發來的截圖,楊婉儀的朋友圈。
沒有文案,沒提周亦行的名字,照片裏是她和一個男人並排坐著,拍攝範圍有限,隻拍到了她的手臂,和男人的手臂。
白芸最開始都沒敢猜是周亦行,後來盯著照片裏,男人手腕上全球一共沒幾塊的表看了老半天,決定還是跟倪穗歲說一聲。
“歲歲姐,你小心點啊!”白芸哀嚎,“這麽好的男人一定要看住了啊!”
倪穗歲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楊婉儀的這一條朋友圈,竟然屏蔽了自己。按理說,女人想要在另一個女人麵前耀武揚威,應該時時刻刻輸出“該男人對我如何好”才對,楊婉儀還挺不走尋常路。
“你說話啊倪穗歲!你男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白芸的語音裏帶著十二萬分的恨鐵不成鋼,倪穗歲回了個“嗯”,沒了。
白芸急了,打電話,“你怎麽這麽淡定啊我的祖宗!”
“他在飛機上,我想追也追不上。”倪穗歲故作輕鬆,心裏不是不亂。從她聽說周亦行要出差,要為了楊婉儀出差開始,她就沒能真的淡定下來。
隻是她和周亦行之間,感情基礎薄弱,似乎此時此刻就為了這事兒一哭二鬧的,傷和氣,也傷臉麵。
“他倆幹嘛去了,你知道嗎?”白芸又問,問完了自己回答,“你肯定不知道。楊婉儀受邀去一個藝術展做嘉賓,你男人肯定是陪她去的。”
“嗯。”倪穗歲淡定的讓白芸心裏發毛。
“不是,姐,你知不知道我這麽半天說什麽呢?你怎麽一點不著急?”
急也沒用。
楊婉儀不是三歲小孩,她這一條朋友圈,目的並不是刺激自己,她放長線釣大魚,不知道背後還有什麽陰謀在。
倪穗歲把手機裝起來,坐地鐵回家。
座位上,她又想起什麽似的,翻了翻賬戶上的錢,然後打電話給黃崢。
“黃特助,我求你幫個忙。”倪穗歲輕聲道,“幫我把車賣了,對,就是賓利。然後用這個錢幫我買個小摩托,適合女生騎的那種。”
她說完,旁邊座位上的小夥子一臉震驚地盯著她,倪穗歲尷尬地笑了笑,知道人家肯定以為她在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