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說不出的千言萬語
“怎麽了?”身邊的人突然停步,蘇菲不解地問。
隻見童桑抱緊花,表情不自然地望著前方。
蘇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個男人坐在幾米外的長椅上。
他陷在陰影裏,看不清臉,隻能依稀看出他身形高大,下巴弧度堅毅且瘦削,整個人散發出低沉的氣壓。
看著,是一個非常強勢的男人。
盡管他身邊放著一副拐杖。
他是殘疾人?
難怪從沒見他來接童桑。
但即便是殘疾人,欺負了自己的好姐妹,蘇菲也絕不原諒。
“他就是那個渣男?”蘇菲的火氣“噌”的上來,氣衝衝地上前發難。
童桑伸手,沒來得及拉住她。
陸萬霖似乎感受到了什麽,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的他抬頭看來。
和童桑的目光對上。
那一瞬,他漠然的臉出現了一絲裂痕,眼中掀起激烈的情緒。
像失明已久的人突然見到光,拉過拐杖,急於撐起身體,差點沒扶穩,身體踉蹌了一下。
童桑下意識上前一步,想扶住他。
可他們距離太遠。
陸萬霖穩住身體,直直看著她,抑製著眼底的急切。
他的目光中充斥著太多複雜的情緒,千言萬語。
動了動唇,但又克製著,喉結上下滾動。
蘇菲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才發現對方比莫遠還高,至少188,而且氣勢懾人,非常有壓迫感。
一向大膽的她也有點害怕,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但一想到要替姐妹出頭,隻能強行穩住兩條發抖的腿,梗著脖子開噴。
“就是你這個渣男婚內劈腿白月光,害桑桑傷心?”
“辜負這麽好的女人,你不怕天打雷劈?”
“劈腿了就幹脆點離婚,和你的白月光鎖死,別再拖著她!”
蘇菲就像小鋼炮一般轟炸著。
心裏也在不斷罵罵咧咧,長得帥有什麽用,劈腿的都是王八蛋,多帥都不能原諒。
童桑上去拉她,“別說了。”
蘇菲甩開她的手,更加大聲叫罵,“為什麽不能說?他劈腿,他不覺得丟臉,你幹嘛覺得丟臉?”
路過的人駐足圍觀,還有一些病人被罵聲吸引,探出頭來看戲,小聲指指點點。
白初晚聽見聲音,也扶著牆走了出來。
她一身潔白的病號服,臉色蒼白,長發披散著,說不出的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看到她的一瞬間,圍觀群眾禁不住低低吸了口氣。
好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白初晚立刻做出抱歉的神態,可憐地望著童桑,“這不怪他,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童桑一見白初晚就怒火攻心,再聽到這樣標準的一句茶言茶語,就更是禁不住火冒三丈,掐緊手指。
白初晚一身柔弱,卻做出勇敢的姿態,護在陸萬霖麵前,“我知道你很想把我趕走,但飛機失事,我差一點就死掉了……”
她雙目泛著淚光。
童桑:真可惜就差那麽一點,老天無眼。
“萬霖是擔心我,所以留在這陪我幾天,但我們是清白的。”
陸萬霖蹙眉,“你先進去!”
她在這瞎摻和什麽!
“我不走,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受。”
“童桑,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感情的事身不由己。雖然對不起你,但他的選擇留在這,他沒法強迫自己……”
圍觀群眾這下聽明白了,原來這朵小白花是小三。
不由得對她產生了鄙夷。
再漂亮,人品不行,也讓人唾棄。
童桑就更是聽得窩火。
她這是道歉嗎?明裏暗裏,都在挑釁她。
她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控製著給她一耳光的衝動。
白初晚見她死死捏著拳頭,見挑釁有用,雙目愈是淚光盈盈,“感情的事,沒有是非對錯,也沒有先來後到。”
“如果非要說先來後到,也是你先在我們分開的時候,趁虛而入,你明知道萬霖還忘不了我……”
此言一出,圍觀群眾紛紛看向童桑,以為是她先介入別人的感情,結果對方仍對前任戀戀不忘……
這,很難評。
誰讓她明知道對方心裏有人,還往上貼,結果人家舊情複燃了。
雖然不明真相,但他們對白初晚多了一份諒解和憐惜。
她在長相上就很惹人憐愛,占了優勢。
有人忍不住嘀咕道:“既然人家是真心相愛的,那就放手唄。”
“是啊,成全他們,也成全自己,拖著多沒意思。”
蘇菲氣得跳起來,衝眾人怒道:“你們三觀被狗吃了?還幫著小三說話!”
“我們也不是幫她,是就事論事,他愛的是她,不是你朋友。”
“就是啊,沒必要拖著人家,大家都不好過。”
蘇菲和他們對罵了幾句,但覺得罵這些人沒意思,轉而噴白初晚。
“好一朵楚楚動人的白蓮花啊,真讓我見識到了什麽叫作頂級心機婊。這演技,這遣詞造句,真叫如火純青,不少男人栽你手裏吧。”
“明明是你勾引了別人老公,還一副錯在別人,你最委屈的樣子,沒皮沒臉!”
“瞧你那做作的樣子,抽你兩耳巴子我都覺得髒了手。”
雖然不是童桑親口罵的,但蘇菲這幾句,也給了白初晚繼續裝可憐的機會。
她咬唇,滿臉委屈,“我剛才已經道歉了,可感情的事,沒有辦法,我也想過要走,可老天不讓,這是天意,而且萬霖選擇陪我。”
“他這幾天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都沒合過眼……”
她故意強調他有多麽關心她。
童桑不願承認,剛才看他瘦削憔悴,她的心被揪了一下。
想著他也許也是痛苦的,但原來是照顧白初晚累的。
對他的任何一絲心疼,都是對自己的作踐!
“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怪我也沒有用。難道要我給你跪下嗎?”
“要!”童桑回答得幹脆利落。
白初晚微微蹙眉,她以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童桑會裝一下。
但她此刻臉色冷厲,不留餘地。
不過她低估了她白初晚,她是一個為了感情很能豁出去的人。
下跪算什麽,她從小到大受的屈辱多的去了。
“好。”白初晚毫不猶豫地要下跪。