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殺了渣爹
沈清河厭惡的皺起眉頭,還不等她說話,外麵震耳的鑼鼓聲便響起。
是秦懷時回來了,沈清河不想在這時同他糾纏,於是朝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先將他拉下去!”
未曾想沈煒卻發了恨,怒罵著甩開侍衛。
“沈清河,你不孝。”
此時已經有好事的官員和得了請帖的百姓率先一步進了門,一眼便見到陰沉著臉的厲荀。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齊齊跪拜,隻有秦懷時早先得了密令,今日免除禮節,才沒有下馬行禮。
“諸位都是知節懂禮的,陛下新冊封的元妃,乃我嫡女沈清河。”
沈煒突然抬起頭轉過身看著身後的文武百官賣起慘來。
“從前她與荊北王私相授受,還未大婚便懷有身孕,我作為她的父親,即便此事有辱門楣我也忍了。”
“我知陛下不喜我,才褫我相位,讓人每日鞭打我,今日我受完刑便立刻往這邊趕,隻想看看這個我從小最疼愛的親女兒一麵。”
“即便她如今使了手段,得了陛下青眼,也不能不認我這個父親!這是不孝。”
沈煒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仿佛他真是一位慈父,被女兒傷透了心。
沈清河神色莫測,沒有說話。
她沒想到,幾年不見,高高在上的沈煒,竟然會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賣慘。
她沒有立即上前反駁,等著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議論。
想要徹底脫離與沈煒的關係,解釋清楚一切,便在今日了。
“沈清河,”他突然用手指了過來,“今日我說的,你認是不認?”
比起沈煒的心潮澎湃,沈清河這邊便有些雲淡風輕了。
“認!”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在場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一時間,全場嘩然。
“原來這位是這樣的人,虧前些年我還以為是沈梓寧與永寧侯惡毒,說來那時應是永寧侯發現了這位與扶風那位的事情才……”
“皇上乃千古明君,依舊被她蠱惑,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呐。”
“莫非沈煒被貶其中還有隱情?”
秦義耳朵背了,百姓們竊竊私語他聽不太清。
秦魯和秦楚安還有高馬上的秦懷時皆是一臉憤色。
秦魯想上前來跟這群百姓論一論,卻被沈清河輕聲製止。
就在這當口,性格急躁的秦楚安卻徑直走了上來,指著沈煒的鼻子就罵。
“你放屁!”
“她沒有與荊北王私相授受,亦沒有勾引陛下”
秦楚安氣得渾身發抖,看沈煒的眼神中藏了一團火,可她暫時還想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隻能否認。
聞言,沈煒得意的抬起頭一笑:“她都承認了,你說沒有便是沒有嗎?莫非她與荊北王幽會還會告知你,讓你去盯梢不成?”
秦楚安被沈煒的無賴羞紅了臉,怒火更盛。
再無力思考,隻剩下本能的動作。
她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沈煒的衣領,一掌打在他的胸膛。
“你無恥!”
秦楚安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女將一吼,也是要命,連沈清河都忍不住用手弄了下耳朵。
沈煒被她的掌力打翻在地,悶哼一聲,臉色慘白,卻還在據理力爭。
“怎麽?被我說中了?”沈煒嘲諷地看著秦楚安,“一個女子,整日舞刀弄槍,都桃李年華了,還不成親,指不定便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癖好。”
沈煒的話可謂惡毒。
秦楚安被他的話激怒,攥緊的手掌都在顫抖。
她恨恨地盯著沈煒,再過一刻便會舉劍當場殺人。
沈清河連忙上前去拉將秦楚安拉在身後,慢條斯理的說:“子不語父之過,即便你與繼室坑殺我嫡母,與沈梓寧萬寧侯一道派人追殺我,我也未曾辯駁一句。”
“即便你今日是來當眾毀我名節,為了孝道,我也當眾認下。
”可是楚安表姐身為女子,這幾年為了西晉拋下最寶貴的年華,在戰場上以命相搏擴國守家,若是這樣的人都被潑上髒水,日後還有誰會舍命護國?”
沈清河振振有詞,身後的秦楚安徹底呆愣住。
她現下隻有一個想法,看書上學堂,也學成和沈清河一樣巧舌如簧的嘴。
官員和百姓們都為之一怔,這些年來秦家為西晉立下赫赫戰功,樁樁件件百姓皆看在眼裏。
可以說,沒有秦家便沒有現在疆土如此多的西晉。
沒有厲荀,便沒有如此富庶的生活。
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可笑他們剛才竟然信了奸相的鬼話,覺得秦家有隱情,厲荀是個色欲君王。
沈煒聽完這一席話,同樣震驚,可當感受到後麵憤怒的視線,他頃刻間反應過來。
“沈清河,你說我坑殺夫人,追殺你可有證據?”
沈煒冷笑,“至於毀你名節更是可笑!眾所周知,你失蹤後初回西晉之時,與荊北王有名分否?那時荊北王可是當著先皇的麵承認了你已有身孕。”
麵對沈煒的質問,沈清河冷靜的上前一步。
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不會覺得遣退了人,再將我娘推下水便能人不知鬼不覺的將此事揭過吧!”
“她死時手中還緊緊捏著你的隨身玉佩呢!”
“至於追殺,當初先皇是怎麽罰的沈梓寧與永寧侯諸位忘了嗎?莫非先皇也是豬油糊了心?”
沈清河說罷,轉身在厲荀耳邊說了幾句話,小廝便立刻離開。
沈煒看見這一動作,還以為厲荀是要去取玉佩,拔腿便想跑。
卻被暗處的侍衛攔下,三兩下便壓下他離開了秦府。
見到沈煒這個做賊心虛的模樣,眾人唏噓,心中已經有了九成信沈清河的話,目光開始憐憫起來。
沈煒一走,又開始吹鑼打鼓。
秦懷時總算是沒誤了吉時,雖還是沒能看見新娘子,可是在別人的口中聽到,是一個很好的女子。
與厲荀一道回了寢殿,便看到大殿中央被捆得如粽子一般的沈煒。
見到沈清河,他開始蠕動起來,隻是被綁住了手腳,塞住了嘴巴,能動的實在有限。
“嗚嗚嗚”
沈煒嚎叫著,眼裏閃著哀求的淚光。
沈清河感覺疲累,無視他求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